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冒名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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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揮的作用,有了徹底的了解。

    原來是他幹的,成績應當屬于他。

     人們情緒高漲。

    一夜之間,勃脫萊變成了英雄。

    人們成群結伴,蜂擁而至,向他們新的崇拜者,詢問案情細節。

    記者們來到上松一德一薩夷中學,等待學校放學,向同學們盤問勃脫萊從前和現在的各種情況。

    司法機關要用很長時間才能解決的複雜案件,他僅從報紙上收集了一些材料,然後進行邏輯推理,不斷突破困難。

    就這樣,人們從學生中間,知道了這位與福爾摩斯并駕齊驅的人物。

    同學們向勃脫萊提出一些繞彎的難題,把它當成課後娛樂。

    對他靈活運用演繹推理、探究高深問題作出的精辟分析,同學們佩服之至。

    商店老闆若曆思被拘留的十天前,勃脫萊就曾提出,調查要從那把名傘開始;聖-科盧事件一發生,他便看出,兇手就是門房。

     最值得一提的,是在學生中間傳閱的那本小書,此書由勃脫萊署名,一共打印裝訂了十冊。

    書名是《亞森-羅平慣用的特殊手段》。

    他在書裡把英國人的風趣和法國人的譏諷加以聯系對照。

     勃脫萊對亞森-羅平的各次冒險行為,在書中進行了深入細緻的研究,把這個江洋大盜慣用的手段,全部暴露在讀者面前。

    書中講到亞森-羅平怎樣使用機械,怎樣巧設圈套,明偷暗盜,運用詭計進行敲詐,在報刊上發表信函等。

    書中還提到,他如何向受害人套取供詞、讓受害人掉進陷阱、威逼就範所采用的各種手段。

     書中的評析非常深刻,擊中要害,生動有趣,譏諷自然卻又嚴肅,使衆多的起哄者變成他的崇拜者,把他們對亞森-羅平的熱情,轉到了勃脫萊身上。

    人們斷言,在兩人的拚鬥中,年輕的文法班學生勃脫萊必将取得勝利。

     但是,他能取得勝利嗎?費葉爾先生和巴黎檢察院仍持幾點疑問。

    因為哈靈敦先生的身份還沒确定,說他是亞森-羅平團夥一員,沒有确鑿證據。

    哈靈敦始終一字不吐。

    更加不妙的是,那封信經過驗證,不是他的筆迹。

    掌握的材料隻有:一位名叫哈靈敦的先生,手提旅行包,皮夾子裡裝滿了錢,去大旅館寄宿。

    此外,費葉爾先生在迪厄埔,面對勃脫萊給他帶來的收獲,不知如何是好。

     事發前,蕾夢蒂小姐發現與勃脫萊相像的人,至今仍沒着落。

    四張盧兵思的油畫,是如何被竊走的,這批畫究竟在誰的手裡,搬運油畫的汽車,夜裡開到哪兒去了,都是不解之謎。

     在侶那斯、葉威爾、伊佛朵,找到了汽車行駛的痕迹。

    在得柯貝克一昂一戈公路上,聽說一大早有輛汽車乘上船過了塞納河。

    通過核實,過河的是一輛敞篷汽車,根本裝不下四張大畫,不然,早被船上的人察覺了。

    或許就是這輛汽車,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四幅畫藏到哪兒去了? 費葉爾先生無法找到問題的答案。

    他幾乎天天去長方形的廢墟裡轉悠,指點部下尋找快死的亞森-羅平藏身地。

    如果照勃脫萊的說法去做,就要排除一個無形的障礙,然而這位高明的法官,根本不打算這麼幹。

     沒辦法,大家又想起勃脫萊,隻有他才能揭開神秘的面紗。

    他走了,面紗層層堆積,而且越來越厚。

    難道他的熱情消失了?已經取得了初步成績,若再接再厲,勝利在望嘛! 《大衆報》的一位記者,借勃脫萊幹爹伯爾諾的名義,來到上松中學,跟他談起這件事。

    勃脫萊慎重地答道: “尊敬的先生,社會上有亞森-羅平,有偷竊,有調查,别忘了還有學位考試。

     眼下是五月,我不願考砸,我幹爹不理解嗎?” “不。

    假如你可以把亞森-羅平送上法庭,他會怎麼看呢?” “這樣吧,有空再說,等下次休假……” “聖誕節如何?” “好吧。

    6月6日,禮拜六晚上,我坐頭班火車去。

    ” “這就是說,禮拜六晚上,亞森-羅平将被法辦羅。

    ” “您是否允許我禮拜日去?”勃脫萊笑道。

     “為什麼要拖延時間?”記者用非常嚴肅的口氣反問道。

    大家信任他,似乎隻有通過他,才能解決所有難題。

    事情剛開始,人們對他的信任感,雖然不好說到了什麼程度,但已十分強烈。

    無論如何,他已成為人們心目中最具有洞察力、推斷力、經驗豐富、手段高明的天才。

    6月6号,勃脫萊将乘特快列車去迪厄埔,消息見報的當天晚上,亞森-羅平将被逮捕法辦! 亞森,羅平的崇拜者們也認為: “那天,除非他長了翅膀。

    ” “辦不到啦!全部道路都被堵死啦。

    ” “要嘛,他傷勢嚴重,早就死了。

    ” 他們甯可讓心目中的英雄死去,也不願看到他被活捉。

     勃脫榮曾說過:“亞森-羅平真要死了,他的同伴會來給他複仇。

    ” 6月6号,六位記者去聖-拉雜爾車站送勃脫萊,有兩人想跟他一起去,被他拒絕了。

     勃脫萊的包廂,隻有他一人。

    經曆幾天的勞累,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朦胧中,他感到列車停過許多站,旅客們上來又下去。

    醒來時,快到裡昂了,依舊是一人。

     他擡起頭,忽然看見一張大紙,被圍釘釘在對面座椅的靠背上。

    紙上寫着: 有空去幹自己的事,少管他人閑事。

    何去何從任你選擇。

     “哼!”他揉着雙手,“想必對手亂了方寸,又用假司機的威脅手段進行恫吓。

     什麼呀,亞森-羅平會這麼做嗎?” 火車駛過隧道,開進古老的城市諾曼底。

    勃脫萊走到站台上,活動一下身子,來回溜達了幾圈,向車廂走去,突然看見報窗裡的《裡昂日報》。

    他驚叫起來,号外上刊登了一則消息,他馬上預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據最新消息: 在迪厄埔,有人給報社打來電話。

    昨天夜裡,幾名強盜沖進安蔔呂美西城堡,綁架了營夢蒂小姐。

    用布堵住她的嘴,把她帶走。

    在距城堡5OO公尺的地方,發現血迹。

    在附近,又發現一條沾滿鮮血的披巾。

    從上述情況看,小姐已經遇害。

     勃脫萊坐在車廂裡,彎下腰,胳膊肘支在膝蓋上,雙手托住下巴,呆呆地想着。

     到了迪厄埔,他搭上出租汽車,趕到安蔔呂美西城堡,在門口見到預審法官。

    法官向他證實了報紙上刊登的恐怖新聞。

     “有其它事情發生嗎?”勃脫萊問道。

     “就這些。

    我跟你一樣,剛到。

    ” 此時,警長走到費葉爾先生身邊,遞給他一張發黃的破皺紙,他從離技巾不遠處拾到的。

    費葉爾先看了看,交給勃脫萊,說道: “這東西幫不了什麼忙。

    ” 勃脫萊細細看了片刻,紙上有些數字、符号和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