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老撒旦和湯姆·威爾遜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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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我親眼所見嗎？然後就是一聲鬼叫。
我喊救命也發不出這麼難聽的聲音。
但不管他是人是鬼，我才不在乎，也不害怕。
&rdquo然後握緊拳頭猶猶豫豫地沖那個洞揮了一下。
那個可怕的腦袋又伸了出來，&mdash&mdash令人生畏的大眼睛在深陷的眼窩裡骨碌骨碌亂轉着，一聲怪叫震動全屋，這聲比剛才那聲更吓人、老撒旦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驚吓之中把椅子都弄翻了。
他站了一會兒，瞪圓了的眼睛差點兒破眶而出，盯着那個洞，兩頰慘白。
臉上淌着冷汗、張着嘴、一嘴牙都在打顫。
&ldquo那&mdash&mdash那&mdash&mdash在那兒，看&mdash&mdash看看，它又來了！&mdash&mdash鬼，鬼啊！&rdquo 這時湯姆仍舊直勾勾地盯着這個倒黴蛋，狡猾地眨了一下眼，一張嘴把舌頭吐了出來。
&ldquo它來了，它來了！&rdquo這個被吓壞了的家夥大叫着，一步跳出開着的大門，用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一條小河攔住去路，他一躍而過，沖進林子，再也看不見了。
&ldquo哈、哈、哈！&rdquo可憐的湯姆邊哆嗦邊笑，而後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床上。
&ldquo噢！如果還有力氣乘勝追擊的話，我定會好好迫他一陣，讓他以為真有個老撒旦在他背後。
&rdquo 我們在這個破屋子裡住了六個星期，老撒旦再也沒來打攪。
湯姆的身體逐漸康複，胃口也漸漸好起來，可他打心眼裡厭煩腌牛肉和豬肉，因為我住得離城鎮挺遠，所以隻能以此為食。
我們的美國鄰居管平底鍋裡做出來的沒有發酵的蛋糕叫粘面包，這倒也挺恰當，可湯姆堅決一口都不吃。
當然派個人騎馬跑八英裡弄回一條面包也不是件容易事。
&ldquo我親愛的穆迪太太，像個好基督徒應該做的那樣，給我一小口孩子吃的餅幹，再試着給我們做點像樣的面包，你仆人給我們做的東西無法下咽，&rdquo威爾遜對我說，話語裡帶着乞求的腔調。
&ldquo我當然願意，可是沒有酵母，我一生中從沒有在那樣奇怪的鍋裡烘過面包。
&rdquo &ldquo我要去老喬的妻子那兒借一些來，&rdquo他說，&ldquo他們經常朝你借東西。
&rdquo他穿過了田野，離開了，可很快就回來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大罐子，空空如也。
&ldquo運氣不好，&rdquo他說，&ldquo那些小氣鬼剛做好了一爐面包，可是既不肯借，也不願賣一條給我。
但他們告訴我怎麼用牛奶做酵母。
&rdquo &ldquo好，就說說這個。
&rdquo可我很懷疑他是否還記着那配方， &ldquo你得拿個舊馬口鐵平底鍋，&rdquo他邊說邊坐在凳子上，用手杖撥弄一下爐火，使火旺了一些。
&ldquo非得用舊的嗎？&rdquo我邊說邊笑。
&ldquo當然，他們是這麼說的。
&rdquo &ldquo那我往鍋裡放什麼呢？&rdquo &ldquo耐心一點兒，讓我從頭說起。
放些面粉，放些牛奶，噢！我的老天！我全給忘了。
我穿過田野回來時一直想他們為什麼管這東西叫牛奶酵母，于是就把制作方法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沒關系，我的表現在才十點鐘，也沒什麼事幹，我再去一趟。
&rdquo 他走了，要是我在場聽到他和喬太太的對話就好了。
他給我描述了一下，大概是這樣； 喬太太：&ldquo噢！陌生人，現在你又想要什麼？&rdquo 湯姆：&ldquo我忘了你跟我講的做面包的方法。
&rdquo 喬太太：&ldquo我從來沒跟你講過怎麼做面包。
我猜你是個笨蛋，在烤面包之前必須先讓面包發酵。
是誰讓你來捉弄我的，我猜是個跟你一樣伶俐的家夥。
&rdquo 湯姆：&ldquo是位女士，我住在她家裡。
&rdquo 喬太太：&ldquo女士！我可以跟你說，在這兒沒有什麼女士，住在這山谷小破屋裡的那個女人竟不知怎樣做面包，真是個聰明的老婆！你是她丈夫嗎？&rdquo（湯姆搖了搖頭）&mdash&mdash&ldquo她兄弟？&rdquo&mdash&mdash（又搖搖頭）&mdash&mdash&ldquo她兒子？你聽見了嗎？你聾了嗎？&rdquo（說着走到湯姆的近前）。
湯姆（往後退了幾步）：&ldquo夫人，我不是聾子，我是誰，是幹什麼的，對你來說無關緊要。
