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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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伊斯汀還在高高興興地忙得團團轉。

    他幹嗎要作案?為什麼?天哪,究竟為什麼? 英尼斯點頭表示贊許:“那麼,就維持原狀。

    這兒事情一辦完,我們就對伊斯汀實行拘留盤問,但決不能事先向他透露風聲。

    他此刻還在銀行吧?” “是的,”埃德溫娜說。

    “至少,不等我們回去他是不會走的。

    一般情況下,他總是最後下班的職工之一。

    ” 諾蘭·溫賴特突然以一反常例的嚴厲口氣插嘴說:“剛才這些指示全得改一改。

    盡量設法讓他晚一點離開銀行,接下去就放他回家,讓他覺着别人并沒有抓到他什麼把柄。

    ” 與會者吃了一驚,困惑地望着安全部頭子,特别是聯邦調查局的那兩個特工,更是目不轉睛地打量着溫賴特的神色。

    雙方象是交流了什麼信息。

     英尼斯躊躇片刻後同意了:“好吧,就依你。

    ” 幾分鐘之後,埃德溫娜和伯恩賽德坐上電梯下樓去了。

     英尼斯禮貌周到地對留下的查賬員說:“在提出報告前,能不能請你離開這兒一會?” “當然可以,”蓋恩說着便離開了會議室。

     另一名聯邦調查局特工合上筆記本,放下鉛筆。

     英尼斯臉朝着諾蘭·溫賴特問:“你打什麼主意?”“我是想,” 溫賴特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說才好。

    此刻,在内心深處,他的計劃正同自己的良心打架。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伊斯汀的罪證尚不完全,還有幾個空白點有待填補。

    但是,為了填補這些空白,非得花些手腳去鑽法律的空子不可,而這又同他本人的信仰大相徑庭。

    他問英尼斯:“你們非了解底細不可嗎?” 他同英尼斯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人已有多年交情,彼此懷着敬意。

     “眼下,查獲罪證是個十分微妙的問題,”英尼斯說。

    “以前咱們慣于不受規章約束自由行事,現在可不行了,因為可能引起麻煩。

    ” 沉默一會兒之後,另一名特工說:“你總得盡量給我們交個底才是。

    ” 溫賴特絞着手指,端詳着雙手。

    他身體的姿勢就象他剛才說話的聲音一樣,表現出内心的緊張。

    “是這麼回事:咱們手頭有足夠的材料可以證明伊斯汀犯了偷竊罪。

    如果說他一共偷了八千美元左右,你們看法官會怎麼判?” “因為是初犯,可能會判緩刑,”英尼斯說。

    “法庭才不去管他偷了多少錢。

    他們總覺得銀行有的是錢,反正又都是保了險的。

    ” “着!”溫賴特的手指明顯地繃緊了。

    “不過,要是咱們能夠證明他另外還偷了一筆錢,就是星期三丢的那六千元,要是咱們有法子使法庭看到這家夥還企圖栽贓陷害女出納,而且險些兒得逞……” 英尼斯叽咕了幾句,表示懂得對方的意思,接着又說:“如果你能夠提供證據,那麼随便哪一個神志正常的法官馬上就會把他關進監牢。

    問題是你能夠提供證據嗎?” “我想試一試,因為我本人就很想給這狗雜種一點顔色看看,非要他嘗嘗鐵窗風味不可。

    ” “我懂你意思,”聯邦調查員若有所思地說。

    “我也希望能看到這樣的結果。

    ” “那就照我的辦法做。

    今晚别去抓伊斯汀,把他交給我,明天早上你們再動手。

    ” “我不知道,”英尼斯一邊沉思一邊說,“我不知道能不能這麼辦。

    ” 三人不聲不響等着,彼此心照不宣,他們既感覺到職責的壓力,卻又躍躍欲試。

    溫賴特的心思,兩名特工大緻都已猜到。

    可是隻要目的正當可以不擇手段這句話在什麼情況下、在多大程度上才成立呢?同樣,今日這種情勢之下,一個執法人員可在多大程度上自行其是而又能逃脫懲罰呢? 但是,兩名特工已經介入這個案子,他們與溫賴特已懷有同樣的目标了。

     “要是等到明天早上動手,”另一名特工告誡說,“可不能讓伊斯汀溜之大吉。

    不然大家都不好交代。

    ” “我也不希望把這家夥揍扁了交給我,”英尼斯說。

     “不會逃的,也不會把他揍扁,我可以保證。

     英尼斯瞧瞧自己的同事,後者一聳肩。

     “那好吧,”英尼斯說,“到明天早上再動手。

    不過,諾蘭,有一點必須說清楚:剛才這些話就算咱們沒說過。

    ”他穿過會議室,走到門口,然後拉開門說:“蓋恩先生,你可以進來了。

    溫賴特先生這就走,現在我們就來筆錄你的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