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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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國家當優加於賞赉導人使谏方傾聽於嘉謀事君以忠宜大伸於直道咨爾多士體予至懷 左司谏章頴為侍禦史右正言黃艾為左司谏 大理少卿鄭湜為金主報登位使左骁衛郎将範仲壬副之 己巳知樞密院事趙汝愚兼參知政事 庚午召秘閣修撰知潭州朱熹赴行在奏事上在嘉邸聞熹名德每恨不得為本宮講官至是首加召用先是黃裳為嘉王府翊善善講說開導上學頓進一日上皇宣谕曰嘉王進學皆卿之功裳再拜謝因進曰若欲進德修業追蹤古先哲王則須尋天下第一等人乃可上皇問為誰裳以熹對彭龜年繼為宮僚因講魯莊公不能制其母雲母不可制當制其侍禦仆從上問曰此誰之說對曰朱熹之說自後每講必問熹之說如何蓋傾心已久故即位首加迅召皆出上意也辛未顯谟閣待制兼侍講黃裳為給事中起居郎兼權中書舍人彭龜年并為中書舍人将作監黃由為起居郎秘書省着作郎沈有開為起居舍人 乙亥趙汝愚為右丞相參知政事陳騤知樞密院事同知樞密院事餘端禮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汝愚辭不拜 賜前宰執侍從诏訪以得失 丙子大風 戊寅诏以時方秋暑宜用唐武德貞觀故事太上皇帝未須移禦其即以寝殿為泰安宮 殿前副都指揮使郭杲為武康軍節度使上之立也知閣門事韓侂胄有力焉侂胄者魏王琦之曾孫神宗女齊國長公主孫也趙汝愚推恩定策功曰我與趙尚書皆宗臣而韓知閣乃右戚各不言功惟爪牙之臣所當推賞由是杲建節焉於是侂胄與趙彥逾鹹有怨於汝愚矣 庚辰上率羣臣拜表於泰安宮 辛巳改命少保保大軍節度使郭師禹為攅宮總護使 趙汝愚力辭右丞相诏以為樞密使翰林學士李巘草麻有太尉本兵柄之語汝愚以為侮已衘之未幾巘轉承旨黃由時以左史兼中書舍人駮之乃除寶文閣學士知婺州先是壽皇将勌勤并命周必大留正為相巘草二制而於必大制中多所訓饬至有患失容身之語必大不自安三上章力辭又四章求去其辭免第二劄子有中外臣庶明知兩相制出抑揚不同在於人情甯免觀望奏入壽皇召巘入對令貼麻改定必大複以非材求去壽皇曰朕何嘗令如此措辭遂批出李巘與郡明日将上乞除職名壽皇不許蓋巘兩在禁林皆由草制而去位自是不複起矣 壬午侍禦史章頴等劾内侍林億年陳源楊舜卿與在京宮觀 知閣門事韓侂胄落階官為汝州防禦使 癸未餘端禮辭兼同知樞密院事甲申兵部尚書羅點簽書樞密院事 诏兩省官看詳應诏封事具要切者以聞 戊子诏百官日輪一員面對 【講義曰輪對國家之令典也朝廷之上有如宰執侍從台谏得以無時不言至若在下庶僚未及借玉堦而面天表者且有輪對之制焉誠如是則小大諸臣悉能展盡底藴於冕旒之前矣此真治世之氣象欤】罷楊舜卿在京宮觀林億年常州居住陳源撫州居 住 八月己醜朔安定郡王子濤薨 辛卯初禦行宮便殿聽政 