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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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堿塵荒涼和期望卡森城旅行結束了我們被介紹給幾位市民奇特的責備華休西風華休西風的上班時間州長的宮殿政府辦公室法國女房東布裡奇特奧弗蘭尼甘一影子的秘密一場騷動的前因後果愛爾蘭大隊奧弗蘭尼甘的房客勘測之行塔蘭圖拉蜘蛛逃跑了 第二十天的早上,我們漫長的旅行已臨近結束了。

    中午,我們就将到達内華達的首府卡森城。

    我們并不怎麼高興,反而感到遺憾。

    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每天都飽賞了奇異風光,現在,我們已經過慣了馬車生活,甚至很喜歡它;因此,在一個村子裡安下身來,過一種單調的生活,并不舒服,反而使人沮喪。

     顯然,我們的新家是一片沙漠,四周是白雪覆蓋着的荒山。

    看不到一棵樹,隻有無邊無際的山艾樹叢和肉葉刺藜。

    它們把一切都染成灰樸樸的顔色。

    我們在深深的堿灰中耕行,卷起厚厚的塵煙,象個着火的房屋,冒着濃煙劃過沙漠。

    我們渾身是灰,象個面粉匠,還有馬車,騾子、郵包和車夫也一樣我們,山艾樹和周圍的景色都是同一種單調的顔色。

    遠處籠罩在漫天沙塵中的長串貨車,就象一幅草原烈火圖。

    牲口及其主人是可見的僅有活物。

    除了這些,隻有我們在一片凄涼、寂寞的荒漠之中行進。

    每走二十步,就要經過一具某種動物的幹屍,它那粘滿灰塵的皮緊緊地裹住空空的枯骨。

    常常可以看見一隻陰沉的渡鴉坐在頭骨或股骨上,警惕而嚴厲地注視着過往的馬車。

     卡森城慢慢進入視野。

    它坐落在一塊大平原的邊緣。

    從數英裡以外看去,它僅僅是嚴峻的群山的陰影俯視下的一串白色的斑點,那些山峰一個個巍然屹立,孤傲而清高。

     我們到達目的地,下了車,馬車繼續前進。

    這是一個木頭城;人口兩千。

    主街的店鋪由四、五排白色小木房組成。

    這些房子用來坐則太高,作其它用途則又太矮,實際上根本不夠高。

    它們一間一間緊緊地擠在一起,好象這個廣闊的平原上缺乏空地皮似的。

    人行道上鋪的是稀稀拉拉的石闆,人走在上面會格格作響。

    城中央,面對着商店的是廣場。

    這是落矶山區裡城市的特産一塊寬敞的空地,沒有栅欄,中間有一根旗杆。

    這是個有用的地方,公開拍賣,馬匹交易,群衆大會在這裡舉行,軍隊也在這裡安營紮寨。

    廣場的另外兩側對着商店、機關和馬廄。

    卡森城的其餘部分就相當淩亂了。

     在驿車公司裡和從旅館去州長府邸的路上,我們被引見了幾位公民。

    這些人中有一個叫哈利斯的先生,騎着馬。

    他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改口說道: 實在抱歉,請稍候片刻;那邊那個證人硬說我參與了加利福尼亞馬車搶劫案這是無禮的舉動,多管閑事,先生,因為我根本不認得那個人。

     然後,他拍馬過去,用一支六發左輪訓斥那個陌生人,後者也用一把槍來作辯解。

    當雙方的子彈打完後,那個陌生人又裝上子彈開了幾槍(還補上一鞭),哈利斯先生便騎馬跑過來,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回家去了,一顆子彈擊穿了他的肺,幾顆鑽進了屁股;從這些洞眼裡湧出小股的鮮血,順着馬背淌下來,弄得那畜牲怪模怪樣。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哈利斯開槍打過人。

    但是這件事使我回想起了我們在卡林城的第一天。

     這就是我們那天的所見所聞。

    下午兩點,如同往常一樣,每天一次的華休西風刮了起來;随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塵土,有美國的面積那麼大,内華達準州的首府不見了。

    然而對于新來乍到的人來說,這景色并不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的。

    在高空,遮天蔽日的塵雲中黑壓壓的裹帶着一些奇怪的東西活的、死的,東飄西蕩,來來去去,在翻卷的灰塵中時隐時現草帽、小雞和陽傘被卷上了最高最遠的天空;毛毯,鐵皮招牌,艾灌叢和木瓦在稍下面一層;門口擦鞋用的棕墊,車毯更低一層;下一層是鐵鍬和煤鬥;再下一層是玻璃門、貓兒和小孩;再下一層是貯木場上吹散的木材,輕便馬車和手推車;最下一層,離地三四十英尺,則是飄飄蕩蕩的房頂和空空的木棚。

     真使人眼花鏡亂,要是能弄出眼睛裡的沙子,本來還會看到更多。

     但正經說,華休西風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