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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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隊”——通常是以奧格登·貝利為首——先住進飯店,它的成員以普通的旅客身份進行登記。

    經過敏銳的和有系統的觀察,輔以偶然的行賄,這個隊就能彙編出一份财政與營業的研究報告書,對缺點作出徹底的調查,并對潛在的、未發掘的實力進行估計。

    在适當的情況下——就象目前這個情況——可以謹慎地到飯店之外本市的商業界中去征詢意見。

    奧基夫這個名字的魔力,加上将來可能要與國内最大的聯号飯店打交道這一點,往往足以從别人嘴裡套出所想知道的情況。

    肖恩·霍爾早就懂得,在金融界裡,首先考慮的是現實的自身利益,其次才考慮忠誠。

     柯蒂斯·奧基夫掌握了這種收集到的大量情況,下一步就指揮談判,幾乎總是旗開得勝。

    然後營救隊就開進來。

     營救隊由奧基夫飯店的一個副董事長帶頭,是一批講究實際、辦事迅速的管理專家。

    它能夠(也确實做到了)在極短的時間内把任何飯店改變成标準的奧基夫式飯店。

    營救隊着手的第一步改變通常是在人事和行政管理方面。

    其次考慮更為全面的措施,包括重建和物質設備。

    最主要的是,他們總帶着笑容工作,叫所有有關人員放心,說不會有什麼重大的改革,即使作了改革,他們也是這樣說。

    就象一個隊員所說:“當我們進去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沒有人事變動的打算。

    然後我們進行不斷的解雇。

    ” 肖恩·霍爾認為,這一套不久也就要用于聖格雷戈裡飯店了。

     肖恩是一個公誼會教養出來的有頭腦的青年,有時候對自己參與這些事情也感到納悶。

    他當奧基夫的管理人員時間雖不長,但已經看到過幾家各有特色的飯店為聯号飯店的千篇一律的管理方法所吞噬。

    這個過程使他感到有點難過。

    對于不擇手段去達到某些目的的做法,他有時也感到不安。

     但是個人的抱負和柯蒂斯·奧基夫對工作給予的優厚報酬,卻往往使他把這樣的感覺置之腦後了。

    使肖恩·霍爾感到滿意的是每月的薪金支票和逐漸增長的銀行存款,即使在心情不安的時候,也是如此。

     對于其他一些可能發生的事,即使在白天胡思亂想的時候,他也隻能茫然地想想而已。

    自從今天早上他進入這個套房以來,他強烈地感覺到多多的存在,雖然現在他避免直接去看她。

    她的白膚金發和引人注目的性感仿佛使房間裡充滿了光輝。

    它們使肖恩·霍爾着了迷,而他家裡那個膚色淺黑的漂亮妻子——她在網球場上很讨人喜歡,并且是家長教師聯合會負責記錄的秘書——卻從來沒有使他這樣着迷過。

    當想到柯蒂斯·奧基夫擁有那筆據推測為數相當可觀的财富時,他想入非非地推測這個大人物早年也曾經是個雄心勃勃的年輕會計師。

     他的遐思冥想被奧基夫的問話打斷了,“你對管理不善的印象是說由上而下,全部如此嗎?” “不全部是,先生。

    ”肖恩·霍爾查閱他的筆記本,把注意力集中在兩個星期以來已經非常熟悉的管理不善方面。

    “有一個人,就是副總經理麥克德莫特,他好象非常有才幹。

    他三十二歲,是康奈爾大學斯塔特勒學院的畢業生。

    隻可惜他的檔案裡有一個污點。

    總店核對過的。

    我這裡有他們的報告。

    ” 奧基夫仔細閱讀年輕會計師遞給他的一張紙。

    上面記錄着彼得·麥克德莫特被華道夫飯店開除,以及他後來到處求職都遭碰壁,最後在聖格雷戈裡才找到新的工作等主要事實。

     這個飯店大王把這張紙還給霍爾,什麼話也沒說。

    對麥克德莫特的決定,将由營救隊去考慮。

    反正這些隊員都非常清楚柯蒂斯·奧基夫始終不渝的主張:凡是奧基夫的職工在道德上必須是清白無瑕的。

    不管麥克德莫特多麼有才幹,看來他在新的管理機構裡繼續任職是不大可能的了。

     “在較低級的崗位上,也還有一些好人,”肖恩·霍爾繼續說道。

     談話又進行了十五分鐘。

    最後柯蒂斯·奧基夫說,“謝謝你們,先生們。

    如果有什麼新的重要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否則的話,我會找你們的。

    ” 多多送他們出去。

     當她回進來的時候,柯蒂斯·奧基夫已經在兩個會計師坐過的長沙發上躺平了。

    他的眼睛閉着。

    自從早年參加工作以來,他磨練了一副能夠在随便什麼時候打個盹兒的本領,以便恢複有時候在他下屬的眼裡被認為是耗不盡的精力。

     多多輕輕地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他感覺到嘴唇濕潤潤的,還感覺到她豐滿的身體稍稍地貼着自己的身體。

    她的纖長的手指在他後腦勺的頭發上輕輕地摩挲着。

    一束柔軟的、絲一般的頭發垂在他的臉邊,拂撫着他的面頰。

    他擡起頭看看,微笑着。

    “我正在充電呢。

    ”然後又滿意地說,“你這一來,充得更快啦。

    ” 她的手指繼續撫摸着。

    十分鐘以後,他已經休息夠了,恢複了精力。

    他伸個懶腰,再一次張開眼睛,坐了起來。

    然後他站了起來,向多多張開雙臂。

    她縱情地投到他的懷抱裡,緊緊地偎依着,她的身體熱切地貼着他的身體。

    他感覺到,她那長期來郁積着的性欲早已變成了猛烈的、渴求的熊熊火焰。

     他也欲火中燒,便把她帶到隔壁的卧室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