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二章 在帕摩圖的三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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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油。

    把椰肉挖出來,切絲,放在太陽下曬幹後,用一種相當簡陋的機械擠壓就行了。

    大量的椰肉幹被船運往大陸,那裡的工廠可以更有效地加工處理。

     要想對帕摩圖的居民有個全面正确的評價,在豪島可不行,因為那兒的土著人太少了。

    但是在阿納島,就方便多了,“四重奏”可以對他們有一個确切的了解。

    9月27日早上,樣闆島便到達了阿納島。

     距離很近了才看出阿納島樹木叢生,郁郁蒼蒼的秀麗面貌。

    阿納島是該群島中最大的島嶼之一,它那18英裡長,9英裡寬的面積整個為石珊瑚質地基。

     據說,1878年,一場飓風席卷了該島,這使得帕摩圖群島的首府不得不遷移到了法卡拉瓦島。

    這兒受熱帶氣候的影響十分明顯,盡管提前幾年就可以推測出這場災害要發生,但是它仍沒能幸免于難。

    事實上,現在阿納島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生機,目前島上生活着1500名居民。

    不過,與它的對手法卡拉瓦島比起來還是要遜色得多。

    這是因為它所占據的地位沒有後者重要。

    阿納島的内湖隻有一條狹窄的航道與大海相連。

    由于内湖的水位高,航道上形成一股股地由裡往外頃瀉的水流,這使得内湖與大海的聯系極為不便。

    而在法卡拉瓦島上,則情況完全相反,島上的内湖一南一北各有一條寬敞的水上通道與大海相連。

    不過,雖然主要的椰子油市場已經遷移到了法卡拉瓦島,但是,阿納島上的風光卻更旖麗,所以始終受到觀光客的青睐。

     樣闆島在阿納島附近找好最佳位置剛一停泊妥當,大批的億萬城人便紛紛乘船登島遊玩。

    塞巴斯蒂安·佐爾諾和他的夥伴們一馬當先,第一批上了岸。

    這位大提琴手終于決定出遊了。

     他們在研究了該島的形成過程(與這個群島中所有島嶼的形成沒有什麼兩樣)以後,首先去了土阿霍拉村。

    這裡,石灰質的海岸,或者說環形帶(随你怎麼稱呼了)有4—5公尺寬,面臨海岸的一側非常陡峭,而沿内湖的一邊卻是地勢十分平緩的斜坡。

    内湖的周長大約是100英裡,和賴洛阿島及法卡拉瓦島上的内湖一樣大。

    環形帶上林林立立聚集着幾千棵椰子樹。

    它們是島上主要的,但不是唯一的财富。

    土著人的小屋就隐在茂密的樹葉下。

     ①《舊約》所載四大先知之一。

     一條白得耀眼的沙礫路橫貫土阿霍拉村。

    自從阿納島失去了帕摩圖群島首府的地位後,法國的駐紮官便不住在這兒了。

    但是,他以前的住宅依然存在,房子周圍有一道普通的圍牆保護着。

    村裡駐紮着一位海軍中士指揮的一支小分隊。

    兵營的上方飄揚着法國三色旗。

     土阿霍拉村的房屋還真不錯,不能不讓人誇上幾句。

    它們已經不是茅屋,而是舒适潔淨的小土屋,裡面有足夠的家具。

    大部分房屋建在珊瑚質的地基上。

    房頂鋪的是露蔸樹的葉子,房屋的門窗則是用這種珍貴的木料做成的。

    房屋的前後左右到處是一畦畦的菜地。

    它們都是土著人親手用腐植土填出來的。

    這畦畦行行披黃抹綠葉青莖白的田園景色的确十分誘人。

     再者,雖然這些土著人屬于那種不怎麼惹人注目的人,他們的膚色較黑,面部表情較呆闆,性格不如馬克薩斯群島的人那樣讨人喜歡,但是他們仍然是大洋洲人中美的典型。

    此外他們是聰明和勤勉的勞動者,也許有較強的抵抗力,能抵禦住威脅太平洋居民的身體退化的趨勢。

     正如弗拉斯科蘭注意到的,島上居民的主要工業就是提煉椰子油,群島的棕榈樹林中因此種植了大量的椰子樹。

    這種樹就像環礁表面的珊瑚質不斷增高一樣容易再生。

    但是它們也有天敵,而且幾位巴黎遊客曾真切地見識到了。

     那天,四位藝術家躺在内湖的沙灘上,碧綠的湖水與島周圍蔚藍的大海形成巨大的反差。

    不知何時,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種聲音首先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随後便使他們大為驚駭。

     他們看到了什麼?原來是一隻碩大無比的甲殼類動物。

     他們趕緊挺身躍起,接着眼睛便緊緊盯住這個動物。

     “這個醜八怪!”伊韋爾奈嚷道。

     “是一隻蟹!”弗拉斯科蘭說。

     果然是一隻蟹。

    被土著人稱作“比爾戈”的這種蟹在這一帶島嶼上比比皆是。

    它們的兩隻前爪形成了一把堅硬的鉗子或剪子,它們就是用它來剝開椰子殼——這是它們偏愛的食品。

    這些“比爾戈”生活在深洞裡。

    它們的洞穴都是緊貼着樹根挖的,洞很深,裡面鋪着它們收集來的椰殼外層的纖維當作墊草。

    它們多在夜間出來尋找樹上落下的椰子,它們甚至爬上椰子樹去把椰子弄掉地下來。

    使四位藝術家毛骨悚然的那隻蟹,就像潘西納說的,肯定餓壞了,所以才會在烈日當頭的中午時分離開它那黑暗的栖身地。

     誰也不去動它,大家懷着強烈的好奇心看着它想幹什麼。

    隻見它直奔荊棘叢中的一個椰子而去;到了那兒,它用螯一點一點地撕開椰子上的外皮,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