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編輯《民報》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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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hellip有的說佛教看一切衆生,皆是平等,就不應生民族思想,也不應說逐滿複漢,殊不曉得佛教最重平等,所以妨礙平等的東西必要除去。

    滿洲政府待我漢人種種不平,豈不應該攘逐?且如婆羅門教分出四姓階級,在佛教中最所痛恨。

    如今清人待我漢人,比那刹帝利種虐待首陀羅更要利害十倍。

    照佛教說,逐滿複漢,正是分内的事。

    又且佛教最恨君權。

    大乘戒律都說:“國王暴虐,菩薩有權,應當廢黜。

    ”又說:“殺了一人,能救衆人,這就是菩薩行。

    ”其餘經論,王、賊兩項都是并舉。

    所以佛是王子,出家為僧,他看做王與做賊一樣,這更與恢複民權的話相合。

    所以提倡佛教,為社會道德上起見,固是最要;為我們革命軍的道德上起見,亦是最要。

    總望諸君同發大願,勇猛無畏,我們所最熱心的事,就可以幹得起來了。

     次說國粹。

    為甚提倡國粹?不是要人尊信孔教,隻是要人愛惜我們漢種的曆史。

    這個曆史是就廣義說的,其中可以分為三項:一是語言文字,二是典章制度,三是人物事迹&hellip&hellip 第三要說人物事迹。

    中國人物,那建功立業的,各有功罪,自不必說。

    但那俊偉剛嚴的氣魄,我們不可不追步後塵。

    與其學歐、美,總是不能像的,何如學步中國舊人,還是本來面目。

    其中最可崇拜的兩個人:一是晉末受禅的劉裕,一是南宋伐金的嶽飛,都是用南方兵士打勝胡人,可使我們壯氣。

    (鼓掌)至于學問上的人物,這就多了,中國科學不興,惟有哲學,就不能甘居人下。

    但是程、朱、陸、王的哲學,卻也無甚關系,最有學問的人就是周、秦諸子&hellip&hellip近代還有一人,這便是徽州休甯縣人,姓戴名震,稱為東原先生。

    他雖專論儒教,卻是不服宋儒,常說:“法律殺人,還是可救,理學殺人,便無可救。

    ”因為這位東原先生,生在滿洲雍正之末,那滿洲雍正所作朱批上谕,責備臣下,并不用法律上說話,總說:“你的天良何在?你自己問心可以無愧的麼?”隻這幾句宋儒理學的話,就可以任意殺人。

    世人總說雍正待人最為酷虐,卻不曉是理學助成的。

    因此那個東原先生,痛哭流涕,做了一本小小冊子。

    他的書上并沒有明罵滿洲,但看見他這本書,沒有不深恨滿洲。

    這一件事,恐怕諸君不甚明了,特為提出。

    (鼓掌)照前所說,若要增進愛國的熱腸,一切功業學問上的人物,須選擇幾個出來,時常放在心裡,這是最緊要的。

    就是沒有相幹的人,古事、古迹都可以動人愛國的心思。

    當初顧亭林要排斥滿洲,卻無兵力,就到各處去訪那古碑、古碣傳示後人,也是此意&hellip&hellip 這篇演說,洋洋灑灑,長六千言,是最警辟有價值的救國文字,全文曾登《民報》第六号,而《太炎文錄》中未見收入,故特地多抄一些如上。

     二十六《民報》撰文風行海内外 章先生抵東後,即入同盟會,任《民報》(同盟會的機關報)編輯。

    其中胡漢民、汪兆銘等诘難康、梁諸作,文筆非不鋒利,然還不免有近于诟谇之處。

    惟有先生持論平允,讀者益為歎服。

    而又注意于道德節義,和同志們互相切勵:松柏後凋于歲寒,雞鳴不已于風雨,如《革命道德說》、《箴新黨論》二篇,即系本此意而作。

    《革命道德說》闡明道德衰亡是亡國滅種的根極。

    凡優于私德者亦必優于公德,薄于私德者亦必薄于公德,無道德者決不能擔當革命。

    至于德目,則引顧炎武所标舉的“知恥”、“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