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排日事迹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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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乙卯〔朔〕,升尚寶司卿錢元悫太仆寺卿。

     蔭内臣李國輔弟、侄錦衣衛千戶。

     以鄭芝龍為總兵官,鎮守福建等處。

     升羅■〈日兼〉芳前府都督佥事充總兵官,鎮守貴州、銅仁等處。

     丙辰,起補右通政梁雲構添設兵部右侍郎。

     後降北,複為右通政。

     命河南撫按越其傑、陳潛夫星馳赴任。

     升尚寶司丞李之椿為卿。

     戶部侍郎管錢法何楷疏陳鼓鑄事。

    允行之。

     『錢式,以一錢為準,作銀一厘。

    廣收銅,多鼓鑄用。

    工精,以絕私鑄。

    廣收工匠,嚴禁渣末之搭,則錢自精。

    以交納稅糧,責成米戶舊錢重八分以上者,準二文抵新錢一文;七分以下,碎為銅,交官照時給價。

    行使低小者,沒其資本:則錢自行』。

    俱得俞旨。

     戊午,保國公朱國弼請賜券增祿,仍世襲公爵。

    俱不允。

     升太常寺少卿李沾都察院左都禦史。

     沾初意止在副院,吏部尚書徐石麒難之。

    至是,奉旨超升;雖雲功在定策,亦緣糾呂大器疏也。

     命曹州道袁樞赴豫撫越其傑軍前酌用。

     命吏部分别酌用蔡奕琛、楊維垣等——從禮部尚書錢謙益言也。

     謙益言:『中興令主,世當屯艱,皆側身恐懼。

    晉元帝初鎮江東,頗以酒廢事;王導以為言,引酌覆,遂絕。

    有司奏太極殿施绛帳,帝命冬施青布、夏施青練。

    将拜貴人,有司請市雀钗;帝以煩費,不允:史稱帝恭儉有餘,雄武不足。

    然小心隻畏,再光晉祚。

    伏望取法□□□□□□□□□□□□□□□□□□□□□□□□□□□□□□□□□□□□□□□□□□□□□□□□□□□□□□□□□□□□□□□□□□□□□□□□□□□□□□□□□□□□□□□□□□□□□□□□□□□□□□□□□□□□□□□□□□□□□□□□□□□□□□□□□□□□□□□□□□□□□□□□□□□□□□此所謂戰勝廟堂者』。

    言專阃寄,則雲:『臣觀三十年來,文臣出鎮、克奏膚功者,孫承宗之後,馬士英一人耳』。

    言資〔幹〕濟,則雲:『有英穎特達之臣,如蔡奕琛、馮元揚、祁逢吉、何〔謙〕等』。

    言雪冤滞一段,則雲『先帝欽定「逆案」,一時握筆諸臣未免輕心,故出故入。

    今既以贊道無據用阮大铖,若虞廷陛,以京營建祠不畫題削奪者;楊維垣,首糾崔呈秀者;虞大複,以哭奠左光鬥幾緻重譴者;吳孔嘉,以報父仇牽連;周昌晉無他罪,以持論依傍定案者』。

    末又申前一段,則雲:『奕琛曾以複社發端,抗疏攻臣。

    天下多事,果有嫌隙,固當先國家之急而複私仇;況臣無仇于奕琛乎!親見門戶諸臣植黨營私,斷送君父;何忍師其故智!且他日何面目見先帝于地下乎!「逆案」之故入者,阮大铖。

    當周宗建攻逆閹時,實贊其議;安有引人攻奄,而身反贊道者!賈繼春家居時,顧大章被逮過新鄉,繼春餞送泣别。

    已法司定案一疏,解死者之拏僇、全生者于囹圄;而反坐罪案,不亦冤乎!他如馮铨,以申救缪昌期、周宗建被逐去相位,而不免于入。

    房壯麗,敵陷畿輔,投井死節;呂純如與董應舉及臣等以經濟相期許,應舉每言其枉,聲淚俱下,皆死而不得出。

    記崇祯初年,欽案初定,臣待放國門,張慎言、房可壯過臣,相與歎息;慎言慨然曰:「吾三人他日當事,宜共理此案」。

    彈指十六年,言猶在耳,豈附會于今日哉』!謙益老于門戶,乃以門戶攻門戶,又以門戶薦非門戶;人皆哂之。

     配原任登萊巡撫曾櫻。

     櫻有清節,先帝時以失城逮獄。

    因闖逆入京,遁。

    尋自投法司,故配。

     刑部請豁原任吏部郎中吳昌時贓。

    不允。

     旨言其貪穢素着,故不得援恩诏概豁,止減五分之一而已。

     興平伯高傑請釋逆犯武愫。

    不允。

     愫以癸未進士,為闖逆徐州防禦使;張示招誘,書「自」為「字」、「成」為「丞」,避逆諱也。

     以武職冒濫,命各撫、按察送履曆試錄。

     己未,宥原任兵部尚書張缙彥;以原官總督河北、山西、河南地方,便宜行事。

     缙彥先令家眷入京,身處河南;疏言:『集義擒僞,收複多城』。

    朝議不得已用之,且月給其家米五石。

    工科左利瓦伊樾言:『缙彥闇曶失機,寸斬莫贖。

    當逆賊入宮,青衣候點;維時司官劉養貞哭罵缙彥,謂某日曾勸某處堤防、某日曾勸某處宜堵,缙彥褎如充耳。

    遭此烈禍,固已難施面目矣。

    及賊被北困,鼠竄狼奔,草間求活;意中豈複有朝廷哉!今賊臣未誅,反先登用;若法紀何!況賊蹤乍退、北騎方張,豈有河北殘疆為缙彥收複者。

    缙彥昔列中樞,大權在手,不克展一籌以固吾圉;若今風鶴逃散之餘魂,即建熊罴當道之偉略,人之能否旦晚懸絕若此,有是理乎!燕、吳相去三千裡而遙,黃河以北,郵問隔絕;缙彥之從賊、不從賊,誰剖明其心事!集義勇、複城池,果誰見之而誰聞之!夫國家所以厲世摩鈍、誡往懲來者,名與器而已。

    敕書關防何物,而為賊臣頒給,則辱在朝廷;兵部總督何官,而令賊臣竄處,則玷在樞要;文武便宜何事,而委賊臣專行,則恥在官常;吏部劄付何器,而假賊臣填名,則污在符檄。

    臣恐天下豪傑之士,聞之解體;更恐烈皇帝在天之靈,亦有恫乎不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