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迪菲一起雪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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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罪孽。

    因為《古蘭經》“婦女”這一章第二十九節很明确地禁止自殺。

    但她的自殺及所犯的罪過并不意味着我們内心中就缺少了對她深深的關愛。

    ” “你是說,我們可以全身心的愛一個受宗教譴責的不幸者嗎?”卡想刺激一下卡迪菲,“你是想說,我們可以像不需要上帝的西方人那樣不是憑借我們的心靈,而是根據我們的邏輯思考來相信安拉嗎?” “古蘭經是真主安拉的意志,是絕對的和明确的,不能由我們這些真主的奴仆來讨論。

    ”卡迪菲自信地說,“當然這并不是說我們的宗教就沒有可以争論的地方。

    可不說是跟一個無神論者,即使是跟世俗主義者我都不想和他們讨論我的宗教,請原諒。

    ” “有道理。

    ” “我也不是那種對世俗主義者說伊斯蘭教是世俗宗教的谄媚者,”卡迪菲補充說。

     “有道理。

    ”卡說。

     “你說了兩遍有道理,可我并不認為你相信我說的話。

    ”卡迪菲微笑着說。

     “還是有道理,”卡微笑着說。

     他們沉默着走了一會兒。

    他會放棄她姐姐而愛上她嗎?卡很清楚一個戴着頭巾的女人不會對他有什麼吸引力,可他還是禁不住暗自這麼想了。

     當他們在黑山大街遇到人群的時候,卡開始把話題轉到詩歌上來,然後生硬地過渡了一下說奈吉甫也是個詩人,接着就問她是否知道宗教學校有她的很多崇拜者,他們叫她希吉蘭。

     “叫我什麼名字?” 卡簡單地講了講關于希吉蘭的故事。

     “這些沒有一個是對的,”卡迪菲說,“我從來沒聽宗教學校我認識的同學說起過這些。

    ”走了幾步後她又微笑着說:“可洗發香波的故事我以前聽過。

    ”為了展示有關好的傳說的來源,她提醒卡,建議戴頭巾的姑娘們剃光頭發以引起西方媒體注意的人是伊斯坦布爾一個讓人讨厭的有錢的記者。

    “這些故事裡隻有一件事是對的:是的,我第一次去戴頭巾的姑娘們那裡就是為了去嘲笑她們!那時候我也挺好奇的。

    這麼說吧,我是帶着幾分好奇但又是為了嘲笑她們而去的。

    ” “後來怎麼樣?” “我來這兒是因為我的考試分數達到了教育學院的分數線,而且我姐姐在卡爾斯。

    後來我和那些姑娘們成了同班同學,就算你不信安拉,她們也會邀請你去她們家做客,而你自然也會去。

    即使是以我那時的眼光來看她們,我也覺得她們是對的。

    她們的父母就是這樣教育她們的,甚至開設宗教課程的政府也曾是支持她們的。

    多年來他們對姑娘們說,‘把你們的頭蓋住’,突然又對她們說,‘露出頭發,政府要求這樣。

    ’我也純粹是出于政治上對她們的支持才包住頭的。

    我對自己的做法既感到害怕,又覺得好笑。

    可能想起自己是一個受政府壓迫的無神論者反對派的女兒,我去那兒的時候,堅信自己隻是在一天時間裡會這樣做,多年後像個笑話似的把這當成一個可愛的政治記憶,一種‘自由的姿态’。

    但政府、警察和當地的報紙來勢洶洶,我沒能享受到這一事件中可笑和‘輕松’的一面,也無法從這件事中脫身出來。

    我們未經允許就進行了遊行示威,他們便以此為借口把我們抓了進去。

    一天後我們從監獄出來,這時如果我要說,‘我放棄了,實際上從一開始我就不信!’的話,卡爾斯所有的人都會朝我臉上吐口水。

    現在我知道,是安拉為了讓我找到正道而給我施加了這些壓力。

    我曾經和你一樣是個無神論者。

    你别這樣看我,我覺得你在同情我。

    ” “我沒這麼看你。

    ” “你是這樣看的。

    我不覺得自己比你可笑,也不覺得自己比你優越,這一點你也要知道。

    ” “你父親對此怎麼說?” “我們可以控制局面。

    可有時局面也朝無法控制的方向在發展,我們也非常害怕,因為我們彼此非常相愛。

    起初父親為我感到自豪,我戴頭巾去學校那天,他認為這是非常特别的反抗方式。

    他和我一起在母親留下的那面銀框鏡子裡看頭巾戴在我頭上的樣子,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