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中人原文

關燈
表示好感了。

    在戀愛方面,特别是在婚姻方面,慫恿總要起很大的作用的。

    人人&mdash&mdash他的同事和同事的太太們&mdash&mdash開始向别裡科夫遊說:他應當結婚。

    況且,華連卡長得不壞,招人喜歡;她是五等文官的女兒,有田産;尤其要緊的,她是第一個待他誠懇而親熱的女人。

    于是他昏了頭,決定結婚了。

     但是華連卡的弟弟從認識别裡科夫的第二天起,就讨厭他。

     現在,您聽一聽後來發生的事吧。

    有個促狹鬼畫了一張漫畫,畫着别裡科夫打了雨傘,穿了雨鞋,卷起褲腿,正在走路,臂彎裡挽着華連卡;下面綴着一個題名:&ldquo戀愛中的anthropos。

    &rdquo您知道,那神态畫得像極了。

    那位畫家一定畫了不止一夜,因為男子中學和女子中學裡的教師們、神學校的教師們、衙門裡的官兒,全接到一份。

    别裡科夫也接到一份。

    這幅漫畫弄得他難堪極了。

     我們一塊兒走出了宿舍;那天是五月一日,禮拜天,學生和教師事先約定在學校裡會齊,然後一塊兒走到城郊的一個小林子裡去。

    我們動身了,他臉色發青,比烏雲還要陰沉。

     &ldquo天下竟有這麼歹毒的壞人!&rdquo他說,他的嘴唇發抖了。

     我甚至可憐他了。

    我們走啊走的,忽然間,柯瓦連科騎着自行車來了,他的後面,華連卡也騎着自行車來了,漲紅了臉,筋疲力盡,可是快活,興高采烈。

     &ldquo我們先走一步!&rdquo她嚷道。

    &ldquo多可愛的天氣!多可愛,可愛得要命!&rdquo 他倆走遠,不見了。

    别裡科夫臉色從發青變成發白。

    他站住,瞧着我。

    &hellip&hellip &ldquo這是怎麼回事?或者,也許我的眼睛騙了我?難道中學教師和小姐騎自行車還成體統嗎?&rdquo &ldquo這有什麼不成體統的?&rdquo我問&ldquo讓他們盡管騎他們的自行車,快快活活地玩一陣好了。

    &rdquo &ldquo可是這怎麼行?&rdquo他叫起來,看見我平心靜氣,覺得奇怪,&ldquo您在說什麼呀?&rdquo 他似乎心裡亂得很,不肯再往前走,回家去了。

     第二天他老是心神不定地搓手,打哆嗦;從他的臉色分明看得出來他病了。

    還沒到放學的時候,他就走了,這在他還是生平第一回呢。

    他沒吃午飯。

    将近傍晚,他穿得暖暖和和的,到柯瓦連科家裡去了。

    華連卡不在家,就隻碰到她弟弟。

     &ldquo請坐!&rdquo柯瓦連科冷冷地說,皺起眉頭。

    别裡科夫沉默地坐了十分鐘光景,然後開口了: &ldquo我上您這兒來,是為要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我煩惱得很,煩惱得很。

    有個不懷好意的家夥畫了一張荒唐的漫畫,畫的是我和另一個跟您和我都有密切關系的人。

    我認為我有責任向您保證我跟這事沒一點關系。

    &hellip&hellip我沒有做出什麼事來該得到這樣的譏诮&mdash&mdash剛好相反,我的舉動素來在各方面都稱得起是正人君子。

    &rdquo 柯瓦連科坐在那兒生悶氣,一句話也不說。

    别裡科夫等了一忽兒,然後壓低喉嚨,用悲涼的聲調接着說: &ldquo另外我有件事情要跟您談一談。

    我在這兒做了多年的事,您最近才來;既然我是一個比您年紀大的同事,我就認為我有責任給您進一個忠告。

    您騎自行車,這種消遣,對青年的教育者來說,是絕對不合宜的!&rdquo &ldquo怎麼見得?&rdquo柯瓦連科問。

     &ldquo難道這還用解釋嗎,密哈益·沙維奇?難道這不是理所當然嗎?如果教師騎自行車,那還能希望學生做出什麼好事來?他們所能做的就隻有倒過來,用腦袋走路了!既然政府還沒有發出通告,允許做這種事,那就做不得。

    昨天我吓壞了!我一看見您的姐姐,眼前就變得一片漆黑。

    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