癸巳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兼侍講告詞雲朕初承大統未暇他圖首辟經闱詳延學士眷儒宗之在外須召節以趣歸徑登從班以重吾道爾發六經之藴窮百氏之源其在兩朝未為不用至今四海猶謂多奇擢之次對之班處以迩奧之列若程頤之在元佑若尹焞之在紹興副吾尊德樂義之誠究爾正心誠意之說豈惟慰滿於士論直将增益於朕躬非不知政化方行師垣有賴試望之於馮翊不如寘之本朝召賈傅於長沙自當接以前席黃由之詞也 【講義曰道喪千載聖遠言湮不有先覺孰開我人皇宋火德當天離明興治列聖相承真儒輩出求其續洙泗之道統者始則伊洛之學繼是則朱文公焉講席而得若人真吾國之光華也所以哲宗元佑元年即命伊川以通直郎克崇政殿說書甯宗紹熙五年即命文公以煥章閣待制兼侍講二聖所以拳拳於大儒者無他蓋将發明乎中庸大學之正傳推而為治國平天下之事業焉耳豈徒曰誦說雲乎哉】 熹發潭州且行且辭大略謂陛下即位之初方将一新庶政所宜愛惜名器若使幸門一開其弊不可複塞至於博延儒臣專意講學蓋将求以深得親懽者為建極導民之本思所以大振朝綱者為防微慮遠之圖蓋熹在道聞泰安朝禮尚缺近習已有用事者故以為言甲午增置講讀官以黃裳陳傅良彭龜年等為之 丁酉以生日為天佑節 辛醜诏曰朕惟亷吏民之表而為國之蠧民之病者莫污吏若也不有誅賞疇示勸懲繼自今諸道司刺舉之官於郡邑文武任職之臣亷必聞污必糾毋憚大吏毋縱私眤賞不爾靳罰不爾私其令吏稱民安副朕意焉 己亥上率羣臣朝泰安宮壬寅賜講讀官诏戒以開陳經旨救正阙失 皇弟許國公抦進封徐國公抦壽皇之孫也壽皇三子五孫莊文太子下曰豫國公挻魏惠憲王下曰左千牛衛大将軍摅次即抦也光宗下曰保甯軍節度使挺次即上也挻摅挺皆蚤卒抦後封吳興郡王 癸卯少傅嗣濮王士歆為少師郭師禹為少傅奉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夏執中為少保 乙巳诏晩講官坐講 禮部侍郎許及之等請祧宣祖廟祔大行至尊壽聖皇帝诏侍從禮官集議 丁未複罷經筵坐講 以諸路郡縣水旱命三省條畫赈恤 【講義曰晁錯說漢文帝曰堯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而國無捐瘠者以蓄積多而備先具也蓋天災流行國家代有聖如堯湯且不能免水旱之憂所恃者有豫備之素焉耳國家列聖相承留心荒政既有義倉又有常平倉既有惠民倉又有廣惠倉諸倉諸藏所在充牣加以先正名臣位官郡邑又能推上德意而宣布之有如富鄭公之在青州趙清獻公之在會稽赈救有方野無餓莩載在國史班班可核也後之為國者則不然官之與民恝然如秦越之相視常平義倉僅存其名平居暇日往往為貪利移用之資脫遇兇饑搏手無策赤子嗸嗸惟有擠死溝壑而已重磬之室隐雷之腹誰能轸念及此邪紹熙末年以諸路郡縣水旱命三省條畫赈恤愚謂遇災而赈恤誠是也然必倉廪無移用之弊郡邑有奉行之人則旱乾水潦不足為慮苟或不然愚恐廟堂雖條畫於上而惠澤将壅遏於下朝廷号令不過為牆壁之虛文耳果何益哉】 辛亥趙汝愚請於近畿蔔地營建至尊壽皇聖帝攅 宮诏侍從台谏禮官集議?乙卯安南國王李龍?