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下
關燈
小
中
大
二字加我臣請詳言之方宣和間遣使與金人結約海上同謀契丹厚與之賂而得雲燕之地以為失信於契丹則可以為失信於金人則不可其後金人敗盟以犯燕山遂犯京城此則金人之失信一也敵騎犯阙勤王之師未集議者一切以不可許者許之當時所許乃城下之盟神祗弗聽元約肅王至河而返不肆侵掠而金人挾肅王以渡河敵掠子女玉帛殺戮尤甚尼雅滿複犯威勝隆德等州此則金人之失信二也朝廷遣使交割三鎮三鎮之人守死不從此特中國之人不願淪於夷狄耳淵聖奉書請增歲币以代三鎮租賦金人挾此遂有再入之舉朝廷遣執政郎官分河割地奉使北邊往往為兩河之民所殺如聶山王雲之流是也敵騎既破汴都登城不下猶假和約已成之說以欵勤王之師策立逆臣易姓建号此則金人失信三也金人負大失信者三反以此名加於中國正猶盜賊刼略主人恃其兇威靡所不至而猶自以為己之直而主之曲也願下明诏詳述自宣和靖康以來失信在彼而不在此庶幾人百其勇士氣自振 三月戊辰朔初收朝廷與諸路之兵盡付諸将外重内輕四也兵家之事行詭道今以韓世忠嶽飛為京東京西宣撫未有其實而以先聲臨之五也且中軍既行宿衛單弱肘腋之變不可不虞則行在當預備江南荊湖之衆盡出敵或乘間搗虛則上流當預備海道去京東不遠乘風而來一日千裡而蘇秀明越全無水軍則海道當預備假使異時王師能複京東西也則當屯以何兵守以何将金人來援何以待之萬一不能保則兩路生靈虛就屠戮而兩河之民絶望於本朝勝猶如此當益思善後之計綱又言今日之事莫利營田謂宜令淮南襄漢宣撫諸使各置招納司以招納京東西河北流移之民撥田土給牛具貸種糧使之耕鑿許江湖諸路於地狹人稠地分自行招誘而軍中人兵願耕者聽初年租課盡畀佃戶方耕種時仍以錢糧給之秋成之後官為籴買次年始收其三分之一二年之後乃收其半罷給錢糧此其大槩也诏都督行府措置其後頗施行之庚午诏南劍州學春秋釋奠就祭陳瓘祠堂用給事
中張緻遠請也 癸酉诏川陝宣撫司以禮敦遣和靖處士尹焞赴行在焞始被命召自言昨於靖康中累被召旨以疾力辭誤蒙告命賜之美名聽其退處兼以所習迂濶之學施之事功無一可者願賜寝免以安愚分故有是命 乙亥诏江東宣撫司統制官趙密巨師古軍馬并權聽殿前司節制時都督張浚在淮南謀渡淮北向惟倚韓世忠為用世忠辭以兵少欲摘張俊之将趙密為助浚以行府檄俊俊拒之謂世忠有見吞之意浚奏乞降聖旨而俊亦禀於朝趙鼎白上曰浚以宰相督諸軍若号令不行何以舉事俊亦不可拒乃責俊當聽行府命不應尚禀於朝複下浚一面專行不必申明慮失機事時議者以為得體至是浚終以俊不肯分軍為患鼎謂浚曰世忠所欲者趙密耳今楊沂中武勇不減於密而所統乃禦前軍誰敢觊觎當令沂中助世忠卻發密入衛俊尚敢為辭耶浚曰此上策也浚不能及己卯新知筠州陶恺送吏部與監當差遣恺既補外
上謂近臣曰恺谕事言皆刼持雖灼見懷奸以其議及祖宗未欲行出言者複奏恺所言刼持懷奸誠如睿旨而迹其情狀有不可貸者元佑之初哲宗皇帝即位是時天下士民言新法不便者以千萬計於是進用司馬光呂公着等逐蔡确章惇之徒除去新法盡複祖宗之舊終元佑九年天下太平洎紹聖元年殿試進士李清臣撰策題其略曰共惟神宗皇帝憑幾聽斷十有九年禮樂法度所以惠遺天下者甚備朕思述先志夙夜不忘畢漸對策曰陛下亦知有神宗皇帝乎既唱名畢漸第一於是紹述之論始興呂大防蘇轍範純仁相繼引去章惇蔡卞始用事厚誣宣仁欺罔哲宗以神宗為名刼持上下盡逐忠良羣小畢進矣逮太上皇嗣位之初首召範純仁忠義之士流竄而尚存及一時正人公議所屬者悉皆召用章惇以策立之際獨建異議竄責嶺表蔡卞等亦皆去位曾未踰時紹述之論複興曾布蔡京用事亦以神宗皇帝為名刼持上下奸人情僞如出一律方其召範純仁等曾布乃為建中之論以此改元蓋小人知其當退遂欲雜用紹聖之臣兼行紹聖之政此說既行則覆出為惡得以肆其奸持大中至正之論以濟朋比傾邪之術卒如其計也蓋自紹聖之後每為小人所勝必假神宗皇帝為名始於建中終於大亂此已事之驗可為痛心疾首者也恭惟陛下聰明稽古憲章祖宗洞見是非真僞之實深究治亂興衰之源更修信史垂示萬世而恺乃以為未能平黨與未能修政未能用人是欲以一身為羣奸先驅鼓惑天下之聽嘗試朝廷庶幾僥幸萬一焉伏望陛下明正典刑掲示好惡為小人漸進之戒前二日輔臣進呈上曰所論甚詳自當便與之行遣又曰久不聞如此議論忽然聞此甚可怪趙鼎欲送吏部與監當上曰甚好鼎因言恺乃節夫之子節夫為蔡京死黨力主紹述之說折彥質曰小人奸邪自有源流 