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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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無祿不得已藉此進身耳如得巳何用應舉範公最有見識然亦以資?與進士分優劣建言於有無出身人銜位上帶左右字不可謂無所蔽也其言曰欲使公卿家子弟讀書耳此意甚善但以應舉得官者為讀書而加奨焉則彼讀書者應舉得官而止耳豈真學道之人至如韓持國自是經國之材用為執政亦了得不可以其無出身便廢其執政之材曰堯夫所别異者莫非此等人否曰執政不是合下便做亦自小官以次遷之如後來吳坦求等在紹聖中被駁了範博士以無出身故也彼自布衣中朝廷以學行賜之爵命至其宜為博士乃複以無出身奪之此何理也資?進士中俱有人惟其人用之加一右字亦自沮人為善【龜山語錄】 紹聖初哲宗親政用李清臣為中書侍郎範丞相純臣與清臣論事不合範公求去帝不許範公堅辭帝不得已除觀文殿大學士判頴昌府召章惇為相未至清臣獨當中書益觊幸相位複行免役青苖法除諸路常平使者惇至不能容以事中之清臣出知北京建中靖國初上皇即位用韓忠彥為相清臣為門下侍郎忠彥與清臣有?故忠彥惟清臣言是聽清臣複用事範右丞純禮忠彥所薦清臣罷之劉安世呂希純皆忠彥所重清臣不使入朝外除安世帥定武希純帥高陽張舜民忠彥薦為谏大夫清臣出之帥真定其所出與外除及不使入朝者皆賢士清臣素所憚不可得而用者忠彥懦甚不能為之主曾布為右相用範緻虛谏疏雲河北三帥連衡恐非社稷之福劉安世呂希純同日報罷清臣亦為布所?出知北京伯溫常論紹聖建中靖國之初朝廷邪正治亂未定之際皆為一李清臣以私意幸相位壞之邪說既勝衆小人并進清臣自亦不能立於朝矣使清臣在紹聖初同範丞相在建中靖國初同範右丞劉安世呂希純張舜民以公議正論共濟國事則朝廷無後日之禍而清臣亦得相位享美名矣此忠臣義士惜一時治亂之機為之流涕者也【聞見錄】 公憂國愛君不以利害得喪貳其心刻意名節難進易退雖屢黜廢志氣彌勵以為有文正之風焉其在朝廷專務奨進人材故天下善類視公用舍以為消長其論議平恕不為巳甚世謂使其言行於熙寜元豐時後必不至紛更盡申於元佑中必無紹聖大臣雠複之禍【墓志】 王存 字正仲潤州人中進士第哲宗朝官至尚書左丞 初修起居注即乞複唐正觀起居郎舍人職事執筆随宰相入殿上韪其言故事左右史雖日侍便殿而欲奏事必禀中書俟旨公因對及之即诏左右史遇侍立許直前奏事遂着為令自公始也 官制行上尤慎用人公因請自熙寜以來有緣議論得辠或诖誤被斥而情實納忠非有大過者随材召擢以備官使語合上意自是收拔者甚衆 公在政府時四方奏谳大辟刑部援比請貸而都省屢以無可矜恕卻之公言此祖宗制也且有司援比欲生之朝廷破例欲殺之可乎 公平居恂恂不為詭激之行至有所守确不可奪議論平恕無所向背溫公嘗曰并馳萬馬中能駐足者其王存乎【并曾子開撰墓志】 蘇頌 字子容泉州人移徙潤州中進士第相哲宗 知江寜府江寜縣事每有發歛府移追擾吏系缧於道公至則曰此令職也府何與焉每因治訴旁問鄰裡丁産多寡悉得其詳一日召鄉老更定戶籍民有恡占不實者必曰汝家尚有某丁産何不自言相顧而驚無敢隐者一縣以為神明 公請以獲盜多寡立縣令殿最法以為巡檢縣尉但能捕盜而不能使民不為盜能使民不為盜者縣令也且州縣物務歲課稍虧官任有罰今良民罹奪剽之害而親民官獨不任責可乎【鄒侍郎撰行狀】 天下以為當然者謂之公論公論蓋非強名乃天道也此道未嘗廢頋所在如何耳如唐虞三代與吾祖宗之時公論在上君相主之賢哲聚於朝不肖沉於下海内入於陶冶一歸於正如晚周及東漢之餘上之人不能主公論所用非其人於是乎清議在下而士知所尊畏恥為非義登其門者如龍從其死者如歸緻黨锢之禍起視漢室為何等時也頃時王安石薦李定陳襄彈之未行間擢太子中允宋次道【敏求】封還辭頭翌日辭職罷之又下次直李大臨蘇子容相繼封還更奏複下至於七入子容與大臨俱落職奉朝請名譽赫然此乃祖宗德澤百餘年養成風俗公論之不可屈如此與齊太史書崔杼弑其君殺三人而執筆如初者何異其後攝官修起居注章衡行之賢不肖於此可見要之公論不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