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訪惠特菲爾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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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資金方面。

    ” “哦,是嗎?” “是的。

    圖畫生意不景氣對他們打擊很大,還有那些老式家具的滞銷對他們也有影響。

    歐洲大陸上的摩登玩意兒正走紅。

    他們去年又開了一個新的店鋪,離奎爾街不遠。

    ” “你幫了我很大的忙啊,賈普。

    ” “哪裡話。

    這種事雖然不是我的本行,但既然你要了解這些情況,我總得盡力而為。

    ” “我的好賈普,要是沒有你可叫我怎麼辦?” “哦,别這麼說吧。

    我永遠樂于助老朋友一臂之力。

    在過去那些日子裡我還讓你參加偵查過一些漂亮的案子。

    可還記得?” 我想,賈普用這樣一種說法承認了他欠波洛一大筆人情債。

    波洛曾經幫助過這個一籌莫展的官方偵探偵破過許多複雜的案子。

     “那些日子可真叫人留戀哪——” “我現在還是很願意不時地同你聊上幾句。

    你辦案的方法可能有點過時了,但你的思路始終對頭,波洛先生。

    ” “我還有一個問題呢?關于麥卡利斯特醫生的?” “哦,他!他是個婦女們的醫生,我指的不是婦科醫生。

    他是專搞精神療法的——奉勸你睡在橙紫二色的房間裡,腦子裡盡想着自己的肚臍眼,說什麼這是長生不老之妙訣,然後勸你割舍七情六欲,說是返老還童之要谛,還有許多諸如此類的妙語镌言,句句可供你用作座右銘。

    要是你問我呀,我就告訴你他實在隻是個江湖郎中,但婦女們把他奉若神明。

    他常出國行醫,前不久聽說還在巴黎大出了一陣風頭呢。

    ” “怎麼弄出個麥卡利斯特醫生來了?”我困惑地問,這名字我從未聽說過。

    “他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系?” “麥卡利斯特醫生是查林傑中校的舅舅。

    ”波洛說,“記得嗎?他說起過他有個當醫生的舅舅。

    ” “你什麼都沒放過,”我說,“你認為是他給馬修爵士動的手術?” “他不是個外科醫生呀!”賈普說。

     “我的朋友,”波洛說,“我對什麼都喜歡放上個問号。

    赫爾克裡-波洛是條好狗,而一條好狗對于它所找到的氣味是緊跟不放的。

    要是沒有什麼氣味可跟,它就四處嗅尋,并且它所尋找的氣味總是聞了叫人惡心的。

    赫爾克裡-波洛就是這樣一條好狗,而且常常——嘿,十拿九穩——能找出他想找的東西!” “我們幹的可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工作,”賈普說,“老是到處尋找臭味然後跟着臭味跑,還提心吊膽深怕臭味斷了線兒。

    啊,不是什麼好職業。

    但你的比我的更不行。

    你不是官方偵探,很多場合下你隻好偷偷摸鑽進去幹而不能公開進行。

    ” “誰說的?為什麼要偷偷摸摸?我從來不改名換姓,也不喬裝打扮,我在探案的時候誰不知道是波洛本人在偵查?我從來光明磊落,從來不屑隐姓埋名!” “其實你也辦不到,”賈普說,“你太與衆不同了,隻要看上一眼就會叫人終身難忘。

    ” 波洛疑心重重地看着他。

     “我隻是開開玩笑而已,”賈普說,“别當真。

    喝杯葡萄酒怎麼樣?” 整個晚上過得很和諧。

    我們都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

    這個案子那個案子談個沒完。

    我也很愛回憶往事,回憶那些一去不複返的光榮的日子。

    現在我覺得自己老了。

     可憐的老波洛,我看得出他被這個案子難倒了。

    今不如昔,年歲不饒人哪。

    我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回他要失敗了。

    瑪格黛勒-巴克利謀殺案不會被載入他的光榮史冊。

     “振作起來,我的朋友,”波洛拍拍我的肩膀,“勝負還沒見分曉呢,别把臉拉得那麼長,我求求你。

    ” “沒有,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 “我也是,賈普也是。

    ” “我們三個都好。

    ”賈普高興地說。

     我們就這樣愉快地分了手。

     第二天早上我們動身回到了聖盧,一到旅館波洛就打電話到休養所,要求跟尼克通話。

     驟然間我見他臉色大變,差點把話筒落到地下。

     “怎麼?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聽了一兩分鐘,然後說: “好,好,我馬上就來。

    ” 他向我轉過蒼白的臉來。

     “我幹嗎要離開這裡去倫敦,黑斯廷斯?我的上帝,我為什麼離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 “尼克小姐很危險,可卡因中毒!天哪,那隻魔爪還是抓住了她,我幹嗎要離開這裡?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