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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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徽夫人得疾洛陽先妣夫人亟以棐入洛時先公參大政臨行告戒曰洛中有邵堯夫吾獨不識汝為吾見之棐既至洛求教先生特謂棐徐道其立身本末甚詳出門揖送猶曰足下其無忘鄙野之人於異日棐伏念先生未嘗辱教一言雖欲不忘亦何事耶歸白大人則喜曰幸矣堯夫有以處吾兒也後二十年棐入太常為博士次當作谥議乃恍然周省先生當時之言落筆若先生之自序無待其家所上文字也 張?述其行畧曰先生治易書詩春秋之學窮意言象數之藴明皇帝王覇之道着書十餘萬言研精極思三十年觀天地之消長推日月之盈縮考隂陽之度數察剛柔之形體故經之以元紀之以會參之以運終之以世又斷自唐虞訖于五代本諸天道質以人事興廢治亂靡所不載其辭約其義廣其書着其旨隐嗚呼美矣至矣天下之能事畢矣 明道銘其墓曰嗚呼先生志豪力雄闊步長趍淩高厲空探幽索隐曲暢旁通在古或難先生從容有問有觀以沃以豐天不憗遺哲人之兇【雲雲】 晦庵贊其畫像曰天挺人豪英邁蓋世駕風鞭霆曆覽無際手探月窟足蹑天根閑中今古醉裡乾坤 二程待太中公訪先生於天津之廬先生攜酒飲月陂上歡甚語其平生學術出處之大緻明日明道謂周純明曰昨從堯夫先生遊聽其議論振古之豪傑也惜其無所用於世周曰所言何如曰内聖外王之道也 謂程子曰子雖聰明然天下事亦衆矣子能盡知耶子曰天下之事頤所不知者固多然堯夫所謂不知者何事時适雷起堯夫曰子知雷起處乎子曰頤知之堯夫不知也堯夫愕然曰何謂也子曰既知之安用數推之以其不知故待推而後知堯夫曰子以為起於何處子曰起於起處堯夫愕然稱善晁以道嘗以書問邵之數于伊川伊川答書雲頤與堯夫同裡巷居三十餘年世間事無所不問惟未嘗一字及數 先生與商州趙守有舊時章惇作商州令趙厚遇之一日趙請先生與章同會章議論縱橫不知敬先生也因語及洛中牡丹之盛趙因謂章曰先生洛人也知花為甚詳先生因言洛人以見根撥而知花之高下者知花之上也見枝葉而知者知花之次也見蓓蕾而知者知花之下也如公所說乃是知花之下也章慙服嘿然趙因謂章從先生學章從先生遊欲傳數學先生謂章須十年不仕宦乃可學蓋不之許也 上蔡雲堯夫直是豪才在風塵時節便是偏覇手段如富公身都将相嚴重有威人不敢仰視他将做小兒様看或問邵所學何如謝曰他隻見得天理進退萬物消長之理便敢做大於聖人門下學上達事更不施工所以差卻堯夫精易之數事物之成敗終始人之禍福修短筭得來無毫髪差錯如指此屋便知起於何時至某年月日而壞無不如其言然二程不貴其術明道雲堯夫欲傳數與某兄弟某兄弟那得工夫要學須二十年工夫堯夫初學於李挺之師禮甚嚴雖在一野店飯必襴坐必拜欲學堯夫亦必如此伯淳聞說甚熟一日因監試無事以其說推筭之皆合出謂堯夫曰堯夫之數隻是加一倍法以此知太玄都不濟事堯夫驚拊其背曰大哥你怎恁地聰明他日伊川問明道加倍之數曰都忘之矣因歎其心無偏系者如此 伯溫雲邢和叔亦欲從先君學先君略為開其端倪和叔援引古今不已先君曰姑置是此先天學未有許多言語且當虛心滌慮然後可學此和叔留别詩有圯下每慙呼孺子床前時得拜龎公之句先君和雲觀君自比諸葛亮顧我殊非黃石公斷章雲出人才業尤須惜慎勿輕為西晉風 上蔡雲堯夫之數邢七要學堯夫不肯曰徒長奸雄 程曰颢接人多矣不雜者三人張子厚邵堯夫司馬君實 或問康節詩嘗有莊老之說如何朱子曰便是他有些子這個曰如此莫於道體有異否曰他常說老子得易之體孟子得易之用體用自分作兩截程子謂其不雜以今觀之亦恐未然 程曰堯夫放曠 又曰堯夫猶空中樓閣 朱子曰程子稱之言看得四通八達 又曰堯夫豪傑之士根本不帖帖也 堯夫有詩雲頻頻到口微成醉拍拍滿懷都是春又曰梧桐月向懷中照楊柳風來面上吹不止風月言皆有理又曰卷舒萬古興亡手出入幾重雲水身若莊周大抵寓言要入他放蕩之場堯夫卻皆有理故要得從心妄行總不妨堯夫又得詩雲聖人吃緊些兒事其言太急迫此道理平鋪地放着裡何必如此 堯夫之學先從理上推意言象數言天下之理須出於此四者我得此大者則萬事由我無有不定然未必有術要之亦難以治天下國家其為人則直是無禮不恭 堯夫詩雪月風花未品題他便把這些事便與堯舜三代一般此等語自孟子後無人曾敢如此道來直是無端須信畫前元有易自從删後更無詩這個意思元古未有人道來【并程語】 朱子曰雪月風花未品題此言事物皆有造化問他說風花雪月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