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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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謂宜如舊為便诏恭依 己巳宰臣富弼等請加尊号曰大仁至治诏不許知谏院範師道言比災異數出而崇尚虛文非所以答天戒知制诰劉敞言尊号非古也陛下不受徽号已二十年奈何一旦增虛名而損實德上曰朕意亦謂當如此故富弼等奏五上卒不許太子中允王陶大理評事趙彥若國子博士傅卞於潛縣令孫洙竝為館閣編校書籍官館閣編校書籍自此始三館秘閣凡八員 丁醜诏諸路轉運使凡隣路隣州災傷而辄閉粜者以違制坐之 戊寅是夕月食幾盡己卯放宮人二百四十一人修陰敎以答天變也秋七月又放宮人二百三十六人 裝禦營卒桑達數十人酗酒鬭呼指斥乘輿皇城使以旨捕送開封府推鞫案成達棄市糾察刑獄劉敞移府問所以不經審訊之由府報曰近例凡聖旨中書門下樞密院所鞫獄皆不慮問敞曰此豈可行邪遂奏請自今一準定格樞密使以開封府有例不複論可否進呈報敞争之曰先帝以京師刑獄最煩故建糾察一司此則先帝不敢兼於庶獄庶謹惟有司之任又朝廷舊法不許用例破條今顧于刑獄極謹人命至重之際而廢條用例此臣所不喻也上乃以敞章下開封府着為令 八月乙未禦崇政殿冊試應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陳舜俞賢良方正直言極谏錢藻汪輔之舜俞藻所對策竝入第四等輔之亦入等監察禦史裡行沈起言其無行罷之輔之躁忿因以書诮讓富弼曰公為宰相但奉行台谏風旨而已天下何賴焉弼不能答 九月癸巳朔禦制祫享舞名文舞曰化成治定武舞曰崇功昭德上自制迎神送神樂章诏宰臣富弼等撰大祚至采茨曲詞十八 冬十月癸酉祫于太廟大赦 以益州為成都府并州為太原府韓琦之在太原也乞複并州為節鎮诏兩制議之翰林學士胡宿以為商為宋星參為晉星國家受命始於商丘京師當宋之分野而并為晉地參商仇雠之星今欲崇晉非國之利也上是宿議及琦秉政因祫享赦書卒複之宿又以為言不報 十一月己亥以河南處士邵雍為将作監主簿後再命為颍州團練推官皆辭疾不起 庚子嘉佑五年春正月有大星墜西南光燭地有聲如雷同知谏院範師道言漢晉天文志天狗所下為破軍殺将伏屍流血甘氏圖天狗墜大賊起今備禦盜賊未見其至雖有将帥不老而愚士卒雖多勁勇者少夷狄可保也如州郡何州郡可保也如盜賊何必有包藏險心乘間而動者宜擇将帥訓練卒伍诏天下防其未然三月甲午诏三司河東路籴糧草舊支一分見錢三 分茶自今竝以見錢給之 歲星晝見 己巳诏書旣弛茶禁論者猶謂茶戶困於輸錢而商賈利薄販鬻者少知制诰劉敞翰林學士歐陽修頗論其事時朝廷方排衆論而行之不聽 夏四月己卯度支判官直集賢院王安石同修起居注安石以入館才數月館中先進甚多不當超處其右固辭之 翰林學士承旨孫拚為樞密副使拚久居侍從泊如也人稱其長者及程戡罷宰臣進拟例以三司使禦史中丞知開封府一人補其員上曰朕欲用舊人即以命拚 丙戌命權三司使包拯右谏議大夫呂居簡戶部副使吳中複同詳定均稅五月甲午觀文殿大學士龐籍緻仕籍自定州召還 旣入見詣中書求緻仕執政曰公康甯如是且上意方厚奈何欲去之堅也籍曰若待筋力不支人主厭棄然後去斯不得已爾豈得為止足哉遂歸卧于家前後凡七上表乃許之仍诏籍出入如二府儀 