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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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該死的錄音帶,居然他媽的坐等了一個星期才送到這裡來!” 翁“魔術師”以守為攻地說:“我是搞技術的,馬裡諾先生。

    我聽到的東西大多數都跟我毫不相幹。

    隻是到後來,我才開始想到,這盤東西有點特别。

    ”有一點他已經放心:至少對方還沒有因為他竊聽“七七”俱樂部的電話發怒。

     “下一次,”馬裡諾吼叫着說,“腦子要動得快一點!” 這天是星期一,他們在卡車運輸終點站馬裡諾的辦公室裡。

    他們中間的辦公桌上放着一架手提式的磁帶錄音放音裝置。

    翁剛剛把它關掉。

     他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将原錄音帶上那部分最重要的内容重新轉錄到一個暗盒式錄音帶上,然後擦掉了其他部分。

     托尼·貝爾·馬裡諾在這間悶熱的辦公室裡隻穿着襯衫,象往常一樣,那一身橫肉看着就叫人害怕。

    他的肩膀象職業拳擊家的肩膀一樣,手腕粗大,二頭肌隆起。

    他把椅子塞得滿滿的,這并不是因為他脂肪多;他渾身上下大都是結實的肌肉。

    翁“魔術師”盡量不使自己被馬裡諾的個頭或是他殘忍成性的名聲所吓倒。

    但是,不知是因為房間太熱呢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翁開始出汗了。

     他辯解說:“這段時間我并沒有白白浪費,馬裡諾先生。

    我又發現了另外一些也許是你想了解的情況。

    ” “舉個例子說說!” “我可以告訴你受話人的電話号碼。

    你知道,用一隻跑表測出錄在磁帶上的每撥一個數碼的時間長短,然後再作比較……” “廢話少說。

    把電話号碼告訴我。

    ” “号碼在這裡。

    ”一張紙片遞過辦公桌。

     “你已經查出來了嗎?誰的電話号碼?” “我必須告訴你,查出這樣一個号碼的主人可不容易。

    特别是因為這隻電話并未注冊。

    幸虧我在電話公司有些熟人……” 托尼·貝爾光火了。

    他啪地一巴掌擊在辦公桌上,其沖勢之猛猶如發射了一顆炮彈一樣。

    “别跟我耍花招,你這個小雜種!快把你搞到的情報講出來!” “我要說明的是,”“魔術師”不肯罷休,汗越淌越多,“這要花費鈔票。

    我要付給電話公司的熟人鈔票。

    ” “你他媽的付的錢比想從我身上撈去的少多了。

    快說出來!” “魔術師”感到稍許輕松了一些。

    他知道對方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托尼·貝爾會按自己要的價錢付報酬的,因為雙方都明白:以後也許還要打交道的。

     “電話主人名叫J·努涅茲太太。

    她住在東城新區。

    這裡是她住的大樓和公寓房間的門牌号碼。

    ”翁遞過去另一張紙片。

    馬裡諾接過去,掃視了地址一眼,然後把它放下。

     “另外還有一個情況,也許你會感興趣。

    據檔案記載,這隻電話是在一個月以前作為一項緊急任務安裝的。

    按目前正常的情況,在東城新區要想裝電話,必須等候很長時間才能挨上号,但這隻電話卻根本沒有排隊挨号,而是一下子就排到了第一個。

    ” 馬裡諾變得越來越惱怒了,部分是因為他的耐心到頭了,部分是聽到了這些情況真個上火了。

    翁“魔術師”于是趕緊說下去:“原來,這是因為施加了某種壓力。

    我的熟人告訴我,電話公司的檔案材料中有一份備忘錄,備忘錄表明,壓力來自一個名叫諾蘭·溫賴特的家夥。

    此人是一家銀行——美利堅第一商業銀行的安全頭子。

    他說,出于公務,銀行急需裝這隻電話。

    電話費也是向銀行收取的。

    ” 在這位聲學專家來到之後,托尼·貝爾還是第一次感到大吃一驚。

     一時間,他大驚失色,但很快,臉部表情便消失了,代之以一種淡漠的神色。

    但在這種神色的掩蓋之下,他的内心卻在緊張地活動着,把他剛剛聽到的情況跟他已經知道的某些事實聯系起來。

    而把這兩者聯系起來的正是溫賴特這個名字。

    馬裡諾知道,六個月以前曾有人企圖讓一個名叫維克的密探,一個陰險可怕的家夥打進來。

    而在他們狠狠地收拾過他之後,維克曾說出“溫賴特”這個名字。

    馬裡諾聽說過這個銀行偵探的大名。

    在早先那一連串的事件中,托尼·貝爾曾深深地卷入。

     難道現在又來了一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托尼·貝爾完全明白對方的企圖是什麼,雖然在“七七”俱樂部裡還有很多别的生意也是他不願看到被揭露出來的。

    托尼·貝爾沒有浪費時間去猜測。

    打電話人的聲音隻是輕微的耳語,讓人無法分辨。

    但另外一個聲音——那女人的聲音——卻已被查出下落,所以可以從她嘴裡得到他們所需要的任何情況。

     他根本沒考慮到這個女人可能不合作;如果她愚頑不化,有的是辦法。

     馬裡諾很快付了錢把翁打發走,然後便坐在那裡盤算起來。

    起初,他還象往常一樣順着自己謹慎的路子思考,不急于作出倉促的決定,而是讓自己的想法醞釀幾個小時。

    但是他已經喪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當天深夜托尼·貝爾召來兩個打手。

    他交給他們一個東城新區的地址,并下了一道命令:“把努涅茲那個臭娘們給我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