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對于全面抗日的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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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萬惡的日本軍閥

    日本之有文化,初則傳自中國和印度,近時則傳自歐、美諸國,但是日本軍閥負恩忘義,窮兇極惡,不但要侵占中國,簡直要獨霸全球,種種陰謀,竟想幹“逢蒙殺羿”的勾當,使我們忍無可忍。蔣介石說:“&hellip&hellip惟有日本帝國主義者,則在中國政治的統一愈有成功,其侵華的陰謀,即愈見積極。繼&lsquo五三&rsquo事件之後,又有&lsquo萬寶山&rsquo事件,&lsquo中村&rsquo事件,以為&lsquo九·一八&rsquo事變的導火線。&lsquo九·一八&rsquo以後,又有&lsquo一·二八&rsquo之役&lsquo榆關&rsquo之役,&lsquo熱河&rsquo之役,&lsquo長城&rsquo之役,&lsquo藏本&rsquo事件,&lsquo成都&rsquo事件,&lsquo北海&rsquo事件,及至&lsquo盧溝橋&rsquo事變,乃激起我們中國全面的抗戰。”(《中國之命運》第四章第三節)

    我們抗戰四年以後,始對日本宣戰,茲錄《國民政府對日本宣戰布告》的第一段如下:

    日本軍閥夙以征服亞洲并獨霸太平洋為其國策,數年以來,中國不顧一切犧牲,繼續抗戰,其目的不僅所以保衛中國之獨立生存,實欲打破日本之侵略野心,維護國際公法正義及人類福利與世界和平,此中國政府屢經聲明者&hellip&hellip

    六十三先生與抗日戰争

    因為嚴夷夏之防,是章先生一生志節的所在,所以對于抗日戰争,提倡最力。當十九路軍血戰于上海,宋哲元軍血戰于長城,先生都發電嘉勉,以振士氣。我們讀《書十九路軍禦日本事》,知道抗戰制勝之道,軍民合作的如何重要。其文如下:

    民國二十年九月,日本軍陷沈陽,旋攻吉林,下之,未幾又破黑龍江,關東三省皆陷。明年一月,複以海軍陸戰隊窺上海,樞府猶豫,未有以應也。二十八日夕敵突犯閘北,我第十九軍總指揮蔣光鼐、軍長蔡廷锴令旅長翁照垣直前要之,敵大潰,殺傷過當。其後敵複以軍艦環攻吳淞要塞,既擊毀其三矣,徐又以陸軍來。是時敵船械精利數倍于我,發炮射擊十餘裡,我軍無與相當者。要塞司令鄧振铨懼不敵,遽脫走,乃令副師長譚啟秀代之。照垣時往來閘北、吳淞間,令軍士皆塹而處,出即散布,炮不能中,俟其近,乃以機關槍掃射之,彈無虛發。軍人又多善跳蕩,時超出敵軍後,或在左右;敵不意我軍四面至,不盡殲即繳械,脫走者才什一,卒不能逾我軍尺寸。始,日本海軍陸戰隊近萬人,便衣隊亦三千人,後增陸軍萬餘人,數幾三萬,我軍亦略三萬。自一月二十八日至二月十六日,大戰三回,小戰不可紀,敵死傷八千餘人,而我死傷不逾千。自清光緒以來,與日本三遇,未有大捷如今者也。

    原其制勝之道,誠由将帥果斷,東向死敵,發于至誠;亦以士卒奮厲,進退無不如節度;上下輯睦,能均勞逸,戰劇時至五晝夜不卧,未嘗有怨言;故能以弱勝強,若從竈上掃除焉。初,敵軍至上海,居民二百餘萬,惴恐無與為計,聞捷,饋饷持橐累累而至;軍不病民,而糧秣自足。諸傷病赴醫院者,路人皆樂為扶輿,至則醫師裹創施藥,自朝至夜半未嘗倦,其得人心如此。

    章炳麟曰:自民國初元至今,将帥勇于内争,怯于禦外,民間兵至,如避寇仇。今十九路軍赫然與強敵争命,民之愛之,固其所也。餘聞馮玉祥所部,長技與十九路軍多相似;使其應敵,亦足以制勝。惜乎以内争散亡矣。統軍者慎之哉!

    民國二十一年二月十七日,章炳麟書。

    (《文錄續編》卷六)

    我們又讀“十九路軍死難将士公墓表”,知道先生期望全面抗戰是何等的殷切,其文如下:

    民國二十一年一月,倭寇上海。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軍長蔡廷锴不及俟命,率所部二萬人迎擊。倭大創,增援者再,戰幾四十日,寇死五六千人,我軍死傷亦稱是。功雖未就,自中國與海外諸國戰鬥以來,未有殺敵緻果如是役者也。

    十九路軍所部多廣東子弟,死即槁葬上海,不得返其故。二十二年九月,度地廣州黃華岡之南,以為公墓,遷而堋之。黃華岡者,清末志士倡義死葬其地者也;以二十一年上海之役相比,功足相副。

    昔明遺臣張煌言死難,遺言立墓嶽、于二公間,蓋生以毅烈相附,死以茔兆相連,其義固然。今之遷葬,非徒飾美觀,侈功伐,亦欲推其事類以興來者。自黃華岡事訖,僅半載武昌倡義,卒以仆清,固其氣足以震蕩之。後之繼十九路軍而成大業者,其必如武昌倡義故事,以加于倭,然後前者為不徒死爾。蓋功大者不賞,業盛者不能以筆劄稱揚,故略舉死者之事,以俟後之終之者。

    中華民國二十二年十月,餘杭章炳麟撰并書。

    (《文錄續編》卷五)

    先生這些文字的感召力極強,所以殁後隻一年,偉大神聖的全面抗戰果然開始了。假使先生還健在的話,該是多麼興奮呢!該還有許多篇雄文,寫我民族怒吼之聲,永垂不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