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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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谷詠之曰茂叔人品甚高胷中灑落如光風霁月好讀書雅意林壑初不為人窘束世故雲雲短於取名而惠於求志薄於徼福而厚於得民菲於奉身而燕及嫠陋於希世而尚友千古 延平李侗以灑落如光風霁月為善形容有道者氣象 朱晦翁曰所謂灑落者隻是形容一個不疑所行清明高遠之意若有一毫私吝心何處更有此等氣象邪隻如此有道者胷懷表?亦自可見 朱曰道之在天下者未嘗亡惟其托於人者或絶或續故其行於世者有明有晦是皆天命之所為非人智力之所能及也夫天高地下而二氣五行紛纭錯揉升降往來於其間其造化發育品物攸殊莫不各有固然之理最其大者則仁義禮智之性君臣父子昆弟夫婦朋友之倫是巳是其周流充塞無所虧間夫豈以古今治亂為存亡者哉然氣之運也則有淳漓判合之不齊人之禀也則有清濁昏明之或異是以道之所以托於人而行於世者惟天所畀乃得與焉若先生者其天之所畀而得斯道之傳者欤不然何其絶之久而續之易晦之甚而明之亟也蓋自孟氏沒而此道之傳不屬我宋受命五星集奎開文明之運然後氣之漓者醇判者合清明之禀得以全付乎人而先生出焉不繇師傳默契道體建圖屬書根極領要當時見而知之有程氏者遂廣大而推明之使夫天理之微人倫之着事物之衆鬼神之幽莫不洞然畢貫于一而周孔孟氏之傳煥然複明非天所畀孰能與於此【江州書堂記】 又曰先生之言其高極乎無極太極之妙而實不離乎日用之間其幽探乎陰陽五行造化之赜而實不離乎仁義禮智剛柔善惡之際其體用一源顯微無間秦漢以下誠未有臻斯理者而實不外乎六經論語中庸大學七篇之所傳也蓋其所謂太極雲者合天地萬物之理而一名之耳以其無器與形而天地萬物之理無不在是故曰無極而太極以其具天地萬物之理而無器與形故曰太極本無極也是豈離乎生民日用之常而自為一物哉其為陰陽五行造化之赜者固此理也其為仁義禮智剛柔善惡者亦此理也性此理而安焉者聖也複此理而執焉者賢也自堯舜以至孔孟所以相傳之說豈有一言以易此哉先生之所以繼往聖開來學而有大功於斯世也【隆興祠堂記】 又曰自孟氏沒而聖道不傳俗儒之學内局於章句文辭之習外雜於老子釋氏之言而所以修巳治人者一出於私智人為之鑿今蓋千餘年矣先生奮乎百世之下乃深探聖賢之奧疏觀造化之原而獨心得之立象着書闡發幽秘辭義雖約而天人性命之微修巳治人之要莫不畢舉先生之功為大矣【袁州祠堂記】 又曰秦漢以來天下之士莫知所以為學是以天理不明而人欲熾道學不傳而異端起人挾其私智以馳骛一世宋興有濂溪者作然後天理明而道學之傳複續蓋有以闡夫太極陰陽五行之奧而天下之為中正仁義者得以知其所自來言聖學之有要而下學者知勝私複理之可以馴緻於上達明天下之有本而言治者知誠心端緒之可以舉而措之於天下其所以上接洙泗千載之統下啓河洛百世之傳者脈絡分明而規模亦宏遠矣【韶州祠堂記】 張南軒曰自秦漢以來言治者汨於五伯功利之習求道者淪於異端空虛之說而於先王發政施仁之實天理人倫之教莫克推而講明之故言治者若無豫於學而求道者反不涉於事民莫睹乎三代之盛可勝歎哉惟先生崛起於千載之後獨得微指於殘編斷簡之中推本太極以及乎陰陽五行之流布人物之所以生化於是知人之為至靈而性之為至善萬物有其宗萬事循其則舉而措之則可見先王之所以為治者皆非私智之所出孔孟之意于以複明至于二程先生則又推而極之凡聖人之所以教人與學者之所以用功本末始終精粗該備於是求道者有其序而言治道者有所本矣【南康軍祠堂記】 又曰先生之學淵源精粹實自得於其心而其妙乃在太極一圖窮二氣之所根極萬物之所行而明主靜之為本以見聖人之所以立人極而君子之所當修為者由秦漢以來蓋未有臻於斯也故其所養内充闇然而日章雖不得大施於時而莅官所至如春風和氣随時發見被飾萬物百世之下聞其風者猶将咨嗟興起之不暇先生論刑嘗曰刑者民之司命情僞微暧其變千狀苟非中正明達果斷者不能治也夫中正者仁之所存而明達者知之所行果斷者又勇之所施也【韶州祠堂記】 又曰去古益遠儒學陵夷吾先生起於遠方乃超然有所自得於其心本乎易之太極中庸之誠以極乎天地萬物之變化其教人使之志伊尹之志學顔子之學推之於治先王之禮樂刑政可舉而行如指諸掌於是河南二程先生兄弟從而得其說推明究極之廣大精微殆無餘藴學者始知夫孔孟之所以教蓋在此而不在乎他學可以至於聖治不可以不本於學而道德性命初不外乎日用之實而詖淫邪遁之說皆無以自隐其形可謂盛矣然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