外集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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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傳記類,總錄之屬,宋名臣言行錄> 欽定四庫全書 宋名臣言行錄外集卷十三 宋 李幼武 纂集 呂祖謙 東萊先生成公 字伯恭先河東人後徙夀春六世祖申國文靖公自夀春徙開封今為開封人以祖緻仕恩補将仕郎登隆興元年進士第又中宏詞任南外睦宗院宗教丁母憂免喪除太學博召試館職除秘書正字丁父憂免喪主管台州崇道觀召為秘書郎兼國史編修遷着佐再遷大着兼禮郎冬以疾去職先是奉诏編類皇朝文監至是書成除直閣主管武夷沖佑觀病間除着作郎不就添差浙東帥議亦不就主管明道宮淳熙八年七月終年四十五嘉泰八年賜諡 公之文學術業本於天資習於家庭稽諸中原文獻之所傳博諸四方師友之所講融液無所偏滞晚雖卧疾其任重道遠之意達於家政纎悉委曲皆可為後法 史說曰史有二體編年之體始於左氏紀傳之體始於司馬遷其後如班範陳夀之徒紀傳之體常不絶至於編年之體無有能續之者溫公作通監正欲續左氏左氏之傳終雲智伯貪而愎故韓魏起而亡之左氏終於此故通監始於此然編年與紀傳互有得失論一時之事紀傳不如編年論一人之終始編年不如紀傳要之二者皆不可廢韓魏之事溫公論之詳矣今當論看通監之法昔陳瑩中嘗謂通監如藥山随取随得然雖有是藥山又須會采若不能采則不過博聞強記而已壺丘子問於列子曰子好遊乎列子曰人之所遊觀其所見我之所遊觀其所變此可取以為看史之法大抵看史見治則以為治見亂則以為亂見一事則止知一事何取觀史如身在其中見事之利害時之禍患必掩卷自思使我遇此等事當作何處之如此觀史學問亦可以進智識亦可以高方為有益 讀史先看統體合一代綱紀風俗消長治亂觀之如秦之暴虐漢之寛大皆其統體也【其偏勝及流弊處皆當考】複須識一君之統體如文帝之寛宣帝之嚴之類統體蓋為大綱如一代統體在寛雖有一兩君稍嚴不害其為寛一君統體在嚴雖有一兩事稍寛不害其為嚴讀史自以意會之可也至于戰國三分之時既有天下之統體複有一國之統體觀之亦如前例大要先識一代統體然後就其中看一國之統體二者常相關也既識統體須看機括國之所以盛衰事之所以成敗人之所以邪正於幾微萌芽察其所以然是為機括 讀史既不可随其成敗以為是非又不可輕立意見易出議論須揆之以理體之以身平心熟看參會積累經曆谙練然後時勢事情漸可識别 與張敬夫書畧曰從前病痛良以嗜慾粗薄故卻欠克治經曆之功思慮稍少故卻欠操存澄定之力積蓄未厚而發用太遽涵泳不足而談說有餘 與晦翁書曰學者須是專心緻志絶利一源凝聚停□方始收拾得上 晦翁緻書曰承喻整頓收歛則入於着力從容遊泳又堕於悠悠此正學者之通患然程子嘗曰亦須且自此去到德盛後自然左右逢其原今亦當且就整頓收歛處着力但不可用意安排等候即成病耳 又曰承喻所疑别紙求教然其病在於略知道體之渾然無所不具而不知渾然無所不具之中精粗本末賓主内外蓋有不可以毫髪差者是以其言常喜合而惡離卻不知雖文理密察縷析毫分而不害乎本體之渾然也先生答曰所喻誠為至論 晦翁再書曰所喻講學克已之功裒多益寡論得恰好然此二字各是一件工夫學者於此須是無所不用其極然後心目俱到無偏倚之患若如來喻便有好仁不好學之蔽矣且中庸言學問思辨而後繼之以笃行程子於涵養進學亦兩言之皆未嘗以此包彼而有所偏廢也先生答曰所喻緻知克已不可偏甚善前此多見友朋每較量義理而於踐履處多不檢點故發裒多益寡之論然要如來喻乃完粹耳 再書曰杜門進學所造想日深所謂凝聚收歛是大題目此不易之論乃工夫根本 又曰伯恭嘗言道理無窮學者先要不得有自足心此至論也 贊其畫像曰以一身而備四氣之和以一心而涵千古之秘推其有足以尊主而庇民出其餘足以範俗而垂世然而狀貌不踰於中人衣冠不詭於流俗迎之而不見其來随之而莫睹其躅矧是丹青孰形心曲惟嘗見之者於此徧複見之焉則不但遺編之可續而已 哭之曰天降割于斯文何其酷耶往歲已奪吾敬夫伯恭胡為又至於不淑耶道學将誰使之振君德将誰使之複耶後生将誰使之誨斯民将誰使之福耶經說将誰使之繼事記将誰使之續耶若我之愚則病将孰為之箴而過将孰為之督耶然則伯恭之亡曷為而不使我失聲而驚呼号天而恸哭耶嗚呼伯恭有蓍龜之智而處之若愚有河漢之辨而守之若讷胷有雲夢之富而不以自多詞有黼黻之華而不易其出此固今之所難而未足以議兄之髣髴也若乃孝友絶人而勉勵如弗及恬淡寡欲而持守不少懈盡言以納忠而羞為讦秉義以?躬而恥為介是則古之君子尚或難之而吾伯恭猶欿然而未肯以自大也蓋其德宇寛洪識量閑廓既海納而川停豈澄清而撓濁矧涵濡於先訓紹文獻於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