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代号十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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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撕下上周星期六和星期天的那兩頁。

     他說的話很快使得到證實,被他撕掉的那兩頁在壁爐裡找到了。

    而接下來的幾頁卻在廢紙簍裡發現了,很顯然,它們是被整疊撕下來的。

     “這簡直就是井井有條的犯罪行為。

    ”湯米氣憤地說,“艾伯特,今天上午誰上這兒來過?是一位委托人嗎?” “先生,隻有一個人來過。

    ” “他是什麼長相?” “來的人是她,是一位醫院裡的護士。

    她說急于要見到你。

    她還說要等到你回來。

    我請她到‘辦公重地’的那間辦公室裡去等,因為那兒比較暖和。

    ” “那她當然可以從那兒很方便地走進這兒來,而且還不會讓你看見。

    她離開多久了?” “大約半小時,先生。

    她說今天下午還要來。

    她像母親那樣慈祥。

    ” “一個慈祥的母親——是嗎?艾伯特,你給我出去!” 艾伯特很委屈地退出了辦公室。

     “這是一個奇怪的信号,”湯米說,“看起來似乎毫無目的。

    可是,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我想壁爐裡該不會藏有一顆炸彈、或者什麼危險物品吧?” 而後,他消除了那種疑慮,坐到了辦公桌旁,接着轉向塔彭絲: “我親愛的夥伴,”他說,“我們将面臨嚴峻的考驗。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代号為四的家夥,在多洛邁特時。

    我像捏蛋殼似地把他弄得粉身碎骨——bienentendu①,那是借助了烈性炸藥的威力。

    但是。

    他并沒有真正地死掉——不,應該說,他們并沒有真正地消亡。

    我指的是那些超級罪犯們。

    依我之見,我們将遭遇的對手必定比他們兇惡好幾倍。

    他是四的平方——換句話說,他就是代号為十六的那個人。

    我親愛的夥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①法語:當然。

    一一譯注 “那是當然,”塔彭絲說,“你現在是偉大的赫爾克裡.波洛。

    ” “一點不差。

    雖不長胡須,但卻智力過人。

    ” “我有一種感覺,”塔彭絲說,“這次特殊的冒險行動可以被稱為‘黑斯廷斯的勝利’。

    ” “不行,”湯米說,“鹿死誰手,還無定論呢。

    一旦成了傻瓜,就永遠是傻瓜。

    在這類遊戲中,是有規矩的。

    順便向你提個建議,我親愛的夥伴。

    你能把頭發梳成中分,而不要隻往一邊梳,行嗎?你現在的發式顯得既不對稱、又不好看。

    ” 這時,湯米桌上的蜂鳴器刺耳地響了起來。

    他立即回複了信号。

    緊接着,艾伯特拿着一張名片走了進來。

     “弗拉迪羅夫斯基親王,”湯米低聲念道,望了一眼塔彭絲,“我猜想——艾伯特,讓他進來!” 來人中等個子,蓄着灰白色的胡須。

    他的舉止很優雅,年紀大約三十五歲左右。

     “你是布倫特先生嗎?”他問道,他的英語無可挑剔,“有人竭力向我推薦你。

    你能為我處理一個案子嗎?” “你能否先給我介紹一下詳細情況——” “那是當然。

    這事是關于我朋友的一個女兒——她有十六歲。

    我們很不願意鬧出什麼醜聞來,我想你是理解的。

    ” “我尊敬的先生,”湯米說,“本偵探所之所以能成功地經營了十六年,主要原因就是,我們嚴格執行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的原則。

    ” 他很奇怪地發現對方的眼裡突然閃爍出微妙的神色來,這種神色轉瞬即逝。

     “我相信你在英吉利海峽的對面也設有分部,對吧?” “噢,是的。

    ”湯米特别慎重地說道,“事實上,上個月十三号我本人就在柏林。

    ” “既然是這樣,”那陌生人說,“那就毫無必要繞彎子了。

     有關我朋友的女兒的事可以不用再提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至少,你已經看到我要來的信号了。

    ” 說着,他朝挂在牆上的那本日曆看了一眼。

     “的确如此。

    ”湯米說。

     “我的朋友們——我此次是專程來調查一些情況的。

    最近發生了什麼?” “出現了叛徒。

    ”塔彭絲此刻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那俄國人将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他的眉毛揚了揚。

     “啊哈,真是這樣的嗎?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人是塞吉厄斯嗎?” “我們認為是的。

    ”塔彭絲面不改色地答道。

     “我對此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你們怎麼樣?你們沒被懷疑吧?” “我認為沒有。

    我們一直是正當合法地經營,這你也是明白的。

    ”湯米解釋道。

     那俄國人點了點頭。

     “這是很明智的做法。

    總而言之,我相信,即使我沒再來這兒的話,你們肯定也會幹得更好。

    目前我住在布利茨大酒店。

    我能帶馬裡斯去我那兒嗎?我想——這位就是馬裡斯吧?” 塔彭絲點了點頭。

     “在這兒怎麼稱呼你?” “魯賓遜小姐。

    ” “那好。

    魯賓遜小姐,你跟我一塊回到布利茨大酒店去,我們在那兒用午餐。

    三點鐘,我們全體在總部會合。

    清楚了嗎?”他的雙眼緊緊地盯着湯米。

     “非常清楚。

    ”湯米口中答道,心中卻在犯愁,那總部究竟在何處。

     但是,他猜測,卡特先生急于要發現的也正是那個總部。

     塔彭絲站起身來,披上她那件豹皮衣領的黑色長大衣。

     她娴靜地表示,自己已作好準備陪伴親王前往酒店。

     他倆一塊兒走了出去,留下湯米一人待在辦公室裡。

    此刻湯米的内心十分矛盾。

     假設安裝的竊聽器出了故障;假設那位神秘的護士莫名其妙地找到了竊聽器,又将其破壞得無法使用,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他急忙抓起電話,撥了一個特殊的号碼。

    僅一會兒功夫,他便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一切正常。

    立刻到布利茨大酒店去!” 五分鐘後,湯米和卡特先生在布利茨大酒店的棕擱園裡會和了。

    卡特先生顯得生氣勃勃、充滿信心。

     “你們幹得很不錯。

    那位親王和那位女士正在酒店裡用午餐。

    我已安排我的兩名手下裝扮成侍者待在那兒了。

    不管他起了疑心,還是沒起疑心一一我相當肯定他沒有—一一反正他已經在我們的掌心之中了。

    我還在樓上安排了兩個人去監視着他的房間。

    酒店外也布置有人。

    無論他們去哪兒、随時都有人跟蹤他們。

    因此,你不用擔心你太太。

    在任何時候、她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我是絕對不會冒任何風險的。

    ” 特工人員不時前來向卡特先生彙報情況。

    第一次來報告的是一位待者,是他給那位親王送去的雞尾酒。

    第二次來的是一位穿着時髦但表情茫然的年輕人。

     “他們走出餐廳了。

    ”卡特先生說,“我們最好藏到這根柱子的後面去、以防他們會走過來坐在這兒。

    當然,他也可能把她帶到他的房間去。

    啊,對的,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 從他們所站的有利位置,湯米看見那位俄國佬和塔彭絲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