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中日糾紛與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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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數次密約,劃定它們在滿洲的勢力範圍,美國便在一九〇九年提出滿洲鐵道國際化的計劃,來反對日俄兩國的共管制度。

    至于英日同盟,美國原表同情,俄國戰敗,原來作用已失,美方乃一緻要求取消英日同盟。

    一九二一年的華盛頓會議,即與英合作(拆散了英日同盟),取消日本大戰中所獲取的地位,恢複了戰前的遠東均勢。

    一九一〇年,日俄共同侵略滿洲時,美國務卿洛克斯聲言:“我能深切信仰最美善方法,來維持我們的利益,是堅決保持着我們已經确定的政策,即指&lsquo門戶開放&rsquo。

    ”當日本勢力侵入華北時,美國國務卿斐利浦斯(Philipps)又鄭重聲明:“門戶開放主義絕不放棄。

    ”(一九一四年七月,日本借口攻德,占我山東,美國即通告日本:“美國承認日本依英日同盟之精神,對德宣戰,則必能尊重中國之門戶開放主義,領土完整,絕不欲對中國有侵略土地之心。

    ”其次年,日本提出“二十一條件”,美國即向日本政府提出嚴重警告:“美政府之不得不向中日二國聲明,如中日所訂條件,其有妨害美國在中國條約上之利益,或使中國領土之完全及門戶開放主義有害者,美國政府一律不承認。

    ”) 帝俄政治上、軍事上對于遠東的野心,到了十九世紀中葉,表現得非常積極。

    一八五八年,訂立了《愛珲條約》,漸漸擴充勢力向太平洋濱海地區前進,三年之後,便到達海參威了。

    這對于維新以後的日本,是最正面的威脅。

    日本侵略朝鮮,俄使便在幕中支持韓王,并為其教練軍隊。

    甲午之戰,我國外交當局,誤認帝俄為可靠之盟友,輕率宣戰,事實上并未得俄方的援助。

    日本方面,則認為從朝鮮逐出中國的勢力,便是對帝俄的間接打擊。

    《馬關條約》,日本迫我割讓遼東半島;中俄又作進一步的聯絡,當時主持外交的李鴻章,仍本其“以夷制夷”的外交政策,認為與其被日人之近攻,不如受俄人之遠略。

    因此,求得俄方的援助,由聖彼得堡發出抗議,要求日本放棄遼東半島,其理由則謂日本占有此地,顯将妨礙遠東的均勢。

    俄方提出抗議,法國首先贊成,德國也連同抗議,所謂“三國幹涉還遼”。

    李鴻章的聯俄政策,如上所說,引起了英國的疑忌,促成英日由接近而聯盟。

    而一八九六年的《中俄條約》,中國允許俄人于軍事期間,得以旅順及其他口岸,為戰争之用,不啻為軍事上之同盟,又為日俄戰争的伏根。

    各國乘機要索,德租膠州,法租廣州灣,英租九龍及威海衛,造成了分割的新局勢。

    日俄戰後,俄國以戰敗而退保西伯利亞,對于我國,尤為不利。

    日俄在滿洲角逐,我國首蒙其害,而本世紀日俄對東北的相互諒解,我國更受宰割之痛。

    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期,帝俄颠覆,大革命期間,日本在東北造成獨占優勢,于是關東軍大陸侵略之勢焰日張,又為“九·一八”事件之伏根。

    到了蘇聯國力漸複,重新調整遠東的國防,日蘇的勢力沖突,又回到日俄沖突的舊情勢,我國的處境,也日益困難了。

     總之,我國不能自力競存,成為太平洋上的安定力,遠東問題乃成為國際間變亂相争的因素,“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要想“以夷制夷”,結果反為“夷”所制,我們要想利用國際的矛盾,結果,牽入國際的糾紛圈中而不能自脫了。

    不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那幾年間,世界各國政治家,曾把戰争看作一種無法補償的災禍,想以集體的力量來保全國際間的永久和平。

    一九一八年一月八日,美國威爾遜總統在他緻國會的咨文中,提出那著名的“十四條和平條件”。

    這篇文書并未提及均勢,霸權吞并或賠款賠償和報複等字樣。

    它的使命,乃是要解除各民族的武裝,而求其解放;使經濟的相依法則得在任何地方充分實現其作用,以便防止各民族間的經濟沖突,使各國互相聯合以便使他們的主權發生中和作用;使那互相猜忌而毫無拘束的自主國統受一個總主權機關的裁制。

    從這個和平理想,産生了“國際聯合會”。

    盟約的開頭便聲明“締約各國為增進國際間協同行事并保持其和平與安甯起見,特允:承受不事戰争之義務,維持各國間光明平允榮譽之邦交,确守國際公法之規定,以為各國政府間行為之規範,于有組織之民族間彼此待遇維持公道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