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犯罪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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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衣服，臉上帶着半清醒的、呆闆的微笑，這種微笑往往會破壞精心攝制的照片中的面部表情，而更适合于快照。
第二張照片是貴一些的那種，一張經藝術加工而變得朦胧的白發老婦人的照片。
高聳的毛皮衣領直立着裹住脖子。
我猜想，那位夫人一定就是羅斯小姐，是她留給阿謝爾太太一小筆遺贈，才使她得以開始生意。
第三章 照片非常陳舊，已經褪色泛黃，照片中是一對年輕男人和女人，身着老式的服裝，手挽手站在一起。
男人的衣服上有個鈕扣眼，整個相片的姿式顯出以往的歡樂。
&ldquo很可能是張結婚照。
&rdquo波洛說，&ldquo記住，黑斯廷斯，我是否告訴過你，她從前是個漂亮的女人？&rdquo 他說對了。
盡管受老式發型和奇異服飾的掩蓋，照片中的女孩子身上依然毫不僞裝地透出靈秀之氣，她五官清麗，儀态活潑大方。
我靠近觀看第二個人，那是個英俊聰明、軍人儀态的年輕男子，我幾乎認不出那就是肮髒沒落的阿謝爾。
我回想起那個斜着眼睛酩酊大醉的老人，和死去的老婦人那張勞累滄桑的臉龐，&mdash&mdash時光流逝的無情令我顫然一驚&hellip&hellip 起居室的樓梯通向樓上的兩個房間，其中一間空空如也，毫無擺設，另一間則顯然是老婦人的卧室。
警方搜查以後，房間又依原樣擺放着。
床上有幾條破舊的毯子&mdash&mdash抽屜裡有一堆精心織補過的内衣，另一個抽屜内則是烹饪用的佐料，一本平裝的名叫《綠洲》的小說，一雙新襪子&mdash&mdash因廉價的光澤而顯得郁悶可憐，幾件瓷裝飾品&mdash&mdash其中德累斯頓牧羊人破損了大部分，還有一隻黃色斑點的小狗，木釘上挂着黑色雨衣和一件無袖羊毛罩衫&mdash&mdash這些就是晚年的艾麗斯·阿謝爾的全部家當。
即便有什麼私人信件，警察也一定先拿走了。
&ldquoPauvrefemme③，&rdquo波洛小聲說，&ldquo走吧，黑斯廷斯，在這裡我們什麼也找不到。
&rdquo③法文，意為：可憐的女人。
&mdash&mdash譯注。
當我們再次上街時，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穿過馬路。
幾乎正對着阿謝爾太太的小店是一家蔬菜水果店&mdash&mdash是那種把大部分貨品擺在門外而不是店内的小店鋪。
波洛以極低的聲音給了我一些指示。
然後他進入店内，我過了一兩分鐘後才進去。
他正在為一顆莴苣讨價還價，我則買了一磅草莓。
波洛則主動與那位接待他的胖墩墩的婦人搭讪談話。
&ldquo在你的正對面，就是那件謀殺案發生的地方？這是件什麼事！它一定令你震驚不已。
&rdquo 這個敦實的婦人顯然已厭倦了談論謀殺案，她一定整天都被人追問個不休。
她解答到： &ldquo那些圍着看熱鬧的人群散去才好。
我真想知道有什麼好看的？&rdquo &ldquo昨夜的情形一定極為異常，&rdquo波洛說，&ldquo很可能你也見到過進入小店的那個兇手&mdash&mdash是不是個長着胡子、身材高高、蠻帥的男人？我聽說是個俄國人。
&rdquo &ldquo什麼？&rdquo那婦人吃驚地擡眼看，&ldquo你說是個俄國人幹的？&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婦人很激動，不停地說，&ldquo是個外國人幹的。
&rdquo &ldquoMaisOui④。
我想可能你昨晚看到了那個人。
&rdquo④法文，意為：是的。
&mdash&mdash譯注。
&ldquo噢，我并沒有太多機會來注意，事實上我确實沒看見。
晚上我們很忙，總會有一些人下班回家時路過這裡。
一個長着胡子、個頭高且蠻帥的男人，&mdash&mdash不，我從來都沒見過那種長相的人。
&rdquo 我暗示着插話。
