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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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需要知道的事情,随後來阿姆斯特丹和我們彙合。

    我保證你會發現和這兩位男士在一起很有趣。

    ” “希望如此。

    ”蘭德爾說。

    兩杯酒下肚他覺得熱乎乎的,他不想這份感覺消失。

    又向服務員打了個手勢,問内奧米:“再來一杯怎麼樣?” 她很樂意地點點頭。

    “你要我陪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 蘭德爾又要了酒之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内奧米身上。

    “我要共事的那些英國人——有關他們的背景和‘第二次複活’中的确切作用,我需要知道嗎?” “對,我最好趕快告訴你,不然我會醉得滑下椅子了。

    ” “你看上去不像是……” “我喝過酒之後别人從來都看不出來,”内奧米說,“從來沒有,但我開始有點頭暈了。

    我們說到哪兒了?對了,先說伯納德-傑弗裡斯博士。

    他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神學家,是巴勒斯坦一世紀時的語言方面的專家。

    你知道的,希臘語,為侵占者羅馬人所用。

    希伯來語是巴勒斯坦讓猶太教領袖用的語言。

    阿爾馬依克,是希伯來語的一種,為普通人及耶稣所用之語。

    傑弗裡斯長得如北美兇猛的灰熊,小頭,小身體,戴夾鼻眼鏡,快70歲時馬六甲手杖成了他親密朋友。

    他是牛津大學東方學院的高級成員,同時也是神學院院長。

    一句話,在他的研究領域裡,他是最棒的。

    ” “他的領域是研究語言嗎?” “其實遠不止這些,史蒂夫。

    他不僅僅是語言專家,他也是草紙古文專家,而且還是《聖經》與比較宗教方面的專家。

    他領導國際委員會翻譯了彼得羅納斯和詹姆斯的手稿,他會跟你說這事的。

    不過,盡管他是高級成員,但他對你的生活遠不如他的助手弗洛裡安-奈特博士重要。

    ” 他們的第三杯酒又來了,蘭德爾端起高杯與内奧米的碰了碰,兩人都喝了些。

     “現在,”内奧米接着說,“該談談奈特博士了。

    在牛津被稱為大學導師,也就是說,他一直在東方學院替傑弗裡斯博士作大部分的講座和教學工作。

    他是被傑弗裡斯博士看中作自己的後繼人的。

    傑弗裡斯博士必須在70歲時退休——他會成為名譽教授——然後,我們認為,會指定奈特博士接任他的職位。

    無論如何,奈特與傑弗裡斯一點兒都不同,就如黑夜與白晝一般。

    ” “怎麼會這樣?” “外表、氣質,一切都不一樣。

    奈特博士是一個早熟而怪異的英國天才。

    他還很年輕卻已得今天這般地位。

    他大約不過34歲左右,長得很像烏布裡-比爾斯利,你見過比爾斯利的照片嗎?留一頭布斯特-布朗式的頭發,深陷的雙眼,鷹鈎鼻,突出的下唇,大耳朵,又長又瘦的手,這就是弗洛裡安-奈特博士。

    他的聲音尖利,有點神經質地緊張,不過在新約的語言和學術方面絕對有不凡的成果。

    後來就發生了這件事:兩年前,傑弗裡斯博士需要有人幫他搞調研——也就是為翻譯委員會——是在英國博物館,因為那兒藏有珍貴的早期新約抄本。

    他安排奈特博士向牛津請假離開一段時間,這樣他就可以搬到倫敦,以讀者的身份在裡面工作。

    ” “讀者?讀者是什麼?” “英國人管研究人員叫讀者。

    反正你明天就可以見到奈特博士了,然後他作為你的顧問專家之一和你一起去阿姆斯特丹。

    你會發現在你準備你的公關大戰時他是個有用的無價之寶,我相信你能和他處好。

    哦,對了,隻有一個小難題,奈特博士耳朵不行,對一個這麼年輕的人來說可真糟,他用助聽器,這使他很自卑,極為敏感而易受傷害。

    不過你能行,你會征服他的。

    我想你對此很擅長。

    ” 她舉起空杯,用要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好吧,”蘭德爾說,“我也還能再喝一杯。

    ” 他向酒吧打了個手勢,服務員看見了,明白他們還要喝。

    他把注意力引回到内奧米-鄧恩身上,挽在腦後的棕發,棕黑的膚色,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讓她看起來仍很嚴肅。

    三杯酒過後,她那灰色的眼睛溫柔了許多,也講完了那些宗教方面的瑣事。

    他對她越來越感到好奇,同在一條船上呆了近5天,可她對自己的事隻字未提,他想她是不是不肯或不願說。

     “我們說的正事已經夠多了,内奧米,”他說,“我們聊聊别的事好嗎?” “如果你願意。

    你想談什麼?” “首先,說說你,還有你怎麼看我的。

    還有你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說你認為我一定能征服弗洛裡安-奈特,你說你覺得我擅長這些。

    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是諷刺?還是贊揚?”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服務員來到他們桌邊給他們換上了兩杯新酒。

    服務員走後,内奧米沉思地握着杯子,然後擡起頭。

    “我初次見到你時,并不太喜歡你,”她說,“因為我是帶着偏見看你的。

    我讨厭公關人員,他們來自一個不真實的世界,他們對公衆花言巧語,他們代表不真實與不誠實。

    ” “大多數是這樣的。

    ” “那天你來了,看上去高不可攀,極傲慢,對人間的事似乎毫無興趣可言。

    我就讨厭你那樣,你好像比我們都高出一等,而我們不過是一群搞宗教的傻冒。

    ” 蘭德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逗,”他說,“我第一次見到你,我覺察出你不喜歡我,因為——因為我太平常,不信教,又不是滿腹經倫。

    ”他頓了頓說,“那你現在還這麼看我嗎?” “如果那樣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說這些了,”她坦白地說,“跟你呆了這麼幾天,我對你有了新的認識。

    有一點,我覺得你對你的職業感到恥辱。

    ” “其種程度來說,你說得不錯。

    ” “而且我發現你比我當初想象得要脆弱,敏感。

    至于我說的你能征服奈特,你對此很擅長,我是想贊揚你。

    你很有魅力。

    ” “謝謝。

    我要為此幹一杯。

    ” 他們慢慢地喝着。

     “内奧米,你在惠勒的布道團出版社有多久了?” “5年了。

    ” “在此之前你作過什麼?” 她陷入沉思,然後直視着他。

    “我是修女,作了兩年聖若濟會修女。

    我那時被稱作修女裡吉娜,你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