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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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墾以足食則供饋之費省專事守計少存戰兵則騎兵可大減矣其增招民兵墾辟曠土分守戰之計減供饋之費如以為可即乞下臣條析子細利害又诏問邊計合如何措置向去如何守禦臣愚以為今日邊計惟擇将帥為先轉運使為次其他施設皆可取辦伏聞國初西戎之患多在環慶太祖皇帝擇姚内斌董遵誨二骁将以守二州租賦之入兵械之費一切付之而聽其自為西人畏之不敢入寇今以四海九州之力奉邊而不足太祖以二州租入之費禦戎而有餘以此言之守禦之方在於得人而已臣愚以陝西五路宜擇威名忠亮之人不限文武為之統帥其次以為将佐又擇公正強明之臣以為轉運使副俾各擇其才能以充其任使之屬官備邊之城專事守計而出戰救援之兵蓄於内郡平居則散而耕寇至則聚而守且為内郡之兵以援之視寇入之多寡深淺而必報之無使其得志亦不妄動以生事守兵雖見大利不得出戰戰兵雖見大利不得久在邊如此則費省而易供守堅而不堕其計矣【元佑元年二月上時為吏部尚書】 上哲宗請以蘭州二寨封其酋長 呂 陶 臣聞朝廷之安危不系於疆土之廣狹中國之盛衰不在於夷狄之違順取與守難易不同其術内與外輕重各異其宜知守之為難則不敢易於所取知内之為重則不忍輕於事外此得失成敗之機昔之聖人大有為於天下者莫不欲震耀皇武以威四夷空其巢穴絶其種類使之竄伏奔走而惟令之從其規模權略豈非恢宏深遠哉然終有所不為者恐不足以為後世利也臣恭惟太祖皇帝嘗出幽州圖以示趙普普對曰此必曹翰所為翰往必可得幽州然陛下既得幽州則以何人代翰太祖於是默然持圖歸内又聞太宗皇帝太平興國中既平汾晉車駕遂北征欲乘勝取範陽王師所至皆克捷降者亦衆竟以士卒疲頓轉輸回遠乃班師而歸雍熙中又嘗诏欲親征會有歧溝之敗而止夫以二聖之睿謀英斷徘徊指顧而四海混合豈獨一幽州而不能取哉蓋不欲以大定之天下而耗其力以事一方也恭惟神宗皇帝聖智高廣有削平夷狄之志既取熙河又取蘭會方将一舉而滅西夏不幸棄四海矣則今日之計固宜權其輕重審其難易而決其予奪也夫元元之疲瘵可謂甚矣陛下深知其然加意惠養仁澤流行非特一事夙夜焦勞既勤且至然而邊鄙有深憂國家有大費則生民何時休息哉所謂蘭州定西城龛谷寨者久在封域之外一旦取而有之地不可耕而食人不可收而使而使廢垣頹壘如狐兔之穴辇金帛以具版築而郡縣力困於饋挽駈士卒以嚴戍守而肝腦或至於塗地今日運镪數百乘明日緻粟數萬锺然後有累月之用環而視之則帑廪又空矣平居無事一歲之費凡二百萬緍烽候忽警安可勝計坐耗中國莫甚於斯如火銷膏不知自覺非朝廷之福也臣嘗觀有唐之盛其君臣不勤遠略不賞邊功者蓋不欲使國家有虛名而生民受實害耳傥得無用地終則舍之或因而封其酋長俾之自守請舉一二以明之昔太宗既擒颉利割其故地置都督以統之擢酋豪為郎将者五百人又嘗克平九姓冊李思摩為可汗使率所部建牙於河北又嘗以?勒回纥等十三部内附遂置六府七州各以酋帥為都督刺史蓋叛則誅之伏則懷之得推亡固存之義無遠戍勞人之役何必利其土地然後為勝哉魏鄭公禇遂良溫彥博狄仁傑輩皆持此議莫不欲肥中國而綏生民也以今天下民力凋弊之後太母垂簾保佑聖君措置萬事尤宜安靜以享太平之福彼窮邊荒徼無用之地固當割棄以賜其酋長如唐故事因而封之則一全恩信懷柔之體二息饋運轉輸之勞三則免攻戰死亡之憂朝廷大利莫過於此大臣之議遲遲而不及者必曰先帝神武聖機有鞭笞四夷之意複數百年陷沒之地其功可謂大矣其德可謂盛矣今辄棄之無乃隳大功損盛德乎臣愚竊謂不然中國之待夷狄者惟恩威二柄而已方其未服則威以屈其力及其既從則恩以懷其心於是取與之權我當兩得於内而逆順之勢彼不能逃乎其外先帝昔取之者威也故其力屈陛下今與之者恩也故其心懷然則何累於功德哉亦足以成先帝之志矣向日大臣不能堅守誓書沮折虜使乃舍沿邊數百裡襟要之地而與北狄矣豈數百裡之襟要則可損而數城之孤虛則可棄乎且彼數百裡者存之未有損去之未有益而遂去之此一州二寨去之則為利存之則為害而反存之又非通論也況守之與棄議不相須可與不可必歸於一有必可守之策然後有不可棄之理今一州二寨之地久陷異域一日複歸於我則事将至於必争争則有勝負是未可必守也處未必可守之勢持必不可棄之論臣恐異時之悔有甚於今日矣昔貞觀既平高昌以其地為郡縣号西昌州魏鄭公谏以謂不出十年隴右且空既而置安西都護府調兵徒罪人以戍禇遂良谏以謂宜擇高昌可立者立之召其首領悉還本土書皆不報其後突厥寇西州太宗悔不用禇遂良魏公之計抑可為今日監也臣願陛下參酌古今之迹早決蘭州之議無使重困生民久生邊患則天下幸甚 貼黃議者又曰蘭與熙河唇齒之勢今棄蘭州則熙河危矣臣則應之曰是不知本末而言也且熙河岷州通遠軍者本青唐棟戬故地分洮水之東西乃摩正之舊處其蘭州并定西城龛谷寨者乃夏國故地哈瑪爾所管土今若棄之哈瑪爾族類惟知自保其巢穴而已安有既得故土而複侵他人之封境與青唐為仇敵哉則熙河一道自有青唐為之扞蔽也蘭州雖棄熙河不危明矣蘭州四向雖可種但屢為西人所掠是以不可得而食【元佑元年閏二月上時為殿中侍禦史】 宋名臣奏議卷一百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