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上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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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皆聖德所緻 初公自建康扈從囬即以病祈去太上屢诏不允隆興初公乞去益堅上留之愈力章十數上十二月進封福國公判信州用魏郡王韓琦領鄉郡故事寵之公入謝上慰勞之曰丞相之歸所謂歇馬他日宣召切勿辭诏宰執餞别百官郊餞恩禮殊絶未有前比公力辭鄉郡改醴泉觀使 時金兵再犯淮甸以左仆射湯思退督師繼策免警報益急人情大駭望公複用上親劄遣中使即家召公複拜尚書左仆射進封魯國公制出中外鼓舞然議者疑公久厭於富貴得去如釋重負又養疴卧家必不肯強起雖子弟親戚亦謂公宜以病為辭不為過也公曰不然今王室艱難我大臣體國輿疾上路幸一見上或憐而歸之耳中道聞邊遽甚乃兼程以進閏月至阙下上禦便殿诏其子安節壻文好謙扶掖入見仍減拜賜坐勞問優渥公謝病不任宰相職上不許诏間日一會朝許肩輿至殿門非大事不書押賜衣帶寝處之具都人見公夾道歡呼皆以手加額然後向之期公未起者自以為淺丈夫也 上謂宰臣曰陳康伯有器量朕扈從太上在金陵其從容不迫可比晉謝安臨終奏事無一語差缪出至殿廬而疾作輿至第薨 公姿貌魁秀氣宇宏遠望之知為钜人自為諸生時持身甚嚴不知有世間浮靡其學一出於孔孟在人主前論事專以寛大開迪上心凡所論薦惟賢與能不務主已或勸取士以為門下用公曰是立黨也其可乎張浚有人望方再用也公推挽之備至公辭位又薦可複以為相及見張浚絶口不言前後廟堂七八年同列自相好惡獨公守正周旋其間無所适莫後皆曰陳丞相長者不敢有毫發觖望退朝危坐一室簾幾蕭然不聞謦欬音蓋天資沖澹類皆如此 皇太子服履袍内侍扶掖至禦榻側立不坐百官拜舞山呼起居畢公升殿奏願陛下即禦座以正南面仰副太上皇傳授之意天顔愀然曰君父之命出於獨斷此大位懼不敢當尚容辭避公再奏曰陛下應天順人龍飛寶位第以驽下之才恐不足以仰輔新政依乘風雲千載之遇實與四海蒼生不勝大慶 範宗尹 字覺民襄陽府人宣和三年登進士甲科靖康初為開封儀曹尋授校書郎監察禦史為侍禦尋除右谏議冬除集撰提舉崇福宮建炎初召為中丞三年參政四年右仆射紹興初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洞霄宮後除知溫州乞祠五年卒 公奏方今天下事可革者甚衆而欺罔之風革之尤不可緩夫鹿之與馬相去遠矣然趙高謂鹿為馬而二世惑焉是以天下而欺一人也以天下而欺一人其禍可勝言哉崇甯以來上自宰輔大臣下至州縣賤吏莫不以欺罔相高是以财用匮竭生靈愁痛災異數見盜賊羣起而陛下不知也陛下明目達聰之時臣下尚有肆為欺誕者願明诏谏官有已敗未敗悉仰彈奏以聞使天下曉然知欺罔不可複為則深仁厚澤得以究矣诏牓朝堂 時諸路盜起大者至數萬人朝廷力不能制公謂此皆烏合之衆急之則并死力以抗官軍未易禦也莫若析地以處之盜有所歸則衆當懷土可以漸制乃奏曰昔太祖與普合謀收藩鎮之權天下無事可謂良法比年國難如此四方帥守皆束手環視莫知所出蓋事力單寡不可以有為此法之敝也今日救弊之道當稍複藩鎮之制亦不盡行之天下且裂河南江北數十州為之少與之地而專付以權擇人久任以屏王室羣臣多以為不可上決意行之遂以公為相時年三十三自漢唐及本朝宰相未有如是年少者 張守參政事公語之曰今日國勢正如人之疾病沉疴方笃稍施駃藥必有颠仆之患要使設施有序勿遽勿亟當相與戮力啓沃上前廣言路拔賢才節财用惜名器抑僥幸左右彌縫庶乎其可也 公言自崇甯罷權侍郎之後庶官進用有不可任以給舍者則正除侍郎超躐太甚請複舊制以待資淺新進之人故複權侍郎時建炎四年也 公等聚議欲将京畿東西湖北淮南并分為鎮以鎮撫使為名除茶鹽之利國計所系合歸朝廷依舊置官提舉他監司并罷财賦除納上供外并聽帥臣移用管内州縣官許辟置知通奏朝廷審授遇軍興聽從便宜其帥臣不因召擢更不除代如能扞寇立功當議特許世襲诏從之初拟世襲上曰若世襲恐太重當俟其保守無虞然後許之 以公兼樞密院事罷禦營使以其事歸密院機速房自慶曆後宰相不兼樞密者八十餘年其複兼始此 公奏今所除用多儒生欲兼用才吏以備緩急使令上曰才吏亦不可無但勿令太多 上謂大臣曰從班人極少卿等當共議務取其實不厭多也公曰用人之法須擇可為執政方除從官可除從官方除省郎則選高而真才出矣上曰然 公言張浚自浙西來稱嶽飛可用上曰飛杜充愛将充於事君失節而能用飛亦知人之明也 大史奏日有黑子公曰此在陛下修德以弭之臣等輔政無狀當罷上曰日為太陽人君之象豈關卿等惟君臣同心行安民和物實事庶幾天不為災也 宰執奏邊事公曰金未必再渡忽諜報金引舟自漕渠而南行在震攘趙鼎謂公曰不速動恐複有維揚之變公曰今日之事在維揚則不可在會稽則可鼎曰相公定道着李囘曰丞相之言差強人意 秦桧之入金也從二帝之上京至是赴行在自雲殺金之監已者來歸朝士多疑之者而公及李囘與桧善力薦其忠及引對桧言如欲天下無事須是南自南北自北遂建議講和 上舟次台州宰執奏駐跸之所王綯曰蜀自秦至本朝王繼恩下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