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他是一個完全令人不能忍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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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講吧,講吧!”他說。

     “我當然隻能算一個學生,”我帶着快樂的微笑說。

    “就在我同意你的同時,我看你象是在這件事上對魏司曼太嚴厲點了。

    從打那日子以來,不是有普遍的證據,嗯!鞏固了他的見解了嗎?” “什麼證據?”他帶着威脅人的鎮靜說。

     “嗯,當然,我覺得沒有什麼你可以稱做明确的證據。

    我的意思是指一般的科學觀點,如果我可以這樣表達的話。

    ” 他極其認真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想你是覺得——”他說了點什麼關于恒定因子的事。

    恒定因子我根本不懂,但勇敢地回答道: “自然是了。

    ” 他跟着又說了的幾句話我也不懂,可是每句話說過我都故意驚歎地叫道“毫無疑問”或者“哎呀,肯定是!”我對自己的表演非常得意。

     “但是那證明什麼呢?”他用溫和的聲音問道。

     “哎,到底是什麼呢?”我嘟嚷着。

    “它證明什麼呢,” “要我告訴你嗎?”他問。

     “請吧!” “它證明,”他突然咆哮起來,“你是個下賤的、四條腿走路的新聞記者,對科學根本不懂!” 他跳将起來,眼睛裡燃着怒火。

    盡管到了這樣一個時刻,我還是在一瞬間驚奇地發現,他個子很小很小,腦袋不過頂我的肩膀頭。

     “莫名其妙!”他喊着,手指頭支撐在桌子上,身體向前探着。

    “先生,我一直跟你談的是科學上毫無意義的話。

    你以為你能騙我嗎?你認為你們的稱贊可以造就一個人,而你們的責難可以毀掉一個人嗎?爬蟲,我知道你們。

    你玩了一場有點危險的遊戲,我想你輸了。

    ” “注意,先生,”我說,倒退到門邊把它打開了。

    “你可以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是不準你碰我。

    ” “不準我?”他以一種威脅的樣兒慢慢地向前走來,但是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了,兩隻大手插在他那件象男孩穿的短夾克的口袋裡。

    “你們中已有幾個被我從這屋子裡扔出去過。

    你将是第四個或第五個。

    每個破費三鎊十五先令。

    貴,但是很必要。

    現在,先生,為什麼你不應該跟他們一樣呢?我倒認為肯定應該一樣,”他恢複了他那令人不快的前進。

     我逐漸來火了。

    原先我是不對的,但這個人的威脅使我處于有理的地位。

     “放下你的手,先生,我不允許這樣。

    ” “你不允許這樣,啊?” “不要做這樣的傻瓜,教授!”我叫道。

    “你能得到什麼。

    我體重二百二十四磅,身體結實,每星期六我代表倫敦的愛爾蘭人賽橄榄球。

    我不是那種人——” 就在這時候,他沖向我。

    幸好我已經把門打開了。

    我們滾打在一起,一起滾過了過道。

    我的嘴裡滿是他的胡子。

     奧斯汀已經把前廳的門打開了,我們倆滾下了台階。

     查倫傑首先站了起來。

     “領教夠了嗎?”他氣喘籲籲地說。

     “你這個壞透了的蠢牛!”我站了起來,叫道。

     他正要再向我沖來,但就在這時,一個警察來了,手裡拿着記事本。

     “這都是怎麼了?你應該感到羞恥,”警察說。

    “嗯,那麼。

    是怎麼了?”他說着,轉過身來。

     “這個人先打了我,”我說。

     “你先打他了嗎?”警察問。

     教授費勁地喘着氣,沒說什麼。

     “也不是第一次,”警察說,很嚴肅地搖着他的頭。

    “上個月你也惹了這樣的亂子。

    你把這個年輕人的眼睛打青了。

    ” “怪我自己不好,”我急忙地說。

     警察阖上了他的記事本。

     “不要再讓我們遇到這樣的事了,”他說。

    “喂,走開,好啦,走開!”他對着幾個圍找過來的女人說。

    教授望着我,他的眼光裡藏着點什麼幽默意味的東西。

     “進來!”他說。

    “我跟你的事還沒結束哪!” 我跟他進了屋子,那銅像般的奧斯汀,在我們身後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