你能幫幫忙告訴我怎麼做&lsquo磨坊&rsquo酵母嗎？這回我要把它記在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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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救命也發不出這麼難聽的聲音。
但不管他是人是鬼，我才不在乎，也不害怕。
&rdquo然後握緊拳頭猶猶豫豫地沖那個洞揮了一下。
那個可怕的腦袋又伸了出來，&mdash&mdash令人生畏的大眼睛在深陷的眼窩裡骨碌骨碌亂轉着，一聲怪叫震動全屋，這聲比剛才那聲更吓人、老撒旦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驚吓之中把椅子都弄翻了。
他站了一會兒，瞪圓了的眼睛差點兒破眶而出，盯着那個洞，兩頰慘白。
臉上淌着冷汗、張着嘴、一嘴牙都在打顫。
&ldquo那&mdash&mdash那&mdash&mdash在那兒，看&mdash&mdash看看，它又來了！&mdash&mdash鬼，鬼啊！&rdquo 這時湯姆仍舊直勾勾地盯着這個倒黴蛋，狡猾地眨了一下眼，一張嘴把舌頭吐了出來。
&ldquo它來了，它來了！&rdquo這個被吓壞了的家夥大叫着，一步跳出開着的大門，用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一條小河攔住去路，他一躍而過，沖進林子，再也看不見了。
&ldquo哈、哈、哈！&rdquo可憐的湯姆邊哆嗦邊笑，而後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床上。
&ldquo噢！如果還有力氣乘勝追擊的話，我定會好好迫他一陣，讓他以為真有個老撒旦在他背後。
&rdquo 我們在這個破屋子裡住了六個星期，老撒旦再也沒來打攪。
湯姆的身體逐漸康複，胃口也漸漸好起來，可他打心眼裡厭煩腌牛肉和豬肉，因為我住得離城鎮挺遠，所以隻能以此為食。
我們的美國鄰居管平底鍋裡做出來的沒有發酵的蛋糕叫粘面包，這倒也挺恰當，可湯姆堅決一口都不吃。
當然派個人騎馬跑八英裡弄回一條面包也不是件容易事。
&ldquo我親愛的穆迪太太，像個好基督徒應該做的那樣，給我一小口孩子吃的餅幹，再試着給我們做點像樣的面包，你仆人給我們做的東西無法下咽，&rdquo威爾遜對我說，話語裡帶着乞求的腔調。
&ldquo我當然願意，可是沒有酵母，我一生中從沒有在那樣奇怪的鍋裡烘過面包。
&rdquo &ldquo我要去老喬的妻子那兒借一些來，&rdquo他說，&ldquo他們經常朝你借東西。
&rdquo他穿過了田野，離開了，可很快就回來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大罐子，空空如也。
&ldquo運氣不好，&rdquo他說，&ldquo那些小氣鬼剛做好了一爐面包，可是既不肯借，也不願賣一條給我。
但他們告訴我怎麼用牛奶做酵母。
&rdquo &ldquo好，就說說這個。
&rdquo可我很懷疑他是否還記着那配方， &ldquo你得拿個舊馬口鐵平底鍋，&rdquo他邊說邊坐在凳子上，用手杖撥弄一下爐火，使火旺了一些。
&ldquo非得用舊的嗎？&rdquo我邊說邊笑。
&ldquo當然，他們是這麼說的。
&rdquo &ldquo那我往鍋裡放什麼呢？&rdquo &ldquo耐心一點兒，讓我從頭說起。
放些面粉，放些牛奶，噢！我的老天！我全給忘了。
我穿過田野回來時一直想他們為什麼管這東西叫牛奶酵母，于是就把制作方法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沒關系，我的表現在才十點鐘，也沒什麼事幹，我再去一趟。
&rdquo 他走了，要是我在場聽到他和喬太太的對話就好了。
他給我描述了一下，大概是這樣； 喬太太：&ldquo噢！陌生人，現在你又想要什麼？&rdquo 湯姆：&ldquo我忘了你跟我講的做面包的方法。
&rdquo 喬太太：&ldquo我從來沒跟你講過怎麼做面包。
我猜你是個笨蛋，在烤面包之前必須先讓面包發酵。
是誰讓你來捉弄我的，我猜是個跟你一樣伶俐的家夥。
&rdquo 湯姆：&ldquo是位女士，我住在她家裡。
&rdquo 喬太太：&ldquo女士！我可以跟你說，在這兒沒有什麼女士，住在這山谷小破屋裡的那個女人竟不知怎樣做面包，真是個聰明的老婆！你是她丈夫嗎？&rdquo（湯姆搖了搖頭）&mdash&mdash&ldquo她兄弟？&rdquo&mdash&mdash（又搖搖頭）&mdash&mdash&ldquo她兒子？你聽見了嗎？你聾了嗎？&rdquo（說着走到湯姆的近前）。
湯姆（往後退了幾步）：&ldquo夫人，我不是聾子，我是誰，是幹什麼的，對你來說無關緊要。
你能幫幫忙告訴我怎麼做&lsquo磨坊&rsquo酵母嗎？這回我要把它記在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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