加号思忠功臣 诏廣西鹽額歲減十萬缗 侍禦史章頴罷為兵部侍郎左司谏黃受罷為工部侍郎 新除煥章閣待制知建康府謝深甫為禦史中丞深甫韓侂胄之黨也侂胄以定策功意望建節恨趙汝愚抑之有怨言簽書樞密院事羅點慰解之知臨安府徐誼勸汝愚以節度使授之汝愚悟遣人谕意於侂胄侂胄答語不遜遂日夜謀引其黨為台谏官以擯汝愚汝愚踈直不虞其奸會汝愚方奏除劉光祖為侍禦史方進呈知樞密院事陳騤忽奏曰劉光祖與臣有嫌今光祖入台願先避位汝愚愕然而止侂胄遂以内批除深甫為禦史中丞蓋侂胄與騤合謀已久特汝愚未之覺爾 監察禦史黃度為右正言 丙辰左丞相留正罷時朱熹被召行至信州聞以内批逐首相有憂色學者問其故熹曰大臣進退亦當存其體貌或曰此蓋廟堂之意熹曰何不風其請去而後許之上新立豈可導之輕逐大臣耶至六和塔永嘉諸賢各陳所欲施行之策熹曰彼方為杌我方為肉何暇議及此哉是時近習用事禦筆指揮皆有其漸故熹深憂之 趙汝愚為右丞相 丁巳诏侍從兩省台谏各舉通亮公清不植黨與曾任知縣者二人 九月辛酉司農少卿劉光祖為起居舍人丁卯大理寺主簿劉德秀為監察禦史時趙汝愚奏 乞令近臣舉禦史許之始議除二人衆舉吳獵者最多而遊仲鴻次之德秀與韓侂胄深交侂胄乃谕中司令薦德秀因以内批令兼用中司所舉者一人德秀遂與吳獵并除其黨以次而進言路遂皆侂胄之人一時善類排斥無餘黨禍自此起矣 己巳命趙汝愚朝獻景靈宮庚午命嗣秀王伯圭朝飨太廟上以孝宗之喪故也 是日羅點薨 辛未合祭天地于明堂赦天下诏徒流罪人經登極赦免罪而再犯者不以明堂赦恩原免是歲孝宗大漸嘗肆赦上登極又赦至是明堂肆眚尚書省契勘一歲之間三行放赦恐有兇惡累犯之人指恩作過故降此指揮其指揮與赦又同降但以白紙連書於黃牒前雲 壬申刑部尚書京镗簽書樞密院事镗亦韓侂胄之黨也故擢用之羣憸附和視正士如仇雠於是陳傅良吳獵劉光祖等鹹先後斥去矣 甲戌下诏撫谕諸将 改天佑節為瑞慶節 己卯嗣秀王伯圭為安德崇信軍節度使 壬午禮部尚書黃裳卒 甲申韓侂胄為宜州觀察使诏侂胄曆事三朝備宣忠力可特遷二官蓋将以為承宣使也侂胄自負有定策功觊觎節钺意不滿上疏力辭乃止遷一官於是怨趙汝愚益深矣 冬十月己醜右谏議大夫張叔椿再劾留正擅去相位诏落正觀文殿大學士 庚寅改泰安宮為壽康宮 辛卯命四川待置司铨量諸州守臣故事諸道守臣皆臨遣淳熙末孝宗以嶺蜀道遠始诏川廣知州軍見居川廣合阙到半年前奏事人及系見阙去處并令詣本路轉運司禀事仰漕臣精加铨量人才委堪任使非昏缪老病之人結罪保明申尚書省然諸道罕嘗舉行至是言者論漕司之權比制司為輕而其責亦不若制司之重權輕則不敢多有所廢黜責輕則不暇詳於顧計州縣不治職此之由請一付之制司權重則雖廢黜之多而有所不憚責重則顧計利害之深而不敢苟且如此則昏老病疾之人不得冒居而州縣無不治矣趙汝愚為政遂白行之 是日朱熹奏事行宮便殿其一曰天下之事有常有變而其所以處事之術有經有權當事之常而守其經雖聖賢不外乎此而衆人亦可能焉至於遭事之變而處之以權則惟大聖大賢為能不失其正而非衆人之所及也乃者天運艱難國有大咎天變為之見於上地變為之作於下人情為之哀恫怫欝而皆有離畔散亂之心是則所謂天下之大變而不可以常理處焉者也是以太皇太後躬定大策皇帝陛下寅紹丕圖而鄉之危者安離者合天下之勢翕然而大定此亦謂處之以權而不失其正矣然至今三月而天變未盡銷地變未盡弭君親之心未盡懽學士大夫羣黎百姓或反不能無疑於逆順名實之際猶有可诿者亦曰陛下之心前日未嘗有求位之計今日未嘗忘思親之懷而已此則所謂道心微妙之全體天理發用之本然而所以行權而不失其正之根本誠能充吾未嘗求位之心則可以盡吾負罪引慝之誠充吾未嘗忘親之心則可以緻吾溫清定省之禮終始不越乎此而大倫可正大本可立矣至於問安視膳之行十日一至而不得見則繼以五日五日一至而不得見則繼之以三日三日而不得見則二日而一至以至於一日而無不至焉俯伏寝門怨慕号泣雖勞且辱有所不憚然而親心猶未底豫慈愛猶未複初逆順名實之際不渙然而冰釋則臣不信也其二言帝王之學其三言湖南财計其四言湖北徭人侵擾事 