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曆代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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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爾在車中偷襲了亞森-羅平,并把他劫走,然後弄到哪兒去了呢?弄到裡昂去了。

    亞森-羅平抓住了福爾摩斯,又從哪裡上岸了?從勒哈弗爾一帶。

     目前的悲劇發生在哪兒呢?發生在勒哈弗爾通往迪厄博公路的安蔔呂美西。

     裡昂、迪厄埔、勒哈弗爾,都處于戈邦三角地帶。

     幾年前,那本瑪麗-安東奈特著名的《聖經》,業森-羅平把它盜走後,從中取出了隐藏的密碼,又去鄉下找到了這一秘密地點,随後毫無顧忌地建立了自己的老巢。

     勃脫萊也到鄉下去了。

     他覺得自己在走亞森-羅平走過的路,懷着同樣醉人的心願,久久不能平靜。

     亞森-羅平正是上了這條路,才找到舉世震驚的秘密,成為日後的風雲人物。

    他——勃脫萊,也能獲得同樣的成功嗎? 清晨,他臉化濃妝,肩扛木棍,上面系着旅行包,把自己扮成一個來法國學藝的學徒。

     他從裡昂出發,來到杜克晉耳。

    吃過中飯,他走上曲折秀美的塞納河畔,加深直覺,探究着問題的各個方面。

    卡其恩城堡遭到洗劫後,那批古老的石雕塑像,也被運到塞納河。

    他仿佛看到一支船隊,定點來往于裡昂和勒哈弗爾之間,把這裡的奇珍異寶,不斷偷運到聚寶國裡去。

     “我猜得不錯……我猜得不錯……”年輕人自言自語地說。

    連續發現的情況,觸發了他的巨大想像力,使他異常激動。

     他從最近的挫折中振奮起來,毫不動搖地堅信自己的行動計劃不會錯。

    自己的假設雖然有點兒大膽過份,可又算得了什麼!因為它與事實吻合,擊中了躲藏着的敵人亞森-羅平。

    沒有必要再從這個大魔頭之外去尋找其他敵人。

    他曾多次去過拉-馬耶蘭、聖-王德裡耶、科德貝克、擔卡維爾、基爾玻夫等城鎮,從那裡仰望過大量輝煌的哥特式鐘樓和曆史建築物。

     然而,像燈塔似的,最吸引勃脫萊的,是勒哈弗爾及其周圍地區。

     “法蘭西國王擁有的機密,可以決定城市的前途。

    ” 勃脫萊忽然從這句含混的話中清晰地感到,它不是已經道出了弗朗索瓦一世下決心在這裡修建一座城市的原因嗎?格拉思的勒哈弗爾的前途,跟空劍峰的秘密,不是産生了關聯嗎? “沒錯,沒錯。

    ”勃脫萊激動地暗自說道,“法蘭西民族的立足地,曆史悠久的諾曼底三角港地區,透着兩股生氣:一股在地面上,是通向世界各地的新港,它俯視着大西洋,生機盎然,人人皆知。

    另一股在地底下,既看不到,也摸不着,為人們所不知,令人感到不安。

    法蘭西和王宮的部分曆史,加上亞森-羅平的冒險經曆,答案都在空劍峰。

    法國的君主們,以及這個冒險人物的發家史,都與這股力量的權力有着淵源關系。

    ” 勃脫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停地奔走,走過一個個鄉村,經過江河大海,四下尋覓。

    他極力思索着周圍發生的事,從中深挖内在的含義。

    該去這座山崗?再去那座樹林?訪問鄉村裡的農戶?找位村民談話,是否可以得到一點兒啟發? 這天清早,他在旅館裡一面吃飯,一面觀望位于三角港地區的古城勒哈弗爾。

     一個從諾曼底來趕集的馬販子,在他對面坐下來。

    此人臉色棕紅,身材高大,身穿長褂,手握馬鞭。

    瞬間,勃脫萊發現對方注視着他,好像認識他,又像是想跟他認識。

     “不可能!”他想道,“根本不會,我從沒有跟這個馬販子打過交道,我倆跟本就沒見過面。

    ” 馬販子抽着煙鬥,喝着咖啡和白蘭地,似乎不再關注他了。

    勃脫萊放下碗筷,付了錢,起身走到門口。

    一些人擁進門來,他問到馬販子身邊。

    “你好,勃脫萊先生!” 他聽見馬販子悄聲招呼他。

    勃脫萊立刻坐在他邊上,對他說: “是的,是我……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不難……報上登過你的像片。

    啊,你怎麼變得這樣難看?法語應該說……妝化的太次了!” 聽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勃脫萊仔細地看了看對方,發現對方臉上也化了妝。

     “你是誰?”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外地人笑道: “你認不出我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 “我跟你一樣。

    不過你得明白,大家也常在報紙上看到過我的照片。

    ……常在……有印象嗎?” “不” “福爾摩斯。

    ” 這次見面很特殊,含義頗深。

    勃脫萊敏銳地感覺到了。

    幾句客套話過後,他對福爾摩斯說道: “你來這兒為了找他?” “是的……” “可是……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次交手,我們能勝嗎?” “當然。

    ” 福爾摩斯的話一出口,勃脫萊又喜又憂。

    這正是他所期望的,這位英國人假如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