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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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欲人之同巳而不欲人之異巳豈惟國事不當如此為大臣身謀亦未為得也人臣官愈進則當憂國愈深寵益加則當愛君愈切臣聞命遂緘默不言不唯臣心實有所愧有識之士必指臣為貪利無恥忘國不忠之人伏望聖慈宣問大臣臣等所言回河是否如上所陳數件事理必有必無别白是非明辨可否使如臣輩不得緘默
貼黃昨開第三第四鋪而第七鋪潰決殆非人意所料恐将來閉塞必有不測之患【元佑四年朝廷用李偉之議再興回河之役複置修河司祖禹時為谏議大夫同傅堯俞各上疏論列十月四日除堯俞為吏部尚書祖禹為給事中祖禹遂連上二奏此系第二奏】
上哲宗論回河 範純仁
臣聞堯舜之治不過知人安民知人則不輕信安民則不妄動小人之情希功好進行險生事於聖明無事之朝則必妄說利害觊朝廷舉事以求爵賞朝廷若輕信其言則民不安矣國家之弊常必由此臣不敢遠引古昔隻以近事言之國家自仁宗以前天下無事百姓安樂雖有元昊曾叛獨陝西應付不易未聞四方匮乏百姓有嗟歎之聲也自王安石輕信小人之言勸先皇更改法令而後乘間妄作者紛然矣又用兵之謀至於勸興靈武之役而生民被害衆矣且以先帝聖明舉動固欲詳審然小人利口欺誤執政而緻執政複誤朝廷也其勸更法令者則曰君臣千載一遇時不可失及勸興靈武之師者複曰将為北虜所并時不可失臣前在政府又見欲回複河者又曰河勢方東恐變改不定時不可失臣以前車之戒是以深畏其言故嘗屢有奏陳以謂百姓久勞方賴陛下安養不急之務不可遽興蒙陛下專遣範百祿趙君錫相度歸陳回河之害甚明尋蒙宸斷複诏大臣令速罷修河司臣預奉行诏旨深以複見堯舜知人安民為慶三兩月來卻聞孫村有溢岸水自然東行議者以謂可因水勢以成大利朝廷遂舍向來範百祿趙君錫之議而複興回河之役臣觀今之舉動次第是用時不可失之說而欲竭力必成臣更不敢以為難成雖成三五年間必有決溢為慮且以河水東流之後增添兩岸堤防鋪分大段數多逐年防守之費所加數倍則财用之耗蠧與生民之勞擾無有巳時更望聖慈特降睿旨再下有司預約回河之後逐年兩岸埽鋪防扞工費比之今日所增幾何及逐年錢物於甚處辦則利害灼然可見利多害少尚觊徐圖苟利少害多尤宜安靜臣受陛下不次拔擢之恩雖養痾補外不敢自同衆人坐視成敗所以罔避僭越之愆而伸補報之萬一區區愚誠惟聖聦憐察【元佑四年十一月上時知颍昌府】上哲宗乞開舊日汴口 梁 焘
臣愚嘗求世務之急得諸道路通汴之實始聞其說則可喜及考其事則可懼竊以廣武山之北即大河故道河常往來其間夏秋漲溢每抵山下舊來洛水至此流入於河後欲導洛以趨汴渠乃乘河未漲就嫰灘之上峻起東西堤辟大河於堤北攘其地以引洛水中間缺為鬥門以通舟楫其實道河水助洛之淺涸也洛水本清而今汴常黃流是洛不足以行汴而所以能行者附大河之餘波也增廣武三埽之備竭京西所有不足以為支費轉運司每每請於朝廷勢不能不為之應副竊計自緣清汴之費其夫無慮數百萬計從來上下習為欺罔之奸朝廷惑於安流之說稅屋之利恬不以為慮而殊不知新沙踈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勢一則爛漫潰散将使怒流循洛而下直冒京師其患豈勝言耶此其大可懼者是甘以數百萬日增之費養異時京師萬一之患亦巳誤矣夫歲傾重費以坐待其患何若折其奔沖以終除其害哉為今日之計宜複為汴口依舊引大河一支啟閉以時還祖宗百年以來潤養生民之賜誠為得策汴口複成則免廣武潰注以長為京師之安省數百萬之費以纾京西生靈之困牽大河水勢以解河北決溢之災便東南漕運以蠲重載留滞之弊時節啟閉以除蹙淩打淩之苦通江淮八路商賈大舶以供京師之饒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可忽也唯坼去兩岸舍屋盡廢僦錢為害者一而不甚大所謂損小費以成大利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爾至於考究本末措置纎悉在朝廷擇通習前後之臣付之無牽浮議責其成功伏望聖慈面诏大臣商擇而施行之事系國體願留宸心【元佑四年上先是元豐元年西頭供奉官張從惠上言去年七月黃河暴漲異於常年水落而河稍北去距廣武山麓有七裡遠者退灘高濶可鑿為渠引洛水入汴為萬世之利範子淵時為都水監丞畫十利以獻於是遣梁焘等行視焘還言不便二年又命内臣宋用臣往經度宋用臣還言可為於是诏用臣都大提舉導洛通汴自四月起六月畢工勞民動衆費用不可計至是焘上此議時為禦史中丞】
宋名臣奏議卷一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