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吳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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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義随之,乃知前此梁氏之說,幾誤我矣。

    ” 吳樾主張暗殺。

    他說:“暗殺為因,革命為果。

    暗殺雖個人而可為,革命非群力即不效。

    今日之時代,非革命之時代,實暗殺之時代也。

    ” 他認為:在滿人之中,最重要的是慈禧太後與軍機大臣鐵良。

    鐵良于乙巳年(1905年)七月受任為署理兵部尚書兼戶部侍郎,“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會辦練兵事宜”,兼“督辦政務大臣”。

    在慈禧太後與鐵良兩人之間,慈禧太後是“奴漢族者”,鐵良是“亡漢族者”。

    殺慈禧太後“其利在今日”,殺鐵良“其利在将來”。

     他恨鐵良,因為鐵良搜刮了東南的财賦,在上海制造局提去了八十萬,在江海關提去了七十八萬,又在别的機關提去了百數十萬不等,用作編練旗兵(京旗常備軍),防備漢人;又因為鐵良叫清廷與日本政府立約,隻許滿人學警察,不許漢人學警察。

    鐵良而且通過德國領事,叫上海公共租界當局封了《警鐘日報》報館,也叫清廷把江蘇巡撫端方與仇視革命、屠殺學生的湖南巡撫陸元鼎對調。

     志士王漢在彰德刺鐵良,未成,投井而死。

    “王子之死,非勉他人,乃勉我耳。

    ” 吳樾抱了必死的決心,進京以了王漢未了之事。

    不料,鐵良警衛森嚴,吳樾一時下不了手。

    他挨到六月間,清廷派遣鎮國公載澤、戶部右侍郎戴鴻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戶部署理右侍郎紹英、湖南巡撫端方,一共五個大臣,出洋考察憲政。

    吳樾認為,倘若這五人考察歸來,幫助清廷施行一種僞憲政,适足以麻醉人心,延長清廷的壽命。

    因此,他就改變暗殺的目标,對這五人下手。

     八月二十六日(9月24日),五大臣在北京東車站上了火車,吳樾與同志山東人張榕也化裝為仆役,帶了炸彈,混入車中。

    不料,車身因與火車頭撞接而震動,使得吳樾懷中的炸彈的撞針,觸發了火藥,轟然一聲,吳樾當時犧牲,而五大臣之中僅有載澤、紹英二人受了微傷。

    張榕事後脫險。

    另一個同志安徽桐城人汪炘于十月間在北京桐城會館被捕。

     汪炘被捕以後,清廷才知道了吳樾的姓名。

    吳鐵城在《回憶錄》中說,“吳樾先把自己弄啞了,伺機行事,真有豫讓吞炭之風。

    ”可見吳樾的用心,是很苦的。

    他之所以把自己弄啞,無非為了萬一事後被捕,不緻在嚴刑拷打之下供出了同謀者的姓名住址。

     在革命的曆史中,有過很多犧牲性命的人。

    像吳樾這樣明知必死而踴躍以赴的,才真正是烈士。

    他的死,喚醒了華北的民心,也驚破了清廷君臣的膽,增加了革命同志的勇氣。

    正如他自己在遺書中所說:“予願予死後,化一我而為千萬我,前者仆,後者起,不殺不休,不盡不止,則予之死為有濟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