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貓和紅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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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聽到了關于它的故事:它剛到勞樂博士家裡,就被鎖在一間卧室裡。

    當它發現自己已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做了囚犯時,它就發狂一般地亂跳。

    一會兒跳到家俱上,一會兒跳到壁爐架上,撞着玻璃窗,似乎要把每一樣東西都撞壞。

    勞樂夫人被這個小瘋子吓壞了,趕緊打開窗子,于是它就從窗口裡跳了出來。

    幾分鐘之後,它就回到了原來的家。

    這可不是容易的事啊,它幾乎是從村莊的一端奔到另一端,它必須經過許多錯綜複雜的街道,其間可能遭遇到幾千次的危險,或是碰到頑皮的孩子,或是碰到兇惡的狗,還有好幾座橋,我們的貓不願意繞着圈子去過橋,它決定揀取一條最短的路徑,于是它就勇敢地跳入水中──他那濕透了的毛告訴了我們一切。

     我很可憐這隻小貓,它對它的家是如此的忠心。

    我們都同意帶它一起走,正當我們擔心它在路上會不安分的時候,這個難題竟自動解決了。

    幾天之後,我們發現它已經僵硬地躺在花園裡的矮樹下。

    有人已經替我把它毒死了。

    是誰幹的呢?這種舉動可不會是出自好意! 還有那隻老阿虎。

    當我們離開老屋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它了。

    于是我們另外給車夫兩塊錢,請他負責找那老阿虎,無論什麼時候找到它,都要把它帶到新家這邊來。

    當車夫帶着最後一車家俱來的時候,他把老阿虎帶來了。

    他把它藏在自己的座位底下。

    當我打開這活動囚箱,看到這前兩天就被關進去的囚徒的時候,我真不能相信它就是我的老阿虎了。

     它跑出來的時候,活像一隻可怕的野獸,它的腳爪不停在張舞着,口裡挂着口水,嘴唇上沾滿了白沫,眼睛充滿了血,毛已經倒豎起來,完全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阿虎的神态和風采。

    難道它發瘋了嗎?我仔細把它察看了一番。

    我終于明白了,它沒有瘋,隻是被吓着了。

    可能是車夫捉他的時候把它吓壞了,也可能是長途的旅行把它折磨得精疲力盡。

    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麼原因,但顯而易見的是,它的性格大變,它不再口中常常念念有詞,不再用身體擦我們的腿了,隻有一副粗暴的表情和深沉的憂郁。

    慈愛的撫慰也不能消除它的苦痛了。

    終于有一天,我們發現它死了,躺在火爐前的一堆灰上,憂郁和衰老結束了它的生命。

    如果它精力還足夠的話,它會不會回到我們的老房子去呢?我不敢斷定。

    但是,這樣一個小生靈,因為衰老的體力不允許它回到老家,終于得了思鄉病,憂郁而死,這總是一件令人感慨的事吧! 當我們第二次搬家的時候,阿虎的家族己完全換了一批了:老的死了,新的生出來了。

    其中有一隻成年的小阿虎,長得酷像它的先輩。

    也隻有它會在搬家的時候增加我們的麻煩。

    至于那些小貓咪和母親們,是很容易制服的。

    隻要把它們放在一隻籃子裡就行了,小阿虎卻得被單獨放在另一隻籃子裡,以免它把大家都鬧得不太平。

    這樣一路上總算相安無事。

    到了新居後,我們先把母貓們抱出籃子。

    它們一出籃子,就開始審視和檢閱新屋,一間一間地看過去,靠着它們粉紅色的鼻子,它們嗅出了那些熟悉的家俱的氣味。

    它們找到了自己的桌子、椅子和鋪位,可是周圍的環境确實變了。

    它們驚奇地發出微微的&ldquo喵喵&rdquo聲,眼睛裡時時閃着懷疑的目光。

    我們疼愛地撫摸着它們,給它們一盆盆牛奶,讓它們盡情享用。

    第二天它們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習慣了。

     可是輪到我們的小阿虎,情形卻完全不同了。

    我們把它放到閣樓上,讓它漸漸習慣新環境,那兒有好多空屋可以讓它自由地遊玩。

    我們輪流陪着它,給它加倍的食物,并時時刻刻把其餘的貓也捉上去和它作伴。

    我們想讓它知道,它并不是獨自一個在這新屋裡。

    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讓它忘掉原來的家。

    果然,它似乎真的忘記了。

    每當我們撫摸它的時候,它顯得非常溫和馴良,一叫它,它就會&ldquo咪咪&rdquo地叫着過來,還把背弓起來。

    這樣關了一個星期,我們覺得應該恢複它的自由了,于是把它從閣樓上放了出來。

    它走進了廚房,和别的貓一同站在桌子邊。

    後來它又走進了花園。

    我的女兒愛格蘭緊緊地盯着它看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