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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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的事,并隻是個形式而已,一切選舉都隻憑父親的一句話,如今卻真是一個選舉人的組合了,他哥哥就是主席,妹妹們大約都要由丈夫來代表,獨有他無權參與。

    現在股東即将開會,不久就要有個全面的解決。

    可是羅伯脫既沒有寫信來提這件事,也沒有露出要把股票賣給他,他自己明知不得再有公司理事的資格,也不想再擔當公司的職員,因此他就決計自動寫信去辭職。

    他以為一辭職,就可以把事情逼緊起來。

    他可以借此向他哥哥表示自己并不希望他優容,因而對于他沒什麼感激的,且也不願留戀他份内不該占有的地位,免得别人說閑話。

    如果他将來棄絕珍妮,跟公司重新發生關系,也就不再用分經理的資格,而用一種新資格去參加了。

    于是,他就寫給他一封直截了當的信,内容如下: 親愛的羅伯脫, 我知道公司必須在你指導之下實行改組的時候了。

    我已經沒有股份,自然不能再以理事的身份來參加,也不能繼續擔任秘書和會計的兼職。

    我正式向你辭職,我願意現任的理事考慮到我的地位。

    我不想保留我的分經理,而且凡有妨礙你将來計劃的事情我都肯放棄。

    從信裡來看,就可以知道我并不打算接受父親的遺囑——至少在現在。

    我希望全面了解你對于這事的感想。

    希望你回信告訴我。

     你的弟弟 雷斯脫 羅伯脫坐在辛辛那提的事務所裡,慎重地考慮此信。

    好像他的兄弟是不願屈服的了。

    他這種直接痛快的精神本隻令人敬佩的,但是如果同時再加上一點謹慎,多完全啊!可是他所缺乏的正是詭巧——他無謀略的頭腦。

    他從來不肯用陰謀,羅伯脫則深知一個人要想成就大事業,就不得不有點謀略。

    “你有時需殘忍一點——你該有點手段,”羅伯脫常對他自己說。

    “當你遇到關系到利害關系,為什麼不把事實看清楚些?”他既有這樣的理論,也就付諸于行動。

     羅伯脫覺得雷斯脫雖人很不錯,而且是自己的弟弟,但總嫌他性子太剛,不等自己的要求。

    他太直爽了,又無心機。

    如果雷斯脫肯依順父親的遺願,因而恢複他的财産,他對于公司的事務就必須不來積極參與。

    那時候,雷斯脫就要成為羅伯脫發展計劃的絆腳石。

    這是羅伯脫所希望的嗎?他是決對不願意的。

    他情願雷斯脫跟珍妮保持來往,或至少目前暫不斷絕關系,那麼他自己的行動就不會有誰來幹擾了。

     羅伯脫經過長期考慮之後,就回他一封冠冕堂皇的信,說他對于這事的态度暫時無法決定。

    他要征求姊妹夫們的意見,所以要等大會之後。

    至于他個人的意見,隻要能辦到,他很願意雷斯脫繼續擔任秘書和會計的職務。

    目前不如把事情拖拖再說。

     雷斯脫接到這封信,暗自地咒罵。

    羅伯脫故意讓事情變複雜,到底是什麼用意?其實事情很好辦。

    羅伯脫隻消給雷斯脫一股股份,雷斯脫就有資格參與公司的事情。

    羅伯脫隻是怕他要參與——那是很明顯的。

    好吧,他是不會留戀這個分經理的,不用擔心。

    他立刻就要辭職了。

    他因而又寫信回去,說他全面考慮過,決計暫時要去料理他個人的私事。

    若是可以,希望羅伯脫趕快派人到芝加哥來接替。

    三十天的期限也差不多夠用。

    誰知信去後不多幾天,就來了一封虛僞的回信,說他非常遺憾,但雷斯脫既然決定,他也不好強迫他。

    伊木真的丈夫耶弗孫·米基雷早想移到芝加哥來居住,因就叫他暫時擔任分經理。

     雷斯脫見信莞爾一笑。

    羅伯脫是看透這個極微妙的局面的了。

    羅伯脫猜到他——雷斯脫——故意要把事情逼緊起來,其實心裡不願這麼做。

    這事完成之後,報紙上不免又要大作文章。

    不過他和珍妮的關系反正是已滿城風雨了的。

    他要解決這問題,最好是把珍妮棄絕。

    于是一切都又回到這點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