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上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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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八矣取辄得之入蜀未可謂之便也公曰臣謂若便入蜀恐兩失之據江表而徐圖關陝之事則兩得之決擇取舍不可不審上曰然
上謂宰執曰昨令西外宗正選藝祖之後四五人先是公嘗造膝有請於是公曰此陛下萬世根本之慮上曰藝祖以聖武定天下而子孫不得享之遭時艱危零落可憫又曰朕亦令選於伯字行中庶昭穆順序富直柔曰宮人有人可托否上曰朕已得人若不先擇宮嫔則可慮之事更多公曰陛下審慮至此實宗廟無疆之福
公初建讨論濫賞之議士大夫僥幸者争排之諸大将楊惟忠劉光世辛企宗兄弟皆嘗從童貫行軍論者疑其亦當貶削吏侍高衛初以圍田改官及是主右選力持此以為不便上疏诋之同知李囘亦言宣和間任中書舍人以校正禦前文籍遷官乞削秩罷政上曰宣和政事恐不必一 一皆非人主留意文籍自是美事豈可與其他濫賞同科秦桧曰此法一行濁流者稍加削奪便比無過之人誠為僥幸清流者少挂吏議即為辱甚大不敢立朝恐君子受弊上顧谕公公曰此事如囬者無幾其他亦不足惜遂降旨侍從及館職兼領者非又诏武臣亟免讨論令尚書省牓谕命既下上終以為難後二日上批朕不欲歸過君父斂怨士夫可日下寝罷公堅以為可行即力求去公始建議桧力贊之至是見上意堅反以此擠之
朱倬 忠靖公
字漢章七世祖避地於閩遂為閩人以鄉舉至京補内舍生宣和三年複鄉舉法以選登五年進士第調常州宜興簿張忠獻薦召除廣東倉幹改檢察建廣财用所屬官後以忤秦桧除越州教除諸王宮教改浙帥參謀滿秩歸避秦禍奉祠十餘年倅南劍知惠州除國子監丞浙西倉除右正言二十七年秋也二十九年春二月進侍禦史冬十二月進中丞自典舉還遷參政明年拜尚書右仆射月餘诏提舉三朝國史詳定勅令明堂加恩進封開國公三十二年金人入寇扈從親征得疾歸引年緻仕不允請至三四诏以觀文殿學士提舉興國宮隆興元年六月薨訃聞贈特進
金将寇常州居民求避地公為具舟給食全活甚衆亡何民告澇于郡郡委公閱實公為蠲田租至九分若全免守怒将捃治之既知公秉志堅确乃俾攝屬明槖為宣谕使入廣人憚其風聲獨於公慰薦甚力謂之曰宜興寇至脫民於死者非公耶民至今思之遂表於上時方以劉豫為憂因賜對策其必敗高皇大喜
知惠州陛辭因言嘗策劉豫必敗高皇曰記得記得卿久淹何所公曰厄於桧上愀然慰谕曰惠陽去朝廷遠賴卿撫百姓如朕親撫之目送公去旬日忽問大臣曰前日之對誰為薦之曰守臣陛辭常典也上亟令召對政府有未知公者曰已去矣
除國子監丞公聞命還視事凡八閱月以職事輪對建請勤恤民隐尋除提舉浙西常平忽特命自今在内除提舉官令朝辭上殿蓋為公設也公首登對上曰近年内重外輕今卿以朕親擢之人出為部使者使知内外之任均又曰人不知卿惟朕獨知卿遂除谏官
自為谏官眷滋厚而心益畏常言人主任我以耳目托我以腹心非報怨任氣之地必須上合天心不為子孫植荊棘也每上疏必夙興露告赫然如上帝之我臨朝論方畏言邊備公悉力開陳言詳氣定雖逢盛怒不懾在言路久薦人論事以至發倉廪蠲米價減私鹽核軍籍嚴抑配禁州縣科借凡以興利除敝無慮數十條率焚藁不傳公經學醇深經筵侍上多所稱善
金主寇江公陳戰備應三策且謂兵應者勝上曰卿所言三策甚當朕書於坐右朝夕思之金勢浸迫公又策金三事上焉者為耕築計中焉守備下則妄意絶江然臣謂多從下策可無患焉既皆如公所料
史忠定張忠簡虞忠肅劉忠肅之進用公皆有力焉陳福公王魯公及王之望苪公晔諸人亦公所薦也
公知舉有劉朔論賈誼通達國體在於豫建太子公擢為第一公平時造膝未嘗不反覆及此至是以典舉複命又論奏久之上再三稱善由是被遇迨建王正名從幸時惟陳文恭公與公實左右上事無大小必以咨問矧揖遜大事蓋熟問之
孝皇倦勤中外流傳疑信參半谏大夫故與公有怨乃以風聞上疏孝皇知公無他比再上降資政殿學士先以觀文學士主祠詞臣承望至謂元良天下之本乃觊疇庸不知君臣之間未嘗有異也授受之意屢形诏谕誰不知之矧公自典舉嘗白發其端繼以臣鄰扈從出入與聞政幾脫有欲言當不待臨事而發也公之所啓不過曰靖康之事正以傳位太遽盍姑徐之揆諸人情此亦愛君之至者高皇決不以為忤而孝皇仁孝笃誠未嘗志於趣得則亦必不以為疑也陛辭之日高皇谕雲所論於卿何與朕欲過德夀宮卿且歸俟年歲當召卿明年公以緻仕聞孝皇謂大臣曰朱某有性氣如何便欲緻仕大臣以訃聞上曰可憐可憐恤典一如前宰相遂诏複元職然後人知兩宮果不以為忤也
魏鶴山曰了翁每惟帝者之盛猶曰惟口出好興戎蓋授受之間古人所甚畏以範文富諸臣定策之功人知勿敢言微王同老自陳甯沒身不見録王岐公與子之議未嘗有異論也猶曰指社稷為他家而譴之微其子仲修一言亦将無以自白雖然是尚有可畏者曰出好自口興戎自口故言之而不自為德也不見知而不敢辯也今高皇之蔽志踰三十年而孝皇以繼志為悅不以位為樂凡皆中外所共知是豈較此遲速之間者今如言者之說則淺之議聖德也公之知不知庸何恤而揖遜古今之盛觀此不可以不辨
宋名臣言行録别集上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