丁酉诏三司置寛恤民力司 六月乙亥遣官分行天下訪寛恤民力事 秋七月甲午戶部員外郎知谏院唐介知荊南從介請也勑過門下知封駁事何郯封還之言介為谏官有補朝廷不當出外诏介複知谏院如故 戊戌翰林學士歐陽修等上所修唐書二百五十卷刋修及編修官皆進秩或加職仍賜器币有差 自天聖初下赦書即诏民流積十年者其田聽人耕自是每下赦令辄以招集流亡募人耕墾為言又诏州縣長吏令佐能勸民墾辟荒田增稅及二十萬已上議賞久之天下生齒益蕃田野加辟獨京西唐鄧間尚多曠土唐州閑田尤多或請廢為縣知州事趙尚寛曰土曠可益墾辟民稀可益招徕何必廢郡也乃按圖記召信臣故迹益發卒複三大陂一大渠教民自為支渠轉相浸灌而四方之民來者雲集比三年廢田盡為膏腴增戶萬餘監司上其狀三司使包拯亦以為言丙午诏留再任 庚戌诏曰朕樂與士大夫惇德明義以先天下而在位殊趣弗率朕旨論事之官搜抉隐微無忠恕長厚之風使吾俗靡然?溺於薄而望教成治立其可得哉中書門下其采端實之士明進諸朝察辯矯激巧僞者加放诎焉時禦史中丞趙槩言比年以來搢紳之論多險刻競浮薄宜戒敕之故有是诏 壬子命吳奎吳中複王安石王陶同相度牧馬利害以聞 八月甲子眉州進士蘇洵為試校書郎洵嘉佑初與其二子轼轍至京師翰林學士歐陽修上其所着權書衡論機策宰相韓琦善之召試舍人院再以疾辭故有是命 壬申诏中外士庶竝許上館閣缺書每卷支絹一疋五百卷與文資官 相度牧馬利害所吳奎等上言自古國馬盛衰皆以所任得人失人而已汧渭之間未嘗無牧而非子獨能蕃息於周汧隴之間未嘗無牧而張萬歲獨能蕃息於唐此前世得人之效也然得人而不久其任久其任而不使專其事使得專其事而不臨以賞罰亦不可以有功歐陽修言今之馬政皆因唐制而今馬多少與唐不同者唐世牧地皆與馬性相宜今或?沒夷狄或已為民田請下河東京西轉運司遣官訪草地有可以興置監牧則河北諸監有地不宜馬可行廢罷 乙酉罷諸路同提點刑獄使臣置江南東北荊湖南北廣南東西福建成都梓利夔路轉運判官 丙申樞密直學士呂公弼同詳定均稅 十一月丁亥均州防禦使李珣為相州觀察使單州團練使劉永平為齊州防禦使知制诰楊畋封還珣永平詞頭因言珣等無尺寸裨補之功特以外戚故除之臣恐天下謂陛下忽祖宗謹重名器之訓開親戚僥幸之門曲緣私息輕用王爵尋诏他舍人草制範鎮言朝廷如以楊畋之言為是當罷珣等所遷官倘以為非即乞卻令元當制官命詞内批不許旣而鎮複有論列遂罷之 辛卯诏勾當禦藥院内臣如當轉出外而特留者更不許累寄所遷資序初中丞趙槩言有遷官至遙領團練使者謂之闇轉乞限年明與改官故條約之 辛醜樞密使宋庠判鄭州殿中侍禦史呂誨等右司谏趙拚論庠不才诏從優禮罷之參知政事曾公亮依前官充樞密使樞密副使張昪禮部侍郎孫拚竝為參知政事翰林學士歐陽修樞密直學士陳旭禦史中丞趙槩竝為樞密副使 辛亥度支員外郎司馬光度支判官王安石同修起居注光五辭而後受安石終辭之最後有旨令合門吏齎敕就三司授之安石不受随而拜之安石避於厠吏置敕於案而去安石遣人追還之朝廷卒不能奪 十二月戊寅右谏議大夫呂公弼知成都府公弼初至人疑其少威斷會營卒犯法當杖不肯受曰甯請劔不能受杖公弼再三谕之不從乃曰杖國法不可不受劔汝所請亦不汝違也命杖而複斬之軍中肅然 辛醜嘉佑六年春三月乙酉召輔臣觀禦書兖州至聖文宣王廟牓 癸巳賜進士王俊民等一百三十九人及第五十四人同出身諸科一百二人及第竝同出身己亥宰臣富弼以母喪去位庚子以富弼母喪罷大 燕時同知禮院晏成裕言君臣之義哀樂所同請罷春燕以表優恤大臣之意上亟從其言 夏四月庚辰樞密副使陳旭知定州三司使給事中包拯為樞密副使知谏院唐介知洪州右司谏趙拚知?