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踏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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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的百奴依角和美洲的哥連德之間,相差196個經度,如果遊船沿赤道航行,要走6350公裡。

    由于地球是圓的,他們的船沿南緯37度前進,航程減小到5200公裡了。

    從美洲海岸到透利斯探達昆雅島是1140公裡,如果順風的話,這段路,船長計劃能在10天之内完成。

    果然,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當天傍晚,風勢明顯減弱,然後又轉為西風,因而鄧肯号在一片平靜的海洋上充分展示了它的優越的性能。

     乘客們坐在船上,很快恢複了往常的習慣,他們離開船仿佛不到一個月。

    離開太平洋的波濤之後,很快便進入了大西洋,除了細緻分辨以外,所有的波濤都大緻相信。

    難以訓服的大海曾經那樣嚴酷地考驗過他們,現在卻在配合起來幫他們的忙了。

    大洋是甯靜的,風向正好,全部船帆都在西風的護送下,協助着那鍋爐中永不疲倦的汽力。

     航行進行順利,既未發生枝節,更未遭逢意外。

    大家滿懷信心地等待大洋洲海岸的出現,可能性漸漸變成現實。

    大家熱烈地談論着格蘭特船長,就仿佛遊船要開到商埠接他回來一樣。

    他的房間及其夥伴的吊床也準備好了,尤其瑪麗小姐特别高興,親手為父親布置卧室,并加以美化。

    這卧室是奧比爾先生讓出來的,他現在移到自己太太房間裡去了。

    卧室的隔壁就是那位地理學者在蘇格提亞号上預定的“六号房”。

     這位博學的巴加内爾先生差不多經常躲在“六号房”中,他從早到晚寫一部著作,叫做幡帕斯草原印象記。

    人們常聽到他用激動的聲音試讀着他那铿锵有力的文句,讀完之後,才在那筆記本的白紙上寫下來;不隻一次,他寫得興高采烈的時候,就向希臘神話中的史神克麗歐和詩神珈麗奧蔔尋找靈感。

     地理學者向希臘的那些司文藝的女神求靈感,并不瞞人。

    女神的首領阿波羅十分樂意那些處女們幫助我們的學者而離開她們的富麗堂皇的仙宮。

    海倫夫人也常常實心實意地慶賀他的成功。

     麥克那布斯看他和希臘司文藝的女神交往,同樣也贊美他。

     “不過,”少校又時常補充道,“千萬不要粗心大意了,我親愛的學者,萬一你要學英語的話,千萬不要拿起一本中國語法書來讀!” 船上的生活就是這樣圓滿。

    爵士和夫人留心着門格爾和瑪麗小姐的舉動。

    他們覺得兩人的行動配合十分默契,并且,這位船長先生不肯說破這層關系,還是任其自然的好。

     “将來格蘭特船長對這事怎麼想法呢?”爵士有一天問夫人。

     “他一定認為門格爾配得上自己的女兒,我親愛的愛德華,而他這樣想真不錯。

    ” 這時候,遊船一直駛向自己的目标,離哥連德角5天以後,即11月16日,好一場涼爽的西風刮了起來;非洲南端的是經常刮東南逆風的,要繞過好望角的船隻要是遇上西風再順利不過了。

    因而鄧肯号拉起了全部的帆篷:主帆、縱帆、前帆、頂帆、樯頭帆,各種輔帆和輔帆一齊張開,帆索扣在左舷上,以驚人的速度飛奔着。

    船首劈開向後飛逝的波瀾,螺旋槳幾乎都碰不到水,鄧肯号仿佛在參加滑水競賽一樣。

     第二天,洋面上漂滿了長大的海藻,活象一個無邊無際的青草池塘。

    人們簡單以為是北大西洋那種由鄰近大陸沖下來的殘樹斷草聚集而成的“藻海”被人搬到了此地。

    過去,莫利船長曾特别提醒要注意這種現象。

    那位地理學家拿阿根廷的草原來和這“藻海”相比,再恰當不過了。

    鄧肯号在這種草原中滑行,速度稍慢了一點。

     24小時後,天剛亮,了望的水手叫起來:“陸地!” “在哪裡?”正值班的奧斯丁問。

     “迎風的方向!”水手用手指着。

     這一聲音把船上的客人都激動起來,甲闆上站滿了人。

    一會兒,一個大望遠鏡從頂樓先伸出來,後面緊跟着地理學家。

    巴加内爾把他的工具架起來,對指示的方向觀察着,但看不出象陸地樣的東西。

     “看雲裡呀,”船長對學者說。

     “果然,”巴加内爾回答,“仿佛是座山峰,幾乎望不見。

    ” “那就是透利斯探達昆雅島嗎?” “如果我記不錯的話,”巴加内爾說,“我們相距不過68公裡,因為此島海拔2100米,在這樣的距離内正可以看得見。

    ” “對的,”門格爾船長回答。

     幾小時過後,那群很高陡峭的島嶼在天邊上清楚地看見了。

    透利斯探達昆雅島的黑黝黝的圓錐形頂峰在旭日初升彩霞缤紛的晴空中顯露出來。

    不一會兒,主島便從那片石林中顯出原形,島群形成一個向東北傾斜的三角形,主島在三角形的頂端。

     透利斯探達昆雅群島的中心位于南緯37度8分和西經10度44分,它的西南17公裡為無路島,東南8.5公裡為莺島,這兩個小島偎依着主島,在這部分洋面上形成了一個渺小而孤懸的島嶼群。

    傍午時分,船上測定了兩個主要地點作為認路标志,一個是無路島的一角——活象一隻帆船的岩石,一個是莺島的北端——象一座殘壘的兩個小嶼。

    午後3點鐘,鄧肯号向這個群島的法爾默思灣裡駛去。

    這個灣,由援助岬擋着西風,風平浪靜,是個優良港口。

     那裡停着幾隻獵捕海豹和其他海獸的捕鲸船,因為這一帶海岸上,有各式各樣的海獸,不計其數。

     船長忙着找個合适的停泊地點,因為這一帶的港外啶泊場受西北風和北風的襲擊,十分危險,英國雙桅船裘裡亞号就是在1829年沉沒在這裡。

    鄧肯号駛到距岸半公裡,在一個海底多暗礁、水深8米的地方停泊下來。

    乘客們立刻登上大艇,在一片細黑松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