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日俄戰争(1904—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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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溝台。

    日軍退守,俄軍不能再進。

    俄而日軍援至,擊退俄兵;克魯巴金之計劃複敗,其傷亡者,約二萬人。

    然俄軍雖敗,其來援者益多,俄皇且命波羅的海艦隊,駛往遠東。

    大山岩謂久待不擊,将贻大患,因主張亟戰,請發援兵。

    及援兵大集,乃木之第三軍亦加入前線。

    二月,開始大戰,大山岩令第五軍自鴨綠江先發。

    第五軍者,大将川村所統之後備軍也,初至戰線,其勢甚銳。

    克魯巴金分四軍禦之,因誤信第五軍為乃木之第三軍,将攻海參崴者,悉令預備軍隊往援。

    于是日本之第一二四軍同時進攻,惡戰十日,相持不決;而乃木之第三軍已潛渡遼河渾河,繞道北進。

    三月一日,直抵新民,西出俄軍之後,斷其退路。

    俄軍力扼乃木之進路,自四月九日迄十六日。

    日軍各路之攻擊益猛;俄軍漸不能支,終遂向後敗退。

    日軍追之,占奉天城。

    斯役也,兩軍兵力,凡七十萬人。

    大山岩報告俄軍死者二萬六千,傷者十一萬;日軍獲其軍需無數;日軍死傷者,數約四萬餘人。

    戰争之烈,固二十世紀大戰之一也。

    克魯巴金以戰敗辭職。

    俄皇命大将代之。

    克魯巴金位在其下,贊助軍事。

    日軍進擊,次第占領鐵嶺開原等地。

     自俄艦敗後,旅順圍急,俄始決意派波羅的海艦隊駛往遠東,以求最後之勝利。

    一九〇四年十月,艦隊出發,過北海,繞非洲,日需煤三千噸,非得法國殖民地之供給,固不能至遠東也。

    明年四月,過馬來半島之麻剌甲海峽。

    五月,駛往黃海,将歸海參崴。

    日本海軍總司令東鄉,知其不敢冒險駛過對馬海峽,統率艦隊,俟之于對馬島西之朝鮮海峽口。

    二十七日午後,俄艦過朝鮮海峽。

    東鄉下令前攻,海上之大戰遂起。

    日艦久有所備,臨戰不亂,發炮辄能命中,俄艦漸不一緻。

    及暮,日艦更施水雷擊之;俄艦多沉,餘遂四逃。

    明晨,戰終,俄國戰艦八艘,沉者凡六;巡洋艦九,擊沉其四;海防艦三,擊沉其一;驅逐艦九,擊沉其五;其他郵船等,或沉或降。

    日艦與戰者,戰艦五艘(一不能戰),巡洋艦十八,驅逐艦二十,海防艦一,水雷艇六十七;共獲戰艦二,海防艦二,驅逐艦一,武裝輪船二,病院船二;所喪失者,僅三水雷艇耳。

    于是俄國戰勝之希望全失,二國議和于美,并未休戰。

    日本遣兵至庫頁島,占據其半;又派軍隊至黑龍江下遊。

    二軍相持于滿洲,無大勝負。

    俄而和約告成,二國撤兵。

     自開戰以來,日本海陸戰争,幾無不勝。

    夫以拿破侖之将才,統帥全國之師,且為俄人所敗;今乃以強大之俄國,敗于蕞爾之日本,其故何耶?曰:日本久知俄國之一意侵略,欲阻其進行,惟有一戰。

    故于戰争之先,陸軍改組已成;擴張海軍,又不遺餘力。

    其編制組織,陸軍蓋取法于德,海軍乃取法于英;器械精利,将校皆嘗受軍事教育,士卒皆精壯之國民也。

    朝鮮之得失,為日本經濟生存之問題,議會嘗以責問内閣之外交,不守常例,緻被解散;國民嘗組織對俄同志會,主張開戰;其同仇敵忾之心,又舉國上下之所同也。

    至于交戰之始,日本海軍已握海上運輸之權,國内汽船輸送軍隊,綽綽然有餘力,固不若俄國輸送之困難;而國民之赴戰者,父勉其子,妻勵其夫,相率效死,誓不回顧,其武士道之遺風,猶有存者。

    若其内閣總理大臣,為一精明果敢之軍閥桂太郎,陸軍大臣寺内正毅,海軍大臣山本權兵衛,又皆戰将,留學歐洲,精通軍事;故于戰争之時,處置一切,有條不紊。

    議會又協助政府,凡提出之預算,皆得通過。

    二年之内,增至十七億元。

    其統兵大将大山岩乃木等又皆名将也。

    至在戰域以内,滿洲居民或惡當前俄軍之橫,聊求快意而為日軍耳目。

    相傳滿洲胡匪,嘗乘隙毀俄鐵路,焚其辎重,克魯巴金至遣重軍護鐵路以防之雲。

     日俄戰争場景圖 更就俄國言之,訓練之精兵,多在歐洲。

    俄自聯法,又以巴爾幹半島問題,深遭德奧之忌。

    二國與俄毗連之地,皆密設鐵路,為後日進兵之計。

    故當日俄戰時,俄國數敗,終不敢盡撤其歐洲設防之精兵而至滿洲。

    又俄軍在歐者,其來遠東,唯恃單線之西比利亞鐵路,道路遙遙,行程近月,殊非行軍之利。

    且其軍隊,設備不完;統兵将校多不稱職;士卒多高加索人,不守軍律,無日人愛國之心;克魯巴金雖帥大軍,其能指揮自如者,不過數月,欲其戰勝,得乎?至于俄國人民,知戰争由于軍閥之野心,固不欲戰者多;其反對政府者,或欲舉兵,時緻紛擾。

    政府為國内安甯計,須駐軍防之,益不能竭其全國之軍力,以與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