州侍禦史知雜事範師道知福州殿中侍禦史呂誨知江州旭始除樞密副使或言旭陰結宦者史志聰王世甯等故有此命介等遂交章論列上以其章示旭旭奏臣前任言職彈斥内臣多坐黜逐今言者乃以此汚臣乞付吏辨劾上顧謂輔臣曰凡除拜二府朕豈容内臣預議耶而介等言不已故兩罷之 【呂中曰宦官宮妾便於小人而不便於君子者也後世人主除拜大臣不詢於外朝而詢於内朝則過矣故石顯者貢禹玄成之所倚也梁冀者胡廣趙戒之所托也高力士者楊國忠之所恃也此自古小人未嘗不與宦官宮妾外戚為一者我朝所以無内朝之患以外朝之除拜在内不得而知内庭之請谒在外可得而抑之也】 初諸路敦遣行義文學之士赴京師者二十三人其 至者十六人皆館于太學即舍人院試論策五月丙戌賜出身五人辭不就試亦以試将作監主簿命之 六月壬子朔日有食之初司天言當食六分之半是日未初從西食四分而陰雲雷電頃之雨渾儀所言不為災權禦史中丞王疇言頃歲日食於正陽之月實亦陰晦宰臣集班表賀甚失陛下祗畏奉天之意恐有司或援近例乞賀班者臣故得以先事而言也同判尚書禮部司馬光言日之所照周徧華夷雲之所蔽至為近狹雖京師不見四方必有見者天意若曰人君為陰邪所蔽災慝甚明天下皆知其憂危而朝廷獨不知也食不滿分者乃曆官術數之不精當治其罪亦非所為賀也於是诏百官毋得稱賀 甲戌以富弼為起複禮部尚書平章事故事執政遇喪皆起複弼以為金革變禮不可用於平世上五遣使起之卒不從命或言弼初與韓琦同在二府左提右挈圖緻太平天下謂之韓富旣又同為宰相琦性果斷弼性審謹琦質直語或涉俗俗謂語多者為絮嘗議政事弼疑難者數四琦意多不決曰又絮耶弼變色曰絮是何言欤又嘗言及宰相起複故事琦曰此非朝廷盛典也於是弼力辭起複二人稍有間雲 戊寅同修起居注王安石辭起居注旣得請又申命之安石複辭至七八乃受於是徑遷知制诰安石遂不複辭官矣嘗有诏今後舍人院不得申請除改文字安石與同列言若詞頭所批事情不盡而不得申請自非執政大臣欲傾側而為私則立法不當如此陛下舉天下之事屬之七八大臣方今大臣之弱者則不敢為陛下守法以忤谏官禦史強者恣行所欲而谏官禦史亦無敢忤其意者陛下兩聽其所為而無所問安有朝廷如此久而無亂者乎安石由是與執政忤 樞密副使歐陽修言近見谏官唐介台官範師道等因言陳旭事得罪陛下自臨禦以來擢用诤臣開廣言路一旦台谏聯翩被逐四出命下之日中外驚疑臣謂方今言事者規切人主則易欲言大臣則難臣自立朝耳目所記景佑中範仲淹言宰相呂夷簡貶知饒州皇佑中唐介言宰相文彥博貶春州别駕至和初吳中複呂景初馬遵言宰相梁适皆罷職出外其後趙拚範師道言宰相劉沆亦罷職出外前年韓縧言富弼貶知蔡州今又唐介等五人言陳旭得罪斥逐谏臣非朝廷美事阻塞言路不為國家之利欲望召還介等置之朝廷以勸守節敢言之士 秋七月甲午出内藏庫絹二十萬疋下河北助籴軍儲 壬寅同知谏院司馬光以三劄子上殿其一論君德曰臣竊惟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仁者非妪煦姑息之謂也興教化修政治養百姓利萬物此人君之仁也明者非煩苛伺察之謂也知道誼識安危别賢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武者非強亢暴戾之謂也唯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