辛巳诏自今初磨勘改官人不許堂除通判差遣 癸未閻旦降二官取勘旦為成都府路轉運副使怒府吏喬昇以旋風棒擊之至死上曰若以軍中法而馭吏則安用三尺此事雖朕亦不敢趙鼎退立曰陛下好生之德天下共聞 甲申诏命官諸色人捕獲兇惡強盜未經結録已前在獄身死更不理為推賞人數先是惠州獲盜四十二人而獄死者三十四憲司以為吏受赇鍜鍊緻脇從之人拘囚至死遂變換情詞以為正賊诏惠州元勘獄官貶秩沖替 丙戌上不視朝後二日趙鼎等問聖體上曰前夜已覺目痛偶探報叢集又新令範沖校陸?奏議有兩卷未曾看過三更方看徹比曉目遂腫痛不能出鼎曰陛下勤於政事如此天下幸甚 乙未王庶知鄂州初庶召還未見先獻論十六篇論時事 夏四月戊戌朔史館上大元帥府事績十卷 上禦經筵給事中兼侍講朱震留身論四方奏谳自王安石開按問之法及曾布增強盜贜錢遂皆不死翌日上以語宰執曰此極敝事若出得一人死罪雖雲隂德然殺人者不死亦豈聖人立法之意折彥曰此非陰德乃長奸爾上顧趙鼎曰遇有奏案切須詳之 辛醜興化軍免解進士宋藻上所着十君論上召對特補右迪功郎 甲辰僞齊将王威攻唐州陷之團練判官扈舉臣推官張從之皆死 乙巳诏湖北京西宣撫使嶽飛丁母憂已擇日降制起複緣見措置進兵渡江不可等待令飛日下主管軍馬措置邊事不得辭免飛再辭上不許诏飛速往措置調發毋得少失機會飛奉诏歸屯 壬子時正陰雨上數問輔臣不害麥否趙鼎曰此正接梅雨大抵江浙須得梅雨乃能有秋是以多不種麥然更望陛下誠意感格天必垂佑上曰善 殿中侍禦史王缙谏上取青碌瑇瑁上谕趙鼎曰中間嘗取瑇瑁數十兩止造一帶鞓襯餘令入藥兼朕雅不愛此物又顧鼎問朝廷曾令取青碌否朕宮中未嘗辄修一椽屋須此何用之明日進呈缙谏疏鼎因言青碌乃是提舉坑冶趙伯瑜起請令民間從便采取所得價錢以充銅本上曰不若别更處置必是外間已有所議也鼎曰缙深得谏臣之體大抵當防微杜漸上曰前日已嘗再三嘉奬 甲子京東淮南東路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賜号揚政翼運功臣加橫海武甯安化軍節度使賞淮陽之捷也節度開三鎮大将賜功号皆自此始 丙寅新除翰林學士範沖改翰林侍讀學士沖再辭新命上乃令改命 五月戊辰朔輔臣進呈殿中侍禦史石公揆論六部不任責事上曰六部長貳侍從高選自當一面裁處豈有不能決斷一部事而一旦為執政使能決斷天下事耶 辛未秘書少監吳表臣言親民之官莫重縣令除授之間理宜措置欲望下諸路監司相度取邑大而事劇素号難治者并從朝廷擇有風力自來作邑有聲者三年為任随其治狀高下而寵褒之不任責者罰亦稱是事下吏部其後遂以常熟山陰等為四十大邑 吏部侍郎兼侍講劉大中言祖宗用人内外一體或自州縣入居台閣或由侍從出典藩方因其所長曆試以事所以緩急之際多有可用之材近世以來亷恥道喪既得患失無複難進易退之規為人擇官寖成内重外輕之弊與監司郡守者謂之外小人挂白簡丹書者乃補外任非唯待士也賤蓋亦視民為輕若革此風請自臣始傥不以臣為不肖試以一郡俾之自效庶幾稍全臣子進退之節少革内外輕重之弊不許 癸酉上謂大臣曰宮中有金酒器五百餘兩俟他時有功将帥至當舉以賜之近日卻令造得少許漆器大抵物要适用何必美觀趙鼎曰仁宗皇帝用紅漆唾盂黃紬衾兩府入對内殿宮人嫌卧衾舊弊遽取新易之亦黃紬也上曰今則紬亦自難得朕所服皆黃素羅衾褥自祖宗以來如此折彥曰此正陛下之家法也 新知鄂州荊湖北路安撫使王庶複顯谟閣待制庶既老愈通習天下事前二日入對首言今日之患莫大於士氣之委靡願振拔名節士起其氣又論安危在修己治亂在立政成敗在用人上韪其言庶因請曰臣肝膽未盡吐也願賜臣間得時縷數于前上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