&ldquo對不起，先生，&rdquo我對波洛說，&ldquo我想你可能聽錯了，有人告訴我是個身材矮小的黑人。
&rdquo 随即那胖墩墩的婦人，她那瘦長的丈夫和一個聲音沙啞的店員小男孩均加入到這場有
第二張照片是貴一些的那種，一張經藝術加工而變得朦胧的白發老婦人的照片。
高聳的毛皮衣領直立着裹住脖子。
我猜想，那位夫人一定就是羅斯小姐，是她留給阿謝爾太太一小筆遺贈，才使她得以開始生意。
第三章 照片非常陳舊，已經褪色泛黃，照片中是一對年輕男人和女人，身着老式的服裝，手挽手站在一起。
男人的衣服上有個鈕扣眼，整個相片的姿式顯出以往的歡樂。
&ldquo很可能是張結婚照。
&rdquo波洛說，&ldquo記住，黑斯廷斯，我是否告訴過你，她從前是個漂亮的女人？&rdquo 他說對了。
盡管受老式發型和奇異服飾的掩蓋，照片中的女孩子身上依然毫不僞裝地透出靈秀之氣，她五官清麗，儀态活潑大方。
我靠近觀看第二個人，那是個英俊聰明、軍人儀态的年輕男子，我幾乎認不出那就是肮髒沒落的阿謝爾。
我回想起那個斜着眼睛酩酊大醉的老人，和死去的老婦人那張勞累滄桑的臉龐，&mdash&mdash時光流逝的無情令我顫然一驚&hellip&hellip 起居室的樓梯通向樓上的兩個房間，其中一間空空如也，毫無擺設，另一間則顯然是老婦人的卧室。
警方搜查以後，房間又依原樣擺放着。
床上有幾條破舊的毯子&mdash&mdash抽屜裡有一堆精心織補過的内衣，另一個抽屜内則是烹饪用的佐料，一本平裝的名叫《綠洲》的小說，一雙新襪子&mdash&mdash因廉價的光澤而顯得郁悶可憐，幾件瓷裝飾品&mdash&mdash其中德累斯頓牧羊人破損了大部分，還有一隻黃色斑點的小狗，木釘上挂着黑色雨衣和一件無袖羊毛罩衫&mdash&mdash這些就是晚年的艾麗斯·阿謝爾的全部家當。
即便有什麼私人信件，警察也一定先拿走了。
&ldquoPauvrefemme③，&rdquo波洛小聲說，&ldquo走吧，黑斯廷斯，在這裡我們什麼也找不到。
&rdquo③法文，意為：可憐的女人。
&mdash&mdash譯注。
當我們再次上街時，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穿過馬路。
幾乎正對着阿謝爾太太的小店是一家蔬菜水果店&mdash&mdash是那種把大部分貨品擺在門外而不是店内的小店鋪。
波洛以極低的聲音給了我一些指示。
然後他進入店内，我過了一兩分鐘後才進去。
他正在為一顆莴苣讨價還價，我則買了一磅草莓。
波洛則主動與那位接待他的胖墩墩的婦人搭讪談話。
&ldquo在你的正對面，就是那件謀殺案發生的地方？這是件什麼事！它一定令你震驚不已。
&rdquo 這個敦實的婦人顯然已厭倦了談論謀殺案，她一定整天都被人追問個不休。
她解答到： &ldquo那些圍着看熱鬧的人群散去才好。
我真想知道有什麼好看的？&rdquo &ldquo昨夜的情形一定極為異常，&rdquo波洛說，&ldquo很可能你也見到過進入小店的那個兇手&mdash&mdash是不是個長着胡子、身材高高、蠻帥的男人？我聽說是個俄國人。
&rdquo &ldquo什麼？&rdquo那婦人吃驚地擡眼看，&ldquo你說是個俄國人幹的？&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婦人很激動，不停地說，&ldquo是個外國人幹的。
&rdquo &ldquoMaisOui④。
我想可能你昨晚看到了那個人。
&rdquo④法文，意為：是的。
&mdash&mdash譯注。
&ldquo噢，我并沒有太多機會來注意，事實上我确實沒看見。
晚上我們很忙，總會有一些人下班回家時路過這裡。
一個長着胡子、個頭高且蠻帥的男人，&mdash&mdash不，我從來都沒見過那種長相的人。
&rdquo 我暗示着插話。
&ldquo對不起，先生，&rdquo我對波洛說，&ldquo我想你可能聽錯了，有人告訴我是個身材矮小的黑人。
&rdquo 随即那胖墩墩的婦人，她那瘦長的丈夫和一個聲音沙啞的店員小男孩均加入到這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