乙未诏曰朕以不德嗣承大寶夙夜隻畏不遑甯處乃者陰陽缪盩雷震非時淫雨為災朕心甚懼推尋厥咎未知其繇凡朕躬有過失朝政有阙違其令台谏侍從各條數以聞無有所隐庚子以久雨命大理三衙臨安府兩浙州縣決系囚釋杖以下辛醜減兩浙江東西路和買折帛錢蠲兩浙路丁鹽身丁錢一年 雅州嚴道縣沙平徼外夷與碉門寨才隔一水而寨在州西八十裡沙平凡六族其地有胡盧裡歲輸稅米百二十斛於碉門乾道間夷人高奴吉作亂焚碉門宣撫使王公明出榜碉門撫谕夷人聽命自是捐胡盧裡之稅與之而沙平悉為夷人有矣至是兀嶺夷人因沙平以叛土丁以神臂弓射退之制置司命閉禁門者月餘夷人糧盡乃就降 是日命朱熹講大學熹奏雲臣伏見近制每遇隻日早晩進講及至當日忽值假故即行權罷又按故事将來大寒大暑亦系罷講月分陛下天性好學晨夕孜孜雖處深宮必不暇逸欲乞今後除朔望旬休及過宮日外不以寒暑雙隻日月諸色假故并令遂日早晩進講内有朝殿日分恐聖躬久坐不無少勞卻乞權住當日早講一次從之熹每進講務積誠意以感格上心以平日所論着者敷陳開析坦然明白可舉而行講畢有可以開益上德者罄竭無隐上亦虛心嘉納焉 甲辰趣後省看詳應诏封事翌日朱熹奏雲臣前日面奏恭奉诏旨以雷雨之異許陳阙失仰見陛下畏天省已之意切見陛下登極之初已下明诏來獻言者甚衆未聞一有施行今複求言殆成虛語乞令後省官鎻宿看詳擇其善者條上取旨以次施行庶幾聞者知勸直言日聞诏差沈有開劉光祖看詳限十日聞奏 乙巳上大行至尊壽皇聖帝谥曰哲文神武成孝皇帝廟号孝宗诏以永思陵之東南為至尊壽皇聖帝攅宮紹興初六飛駐越昭慈聖獻皇後上賓因蔔地權攅于會稽上皇村蓋便於修奉也及蔔祜陵遂就其側并舉顯肅憲節二後祔焉顯仁高宗繼從其兆則迫隘已甚矣高宗之葬也趙汝愚時守蜀手疏論會稽?宮淺薄可為深憂宜複祖宗山陵之制朝論不從於是自昭慈之西連用五穴山勢漸遠其地愈卑矣孝宗将?汝愚為樞密使建議以?宮本非永制實居淺土蔽以上宮初期克複神京奉遷神駕雖其志甚美而其事實難且死者無終極國家有廢興豈宜徒徇虛名以基實禍識者深以為然時日官荊大聲已蔔地思陵之傍開深五尺下有泉石按行使趙彥逾以為土肉淺薄不可用汝愚乞改蔔意欲以中軍寨為之而宰相留正以為不然於是彥逾與覆按使謝深甫附其說乃命大聲改蔔於新穴之東視新穴才高一尺一寸五分而已孫逢吉為覆按使還言當少寛時日别求吉兆而内庭左右以久居喪次内外不便皆主速葬之說乃诏侍從台谏限三日進議議者皆言神穴未安自合展期改蔔況朝廷禮文何嘗盡循古制豈必拘七月之期奏劉光祖所草也朱熹時在經筵複上議狀雲切惟至尊壽皇聖帝聖德神功覆冒寰宇深仁厚澤浸潤生民厭世上賓率土哀慕宜得吉土以奉衣冠之藏垂裕後昆永永無極而議論紛纭迄無定說皆緣專信台史而不廣求術士必取國音坐丙向壬之說而不博求名山以禮而言則記曰死者北首生者南向皆從其朔又曰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則是古之葬者必坐北而向南孝子之心不忍死其親雖葬於墓猶欲其負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