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下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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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道以成治功耳又書車攻詩宣示宰執鼎等入謝上曰車攻宣王中興之詩今當與卿等夙夜勉勵以修政攘夷鼎等曰陛下遊神翰墨之間不忘恢複臣等敢不自勉
初禁衛諸軍遇赦轉員其法甚備自中原俶優軍營紛亂排轉不行諸将所總歲歲奏功而天子親兵久無陞遷之望鼎請據三衙見管人數彷佛舊例立為轉員之法
上曰範溫帶來京東民兵較所給春秋特支衣絹一匹昨日令中書引見頗有藍縷者朕出内帑絹二千匹賜之公等曰陛下内帑物非承平時比每推以賜将士此盛德也上曰朕宮中未嘗妄費雖内帑所有不多專用以激犒将士而已
時貴州防禦使從王從瑗在宮中上嘗以語宰執曰此子天姿特異俨如成人朕親自教之讀書性甚強記至是鼎得旨造書院於行宮門内以為資善堂欲令就學上曰朕年二十九未有子然國朝自有仁宗故事今未封王止令建節封國公似合宜以朕所見此事易行而前代帝王多以為難鼎曰自古帝王以為難而陛下行之甚易此所以莫可跂及也上曰藝祖創業至勤朕取子字行下子鞠於宮中庶仰慰祖宗在天之靈孟庾曰陛下念藝祖創業而聖慮及此帝王所難之事也遂加保慶軍節度封建國公
一日上語鼎曰欲令瑗出閣選官教之且就禁中緻學館便建資善堂庶幾正當所差官亦有名仍一依皇子建節除國公鼎乃與同列議選範沖朱震為翊善朝論以二人為極天下之選上亦嘗謂鼎曰前日台谏因對語及資善之建皆曰朱震範沖天生此二人為今日資善之用可謂得人矣
地震诏罪已求言上曰故事當避殿減膳今隻一殿而常膳甚薄更減亦何害鼎曰此文具耳應天當修人事今費用大而科歛煩此最傷和氣者也
營田官王茀候對上望見之謂宰執曰當詳谕茀令竭力久任若一二年間營田就緒庶可少寛民力朕昨在會稽嘗書趙充國傳以賜諸将若早得數年今已獲其利鼎曰為國根本之計莫本於此上曰然茀既對乞江淮守令皆久任上又謂宰執曰朕昔為元帥時嘗見州縣官說在官者以三年猶且一年立威信一年守規矩三年則務收人情為去計矣況今以二年為任乎雖有緝治之心蓋亦無暇日矣茀所論甚當宜舉行之
鼎上神宗實録五十卷舊文以墨新修以朱删出以黃自後進書率如此例
上謂宰執曰民窮為盜多緣守令不良以擾之若安其田裡肯為盜乎卿等當留意擇守令庶幾百姓樂業鼎曰臣等敢不躬聖訓
上又曰淮北之民強負而至朕為民父母豈可使其失所可賦田予之更加優恤以廣招來之路公曰彼乍歸無所居尤當赈助之
上曰邦用匮乏苟有一毫可以節省亦當行之朕宮人僅給使令然昨日亦複揀三十人出之鼎曰節省之道始自宮庭此陛下盛德事也
有親從官趙勝自金國遠歸言二聖萬福上悲咽不自勝鼎曰願少寛聖慮強於身治天必悔禍二聖終有還期也
自南渡以來百司日有申明皆臨時裁決初無定制三省樞密尤為叢冗至是鼎約以中制立為定法付之有司遵守而行吏不得為奸矣
上與宰執論治體因曰治天下之道在必賞必罰而已淫刑以逞固不可苟有罪豈可以不刑鼎曰近時?吏雖不棄市亦杖脊刺配且殺人者死古今常法比年皆從貸例聖人以謂罪疑惟輕既無所疑何為而貸貸有罪則犯者愈衆而善人鹹被其禍矣
初張浚奏江上諸軍精強非前日之比宰執進呈鼎曰承平時陝西并邊兵亦未必如此皆陛下累年緝治之力
内侍盧公裔緻仕在蜀中自請赴行在上謂宰執曰斯人極不良今若歸内侍省必欲侵外事若與外任必陵同列隻宜祠觀朕宮中小黃門數十輩聊備灑掃趨走近上者亦有數未嘗假以權也每觀漢唐及近時之變不得不防微杜漸公曰聖慮及此天下之幸
上謂宰執曰馮益頗與外事侵不可長令與宮觀日下出門於是鼎等再三賀上威斷上曰朕待此曹未嘗不盡恩意然才聞過失亦不少貸也先是劉豫掲榜山東妄言益遣人收買飛鴿因有不遜之語知泗州劉綱得而上之張浚請斬益以釋謗上未許鼎曰益事誠暧昧然疑似間有關國體若朝廷畧不加罰外議必謂陛下實嘗遣之有累聖德不若暫解其職姑與外祠以釋衆惑上欣然出之浚意未決鼎曰自古欲去小人者急之則黨合而禍大緩之則彼自相擠今益罪雖誅不足以快天下然羣閹恐人君手滑必力争以薄其罪不若谪而遠之既不傷上之意彼但見奪職責輕必不緻力營救又幸其去位必以次規進安肯容其複入耶若力排之此輩側目吾人其黨愈固而不可破矣浚乃服
時久不雨上以為念謂宰執曰昨晚甚有雲氣朕焚香密禱過二更雲氣散方退鼎曰陛下憂勤如此天必重佑
先是國子監丞張戒上書幾八千言自謂恐忤聖意上謂宰執曰朕熟覽之其憂國愛君之心誠可嘉又曰鹹言朕有仁宗守成之德而不知太祖創業之志此言良是朕見仁宗在位四十二年德洽民心至今天下誦之朕心仰慕如堯舜文武故當立政用人之事朕嘗置在左右朝夕以為法至於太祖以神武創業朕不及也鼎曰陛下以仁宗為法此乃中興之基至於太祖創業艱難願陛下常留聖慮則施之行事自然若符節矣
自南渡以來國計所賴者惟鹽每因阙用即改新鈔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