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集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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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介甫平居事親最孝觀其言如此其事親之際想亦洋洋自得以為孝有餘也臣子身上皆無過分事惟是孟子知之說曾子隻言事親若曾子可矣不言有餘隻言可矣【程氏遺書】 公平生養得氣完為他不好做官職作宰相隻吃魚?飯得受用底不受用緣省便去就自在嘗上殿進一劄子拟除人神宗不允對曰阿除不得又進一劄子拟除人神宗亦不允又曰阿也除不得下殿出來便乞去更留不住平生不屈也奇特【上蔡語錄】 因論公法雲青苗免役亦是法然非藏於民之道如青苗取息雖不多然歲散萬缗則奪民二千缗入官既入官則民間不複可得矣免役法取民間錢雇人役於官其得此錢用者皆州縣市井之人不及鄉民鄉民惟知輸而不得用故令鄉民多乏於财也青苗二分之息可謂輕矣而不見利於百姓何也今民間舉債其息少者亦須五七分多者或倍而亦不覺其害曰惟其利輕且官中易得人徒知目前之利而不顧後患是以樂請若民間舉債則利重又百端要勒得之極難故人得已且已又青苗雖名取二分之息其實亦與民間無異蓋小民既有非不得已而請者又有非不得已用之且如請錢千或遇親舊於州縣間須有酒食之費不然亦須置小小不急之物隻使二百錢已可比民間四分之息又請納時往來之用與官中門戶之賂遺至少亦不下百錢況又有胥吏追呼之煩非貨不行而公家期限又與私間不同而民之畏法者至舉債以輸官往往沿此遂破蕩産業者固多矣此所以有害而無利也或雲官中息輕民得之可以自為經營歲豈無二分之息乎蓋未之思也若用之商販則錢散而難集正公家期逼卒收不聚失所指凖其患豈細往年富家知此患也官中配之請不得已而藏之比及期出私錢為息輸之官乃無患夫使民如此是無事而侵擾之也何名補助之政乎【龜山語錄】 公治天下專講求法度如彼修身之潔宜足以化民矣然卒不逮王文正呂晦叔司馬君實諸人者以其所為無誠意故也明道嘗曰有關雎麟趾之意然後可以行周官之法度蓋深達乎此【同上】 公在上前争論或為上所疑則曰臣之素行亦不至無亷恥如何不足信且論事當問事之是非利害如何豈可以素有亷恥刼人使信已也夫亷恥在常人無足道若君子更自矜其亷恥亦淺矣蓋亷恥自君子所當為者如人守官曰我固不受贓不受贓豈分外事乎【同上】 子雱字元澤性險惡凡公所為不近人情者皆雱所教呂惠卿輩奴事之公置條例司初用程颢伯淳為屬伯淳賢士一日盛暑公與伯淳對語雱囚首跣足手攜婦人冠以出問公曰所言何事公曰以新法數為人沮與程君議雱箕踞以坐大言曰枭韓琦富弼之頭于市則新法行矣公曰兒誤矣伯淳曰方與參政論國事子弟不可預姑退雱不樂去伯淳自此與公不合雱死公罷相哀悼不忘有一日鳳鳥去千年梁木摧之詩蓋以比孔子也公坐锺山常恍惚見雱荷枷杻如重囚者公遂施所居半山園宅為寺以薦其福後公病瘡良苦嘗語其侄曰亟焚吾所謂日錄者侄绐公焚他書代之公乃死或雲又有所見也【聞見錄】 王安國字平甫常非其兄所為為西京國子監教授溺於聲色介甫在相位以書戒之曰宜放鄭聲安國複書曰亦願兄遠佞人官滿至京師召上殿上問其兄秉政物論如何對曰但恨聚歛太急知人不明耳上默然不悅嘗谏其兄以天下??不樂新法恐為家禍介甫不聽安國哭於影堂曰吾家滅門矣又嘗責曾布以誤惑丞相更變法令布曰足下人之子弟朝廷變法何預足下事安國怒曰丞相吾兄也丞相之父即吾父也丞相由汝之故殺身破家戮及先人發掘邱壟豈得不幹預我事耶【記聞】 安國召對上曰卿學問通古今以漢文何如主也對曰三代以後賢主未有如文帝者上曰但惜其才不能立法更制耳對曰文帝自代來夜入未央宮於擾攘時定變故於俄頃之際諸将故武夫皆脅息待命恐無才者不及是然能用賈誼之言待羣臣有節專務以德化民海内興於禮義幾緻刑措使一時風俗恥言人過則文帝加有才一等矣上曰王猛佐苻堅以蕞爾國而令必行今朕以天下之大而不能使人何也對曰王猛睚眦之忿必報專教苻堅以峻法殺人為事此必小臣刻薄有以誤陛下者願專以堯舜三代為法理順而埶利則下豈有不從者乎【筆錄】 公為參政因閲晏元獻小詞而笑曰宰相而作艶詞可乎平父曰亦偶然爾呂惠卿為館職在坐曰為政必放鄭聲平父正色曰放鄭聲不若遠佞人也呂以為譏已自是與平父相失【筆錄】 公與呂惠卿論新法平父吹笛于内公谕之曰請學士放鄭聲平甫即應曰願相公遠佞人惠卿深?之【聞見錄】 鄭俠介夫者福州人公居憂金陵時嘗從學後舉進士調光州司法秩滿至京會公秉政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