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披挂報紙的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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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叫喊。

    事後,他就溜走了。

    可她因感到極度的恐怖而神志不清,她最後相信是她的情人殺害了她。

    當然,她從對方的服裝上撕下了一塊碎片。

    兇手是很老練的,他很注意每一個細節。

    為了造成案件絕對是他的替罪羊所為的假相,那塊碎片就必須是從黑爾船長的服裝上撕下來的。

    如果這兩個人不是正巧住在同一所房子裡的話,這恐怕是非常難辦的。

    然而,這事本身就非常簡單。

    他在黑爾船長的服裝上刻意地撕下了一塊完全一緻的碎片,然後把自己的服裝燒掉,最後扮演成一個忠誠的朋友出場。

    ” 塔彭絲講到這兒停了下來,“阿瑟先生,您看怎麼樣?” 阿瑟先生站起來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太精彩了!完全出自一個迷人的女士的生動想象力。

     我看,她是讀偵探故事讀得太多了。

    ” “您也這樣認為嗎?”湯米說。

     “還有一位随着太大的指揮棒轉的丈夫,”阿瑟先生說,“我看你們是找不到任何合适的人來嚴肅處理這個案子了。

    ” 他大聲哈哈地笑了起來,塔彭絲在椅子上挺直了身子。

     “我敢發誓我聽到過這種笑聲,”她說,“昨天晚上我在‘黑桃A餐廳’就聽到過。

    您對我倆還不甚了解。

    貝雷斯福德是我們的真實姓名,但是我們還有另外一個。

    ” 她從桌上拿起一張名片遞給他。

    阿瑟先生大聲地念道: “國際偵探所——”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就是你們的真實身份!怪不得馬裡奧特今天上午把我帶到這兒來。

    原來這是一個陷阱——” 他快步走到窗戶前。

     “你們這兒的視野還真不錯,”他說,“可以俯瞰倫敦全城。

    ” “馬裡奧特警督!”湯米驚叫一聲。

     刹那間,馬裡奧特警督從對面的房間開門快步走出來。

     阿瑟先生露出一絲狡詐的冷笑。

     “這是我所料到的,”他說,“但是,警督先生,我恐怕這次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甯願選擇我自己的方式來了結。

    ” 說着,他把手放在窗台上,用力一撐,跳出了窗外。

     塔彭絲尖叫一聲,雙手使勁地蒙住耳朵。

    她不願聽到她已想象到的聲音—那遠遠地從窗戶下傳來的、令人恐怖的撞擊聲。

    馬裡奧特警督懊悔地詛咒着自己。

     “我們本應該想到那個窗戶的,”他說,“但不管怎樣說,沒有你倆的幫助。

    這案子是很難查清的。

    對不起,我要下樓去看看。

    以後的事由我負責處理。

    ” “啊!可憐的魔鬼,”湯米慢條斯理地說,“倘若他真愛他妻子的話——” 但是警督氣憤地打斷了他。

     “他愛她?要是那樣就好了。

    他到處弄錢,已是智窮計絕。

    梅裡維爾夫人自己有一大筆财産,全部都可能歸他所有。

    但是,如果她攜帶她的錢财投奔年輕的黑爾,那他連一個便士也撈不到手。

    ” “啊!原來如此。

    ” “那是當然。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阿瑟先生不是好東西,而黑爾船長反倒不錯。

    在倫敦警察廳我們就已徹底了解此事的來龍去脈。

    但是,你們原先的證詞又完全與事實相違背,這弄得我們很被動。

    好了,我要下樓去了。

    貝雷斯福德先生,我要是你的話,我就會給你的太大倒上一杯白蘭地——這案子從頭至尾都讓她費心了。

    ” “蔬菜水果商,”在那沉着冷靜的警督關門而去後,塔彭絲低聲說道,“屠夫,漁夫,還有偵探,各人有各人的看家本領。

    我是對的,是吧?他對一切罪犯了如指掌。

    ” 這時,湯米正在餐具櫃那邊忙着。

    他向塔彭絲走來,遞給她一大杯酒。

     “請喝吧!” “這是什麼?白蘭地?” “不,這是一大杯雞尾酒——這适合于大獲全勝的麥卡蒂。

    是的,馬裡奧特任何時候都是正确的,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個大膽的出小牌取勝的謀略,最終以二比一獲勝。

    ” 塔彭絲點頭贊同。

     “但是他最終赢得并不太體面。

    ” “遺憾的是,”湯米補充道,“老K以這種方式出了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