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推論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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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放着的茶縣:清楚地表明有三個人在一起喝過茶。

    三隻茶杯裡都有幹的渣滓,杯口内緣有一圈水漬的印痕,三個幹茶袋也是證據,還有三隻銀茶匙,上面各有一層垢膩,種種迹象都使人一望而知曾經有三個人在一起喝過茶。

    因為卡吉士關照過瓊·布萊特,他星期五晚上要接待兩位客人,并且也讓人看到有兩個客人到達這裡,進入書内連同卡吉士本人,就構成了三個人。

     “我們隻要朝濾壺裡看一看,立刻就會察覺這種種迹象是多麼的徒有其表。

    濾壺裡水太多。

    我們把濾壺裡的水倒出來,發現一共傾注了五杯。

    後來,我們在濾壺裡看新灌注了新鮮水,再倒出來,整整注滿了六杯,因此,這表明了濾壺容量是六杯——而變質水卻曾斟滿了五杯。

    要是按種種表面迹象來看,三隻茶杯已經由卡吉士和他的兩位客人用夾喝過茶,根據我們的試驗,濾壺裡僅僅倒出過一杯,而不是三杯。

    這是否意味着,這三個人,每人隻喝了三分之一杯的水呢?不可能——沿着各杯的内緣都有一道漬圈,表明每一杯都曾經注滿過。

    好吧,那末,有沒有可能,濾壺确曾滿斟三杯,但事後有人往壺中的剩水添加了一些水,不可能。

    根據對我所倒的一小瓶變質水的取樣,進行檢驗之後所作的分析,濾壺内并未摻進過新鮮水。

     “隻能得出唯一的結論:濾壺裡的水是靠得住的,而三隻茶杯上的征象卻是靠不住的。

    有人故意在茶具上耍了花招——茶杯、茶匙、檸檬——布置得好象曾有三個人來喝過茶。

    那個在茶具上耍花招的人,他沒有從濾壺裡分别斟滿三隻杯子,卻用同一杯水依次注入各個杯子。

    為什麼還要不嫌麻煩地制造假象曾有三個人在座呢?隻可能出于唯一的原因,并沒有三個人在座。

    ” “絕不可能是一個人,因為确實有人目睹兩個人進入書房。

    而我們剛才已經推算出,不管怎麼說,總不是三個人。

    隻剩下唯一的答案,那就是兩個人。

     “如果認為在座的是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是亞爾培·格林肖——此人是布萊特小姐眼看到并且後來加以指認的。

    那第二個人呢,按照布萊特小姐的描述,就是那個‘上下全裹住’的人——自是卡吉士元疑!但這可能不可能呢?” “可能的,絕對可能。

    格林肖這個陪客?在體形上,高矮大小跟卡吉士相仿佛。

     “卡吉士為什麼對自己視力的恢複毫不聲張呢?答案就在于:如果格林肖殺害之後被發現了,萬一有人疑及卡吉士,他就能用雙目失明作為擋箭牌來撇清幹系。

    至于要講清卡吉士是如何玩弄那個化身騙局的,卻也簡單;那個星期五晚上,他在吩咐茶具之後,等西姆絲太太一走開,他馬上身穿大衣,頭戴圓頂禮帽,偷偷溜出房子,到了也許是預先約定的地點,與格林肖會面,然後再與格林肖一起進來,自己裝扮預定來訪的兩個客人之一。

    ” “對于卡吉士玩弄陰謀、設置騙局,我們還有什麼旁證呢?一件旁證就是,他通過向布萊特小姐作指示而親自虛構出三個人在座的假象——他故意說約會兩個客人,又說其中一個客人希望隐瞞自己的身份面目,另一件旁證是,他蓄意隐瞞自己視力已經恢複。

    再有一件旁證,我們已經斷定格林肖是在卡吉士死之前的六至十二小時被勒死的。

     “我們已知格林肖曾經單獨來拜訪過他,是在上一夜。

    而且我們又知道,這次的拜訪,導緻卡吉士吩咐他的律師伍卓夫起草一份新遺囑。

    新遺囑别無變動,隻是把卡吉士收藏品總庫的繼承人更換了,這收藏品總庫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遺産;至于新繼承人是誰,卡吉士卻諱莫加深——甚至對自己的律師也嚴格保密。

    如果推測新繼承人是格林肖,卡吉士為什麼要有這樣一個出奇的舉動呢?根據格林肖其人及其犯罪曆史來進行分析,答案顯然就是敲詐勒索。

    從事同一行業的卡吉士,有什麼把柄被格林肖抓在手裡了。

    在我看來,十之八九是牽涉到藝術品買賣中的黑暗勾當,再不是某件古董的非法交易之類。

     “現在,且讓我根據這個顯而易見是假設性的動機,把這個罪案描繪出來吧。

    星期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