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下
關燈
小
中
大
宣撫使吳璘會于河池前後博議經略中原之策令堇庠守淮東郭振守淮西趙樽守信陽李道進新野吳珙與王彥合軍于商州吳璘姚仲以大軍出關輔因長安之糧以取河南因河南之糧而會諸軍以取汴則兵力全而饟道省至如兩河可傳檄而定遂驿疏以聞先是之望數以軍興費廣為言朝廷令勸谕民戶獻納之望因是親至梁洋谕豪民使之輸财焉 壬戌上謂輔臣曰近大将入觐有以寶貨鞍馬為獻者惟馬不可阙餘皆卻之蓋慮以進奉為名公肆掊尅有害軍政耳時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闵自淮東赴行在故上語及之上因言宮中平時服食器用無非儉素如彘肩豆腐間以供膳器皿之屬亦無棱道今禦廚所用是也朱倬曰當書之為後世法上曰此何足為後世法陳康伯曰此盛德事外間有未知者豈可不書 是春淮水暴漲中有如白霧其闊可裡所其長亘淮南北又有赤氣浮于淮南自高郵軍至興化縣若血凝而成者 夏四月己巳殿中侍禦史吳芾言大農之财一歲所入幾五千萬而内藏激賞不與焉會其多寡比景德全盛時十增其四地不足而賦加多則取於民者已盡不可以複求矣惟當痛節浮費蓋今天下之兵内外何翅三十萬大農每歲養兵之費幾十之九若更加募何以贍之今欲兵之足莫如核實不得令虛張人數揀其鋭骁汰其疲弱使人皆可用則官無費财是一舉而兩得之也時将士陳亡者衆軍多虛籍故芾言及之 禮部侍郎黃中言足食之計在於量入為出今天下财賦半入内帑有司莫能計其虛盈請悉以歸左藏且引唐楊炎告德宗語曰陛下仁聖豈不能如德宗之為哉上善之 辛未诏淮南新複州軍舉人許於近便州軍一處并試每終場十三人解一人 上宣谕宰臣陳康伯等曰卿等曾詢訪今歲民間蠶麥何如向雖多雨二麥稍黃今已登場而價不聞翔踴朕己令外市繭以知其直二者約度雖小有所傷而成熟亦不減七八分矣
【臣留正等曰君人者養人者也食則憂天下之饑衣則憂天下之寒書稱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則田功雲者知小民稼穑之艱難不遑暇逸以就天下養民之功雲爾此文王之所以造周也太上皇帝當蠶麥既成廼潛遣市于外因物之貴賤以察知歲之豐儉惟慮天下之民不得其所養如是則雖處九重之深而民之利病何患乎不知憂勤之心文王無以過之中興之業蓋有所本矣】
壬申和義郡王楊存中還行在乃罷存中措置兩淮
而以判建康府張浚兼之浚出入将相三十年素為士卒所畏愛至是複揔軍政皆樂為用 癸酉蠲淮東殘破州軍上供銀絹米麥經緫制錢一年 甲戌宰執論淮上屯田事上曰士大夫言此者甚衆然須先有定論用諸民乎用諸軍乎若論既定當先為治城壘廬舍使老少有所歸蓄積有所藏然後可為上又曰卿等用人當取慤實為上若好名沽激如畫餅然終不可食耳戊寅禦史中丞汪澈參知政事 辛巳總領四川财賦王之望得虞允文檄論對撥籴本事之望嘗為允文所薦及議軍儲二人始有隙 甲申殿中侍禦史吳芾言軍器監陳洪持祿苟容駕部員外郎趙癰假手登第不當居天下清選上曰武臣子孫隻宜為武官清望須還白屋今以将家居之則公議自然藉藉乃罷癰 壬辰起居郎呂廣問權尚書禮部侍郎翌日上謂大臣曰廣問老成不沽激往時薦之者多因曰朕有一人材簿每臨朝臣下有薦揚人材者退則記姓名于簿遇有選用披而尋之無不适當陳康伯又論備邊當擇良将上曰偏禆中有骁男者卿等可以所聞見随其高下具名以聞俟於諸軍汰去怯懦次第代之 是月大雨淮水溢數百裡漂溺廬舍人畜死者甚衆 初金國為契丹耶律所擾威烏克衆數萬漸逼居庸關金主褎大懼與其下謀謂威烏克兵勢如此若南宋乘虛襲我國其危矣設有所求當割河南與之既威烏克之衆内叛金國得威烏克戮之契丹之患息其割地歸本朝之意亦寝矣五月庚子秘書省正字周必大守監察禦史 壬寅
興元都統制姚仲以大軍至原州之北嶺與金人合戰官軍大敗 甲辰宰執奏近探報皆言黃河南北蝗蟲為災今已數年天意可見而江淮之間蠶麥大稔此實聖德所召上愀然曰去歲完顔亮興師無名彼曲我直豈無天理朕德不足以動天祖宗仁澤所緻令幸蠶麥告登更望有秋設或邊事未息必可枝梧 戊申禦營宿衛使楊存中複為醴泉觀使禦營宿衛司限五日結局 辛亥鎮江都統制張子蓋與金人遇于石湫堰敗之 