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曆代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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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摘走一半勝利果實,沒準自己還不如他。

     “你發現了什麼嗎?” “甭擔心!” 英國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咱倆不會競争,你找的是密碼和書,那些小東西,我不在乎。

    ” “你打算幹什麼呢?” “我不會這麼幹。

    ” “冒昧問一句,可以講講嗎?” “完全可以。

    你沒有忘記夏姆拉思公爵是如何繼位的吧?” “是的。

    ” “你也記得亞森-羅平的奶奶威克杜娃嗎?我的好友賈尼麻從一輛假警車裡放走過的老太婆?” “是的。

    ” “我又發現了威克社娃的行迹,她住在勒哈弗爾的荷裡耳号25号,離國家公路不遠處的一個農場裡。

    找到威克杜娃,再找亞森-羅平就容易了。

    ” “需要不少功夫。

    ”勃脫萊說。

     “沒關系!為了它,我把一切都撂下了。

    亞森-羅平跟我進行的是一場肉搏戰,一場關系到雙方生死的血戰。

    ” 福爾摩斯的話充滿血腥味,讓人感到,他是在宣洩自己遭到侮辱以後的切膚之恨,顯示複仇的決心。

    他準備向惡意要弄過他的對手采取最嚴厲的打擊。

     “去吧!”他悄聲道,“有人盯着呢……很危險……别忘了我說的,總有一天,亞森-羅平跟我見面時,就會出現一場悲劇!” 勃脫萊告别了福爾摩斯,心裡坦然了許多:英國人不可能在他前面取得這場勝利。

     這次意外的邂逅相逢,使他知道了極為有用的情況。

    勒哈弗爾的公路經過迪厄埔,這是戈邦海岸的一條大公路,通向拉芒什海峽懸崖之頂。

    威克杜娃就住在公路旁的一個農場裡。

    找到威克杜娃,就等于找到了亞森-羅平。

    他們之間是分不開的,就像主人離不開女傭,女傭總得跟着主人。

     “我對了……我對了……”年輕人低聲自語,“眼前不斷出現的新情況,一直在驗證我的假設。

    一側是塞納河畔,一側是國家公路,走這條路不會錯。

    這兩條幹線,交彙于弗朗索瓦一世建造的城市,勒哈弗爾一側是秘密隐蔽地。

    範圍在縮小,戈邦也不大,我想找到的地方,就在這一帶的西邊。

    ” 他鬥志昂揚地全力以赴,不停地鞭策自己:“亞森-羅平可以發現的,我為什麼不能發現。

    ”當然,亞森-羅平對這個地區了解很深,而且收集了不少有關本地傳說的詳細材料,特别是他擅長運用自己非凡的記憶力。

    是的,他很會利用有利因素和條件。

    對勃脫萊來說,他人地兩生,對當地的情況根本就不了解。

    安蔔呂美西事發之後,他到這裡不多時便匆匆離去。

     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就算查清這件案子需用1O年,他仍要堅持到底。

    亞森-羅平一定在這兒。

    勃脫萊似乎猜到他住在哪裡,也許能在大路的某個彎角處、林中的某處空場、某個村口,發現他,遇到他。

    然而,願望不斷成為泡影,但也不斷變成使他頑強堅持下去的動力。

     他經常靠在公路旁的斜坡上,專心緻志地分析密碼,密碼上的數字,都被元音字母換掉了。

     他習慣于躺在草坪上,連續思索幾小時。

    他擁有時間,擁有未來。

     他耐心地沿塞納河走向大海,一步一步地來回探索,當情理吻合又無結果時,他才離開這裡。

     他細心地察看和分析了羅曼、奧克特威爾、西高那維耳,以及克立克朵。

     晚上,他去村中走家串戶,與村民同吃、同住、抽煙、聊天,聽村民給他講在冬天長夜裡講過的故事。

    他尋找機會不時插上幾句。

     “劍峰呢?有關空劍峰的傳說呢——你了解嗎?” “啊,不清楚,沒聽說過……” “好好想想……一個童話……專講空劍峰的……也許是座魔鬼峰…誰了解它?” 誰也不了解。

    有關它的傳聞,當地人一點也不知道。

    第二天,他又興沖沖地上了路。

     有一天,他來到風景如畫的海濱鄉鎮聖-茹安。

    他從懸崖上塌落下來的奇形怪狀的石堆之間穿過,登上高坡,下到布呂那伐爾山谷,繞過昂帝菲耳海角和亞濱小溪。

    他了望藍藍的天空和無邊無際海洋的金色波紋,沉浸在美麗的風光之中,險些把亞森-羅平、空劍峰的秘密、威克社娃和福爾摩斯都抛到腦後。

    他雖說走得有些疲倦了,但能與大自然在一起,則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一些殘垣斷壁聳立在平坦的斜坡上,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古羅馬的軍營裡,禁不住發出感歎。

    他又發現一座小城堡,像古代要塞,仁立在懸崖旁邊,四周有幾個角樓,上面有高大的哥特式窗戶。

    懸崖上的裂岩錯落起伏,一條狹長的路通向城堡。

    道口被一排栅欄護住,栅欄兩側圈着欄杆和鐵網。

     勃脫萊費了不少勁兒才走過這條路。

    城堡上的尖狀拱形大門,被一把鏽鎖鎖着。

     門上有一排字:弗雷福瑟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