甲寅權戶部侍郎吳芾入對上因論财賦在得人遂言川陝用兵全得一王之望之力大軍十數萬衆數月與虜角敵而蜀人不知他人安能辦此之望在蜀幾如蕭何之在關中芾曰之望與臣有連其人為政尚嚴平日在蜀令行禁止故於财賦亦不督而辦上曰朕初不知與卿有連見大臣言之望婚嫁未畢亦欲令歸但蜀中不可無之望姑令在彼候事稍定朕當大用之癸亥上謂大臣曰自去年完顔亮犯順之後中原士民不忘祖宗之德歸正者不絕朕恐士大夫分南北彼此浸失招徕之意卿等可審處如有官能辦事者與沿邊差遣士人從便入學及令應舉其餘随宜收恤如此則非惟已來者得安未來者聞之必欣慕而至於是陳康伯等次第行之 判建康府張浚言軍籍日益凋寡補集将士必資西北之人能戰忍苦方為可仗臣體訪得東北今歲蝗蟲大作米價踴貴中原之人極難於食欲乞朝廷多撥米斛或錢物付臣措置招褒吾人人心既歸敵勢自屈诏以米萬石予之浚以為淮楚之人自古可用乘其困擾之後當收以為兵乃奏置禦前萬弩營募民強壯堪充弩手之人以禦前効用為名於建康府置營寨安泊诏皆從請於是兩淮之人欣然願就率皆強勇可用浚親訓撫之又奏差陳敏為統制敏起微賤聲迹未振浚擢於困廢中敏感激盡力圖報未幾成軍浚謂敵長於騎我長於步制騎莫如弩衛弩莫如車乃令專制弩治車 甲子内降诏曰朕以不德躬履艱難荷天地祖宗垂裕之休獲安大位三十有六年憂勞萬機宵旰靡怠屬時多故未能雍容釋負退養壽康今邊鄙粗甯可遂如志皇子瑗毓德允成神器有托朕心庶幾焉可立為皇太子仍改名眘所司擇日備禮冊命四川宣撫使吳璘遣将攻熙州是月拔之獲其都緫管劉嗣初三大将之出也興州路得秦隴環原熙河蘭會洮州積石鎮戎德順軍凡十二郡金州路得商虢陝華州凡四郡獨敵以重兵扼鳳翔故散關之兵未得進六月戊辰名望仙橋東新宮曰德壽 己巳宗正少卿史浩守起居郎兼太子右庶子将作監張闡為宗正少卿兼太子右谕德故事宮僚進見當拜奏事當稱姓名侍立不坐太子悉命複故 庚午以複與金國連和三招讨并除管軍而結局
【大事記曰是時北方大亂内有耶律之變而我師之出興州路得十二郡金州路得四郡吳璘複大散關入德順軍父老擁拜幾不可行命張浚判建康措置兩淮浚出入将相三十年衛士見之以手加額士卒聞之皆樂為用於是屯盱眙楚泗以扼渦颍又募海舟由海窺東萊由清泗窺淮陽而海州之役浚勉張子蓋以功名子蓋率精鋭先入敵大敗于石湫堰國勢非複前日矣奈何敵欲和則與之和欲地則與之地成闵吳拱李顯忠領三衙而三招讨局矣王之望奏吳璘回興州而宣撫限五日結局矣意者聖心倦勤複仇之義将有待於後耶】
甲戌殿中侍禦史張震右正言袁孚同班入見論宰
相朱倬之罪倬聞亦丐免 乙亥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朱倬罷為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制曰君子邦家之基曾未聞於成效元良天下之本乃欲觊於疇庸翰林學士洪邁之詞也 上出禦劄曰朕宅帝位三十有六載荷天之靈宗廟之福邊事寖甯國威益振惟祖宗傳序之重兢兢焉懼不克任憂勤萬機弗遑暇佚思欲釋去重負以介壽臧蔽自朕心亟決大計皇太子賢聖仁孝聞於天下周知世故久系民心其從東宮付以社稷惟天所相非朕敢私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朕稱太上皇帝退處德壽宮皇後稱太上皇後應軍國事并聽嗣君處分朕以澹泊為心頤神養志豈不樂哉尚賴文武忠良同德合謀求底于治诏洪遵所草也【臣留正等曰堯以天下禅舜舜以天下禅禹揖遜相繼可謂盛矣然其傳也非父子至於成周自文王傳之武王武王傳之成王父作子述亦雲美矣然而未嘗親授受也故夫以父子之親行揖遜之道其惟我國家乎仰惟高宗以知子之明順承天意濬發神斷全以所畀之壽皇而我壽皇荷付托之重十閏之間兢兢業業終始如一用能增光大業馴緻丕平及夫倦勤萬機則又複舉神器授之聖子三聖矩疊規重蓋自開辟以來所未有也於皇休哉】
【龜監曰或謂揚子雲五百歲而聖人出有諸子曰堯舜君臣也而并文武父子也而處因往而推來雖千世亦可知也籲世之相去如彼其久也聖人繼作如此其少也堯舜文武之盛其可以數數見之乎我朝自建隆至紹興相去才二百年太祖太宗以兄弟相禅高宗孝宗以父子相傳載之琬琰蔚為首稱留衛公正贊之曰堯舜揖遜盛矣然其傳也非父子文武述作美矣然其授受也不親以父子之親行揖遜之禮是高孝之美又将有光於堯舜文武矣顧不偉欤】
丙子上行内禅之禮有司設仗紫宸殿下先是上嘗谕太子以傳禅意太子流涕固辭至是遣中使召太子入禁中複加面谕太子推遜不受即趍殿側便門欲還東宮上勉谕再三乃止於是上禦紫宸殿百官起居畢尚書左仆射陳康伯知樞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