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再也沒有鳥兒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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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類的樹木可以招來災難。

    于是所有城鎮都排列着用榆樹美化的街道和公園今天榆樹死了,鳥兒也死了。

     像知更鳥一樣,另外一種美國鳥看來也将瀕臨絕滅,它就是國家的象征——鷹。

    在過去的十年中,鷹的數量驚人地減少了。

    事實表明,在鷹的生活環境中有一些因素在起作用,這些作用實際上己經摧毀了鷹的繁殖能力。

    到底是什麼因素,現在還無法确切地知道,但是有一些證據表明殺蟲劑罪責難逃。

     在北美被研究得最徹底的鷹曾是那些沿佛羅裡達西海岸從達姆帕到福特海岸線上築巢的鷹。

    有一位從溫尼派格退休的銀行家查理·布羅勃在1939一1949年期間,由于标記了1000多隻小秃鷹而在鳥類學方面榮獲盛名。

    (在這之前的全部鳥類标記曆史中隻有166隻鷹作過标記。

    )布羅勃先生在鷹離開它們窩之前的冬天幾個月裡給幼鷹作了标記。

    以後重新發現的帶标記的鳥兒表明了這些在佛羅裡達出生的鷹沿海岸線向北飛入加拿大,遠至愛德華王子島然而從前一直認為這些鷹是不遷徙的。

    秋天,它們又返回南方,在賓夕法尼亞州東部的霍克山頂這樣一個有利的地形處對它們的遷徙活動進行了觀察。

     在布羅勒先生标記鷹的最初幾年裡,他在他所選擇作為研究對象的這段海岸帶上經常在一年時間内發現125個有鳥的鳥窩。

    每年被标記的小鷹數約為150隻。

    在1947年小鷹的出生數開始下降。

    一些鳥窩裡不再有蛋,其他一些有蛋的窩裡卻沒有小鳥孵出來。

    在1952一1957年間,近乎80%的窩已沒有小鳥孵出了。

    在這段時間的最後一年裡,僅有43個鳥窩還有鳥住。

    其中7個窩裡孵出了幼鳥(8隻小鷹)23個窩裡有蛋,但孵不出小鷹來13個窩隻不過作為大鷹覓食的歇腳地,而沒有蛋。

    1958年,布羅勒先生沿海岸長途跋涉100英裡後才發現了一隻小鷹,并給它作了标記。

    在1957年時還可以在43個巢裡看到大鷹。

    這時已難得看見了,他僅在10個巢裡看到有大鷹。

     雖然布羅勒先生1959年的去世終止了這個有價值的連續系統觀察,但由佛羅裡達州阿托邦學會,還有新澤西州和賓夕法尼亞州所寫的報告證實了這一趨勢,這種趨勢很可能迫使我們不得不去重新尋找一種新的國家象征。

    莫瑞斯·布朗(霍克山禁獵區館長)的報聲特别引人注目。

    霍克山是賓夕法尼亞州東南部的一個美麗如畫的山脊區,在那兒,阿巴拉契亞山的最東部山脊形成了阻擋西風吹向沿海平原的最後一道屏障。

    碰到山脈的風偏斜向上吹去,所以在秋天的許多日子裡,這兒持續上升的氣流使闊翅鷹和鹫鷹不需要花費氣力就可以青雲直上,使它們在向南方的遷徙中一天可以飛過許多路程。

    在霍克山區,山脊都彙聚在這裡,而嶺中的航道也是一樣在這裡彙聚。

    其結果是鳥兒們從廣闊的區域通過這一交通繁忙的狹窄通道飛向北方。

     莫瑞斯·布朗作為禁獵區的管理人在他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他所觀察到并實際記錄下來的鷹比任何一個美國人都多。

    秃鷹遷徙的高潮是在八月底和九月初。

    這些鷹被認為是在北方度過夏天後返回家鄉的佛羅裡達鷹。

    (深秋和初冬時,還有一些大鷹飛過這裡,飛向一個未知的過冬地方,它們被認為是屬于另一個北方種的。

    )在設立禁獵地區的最初幾年裡,從1935年-1939年,被觀察到的鷹中有40%是一歲大的,這很容易從它們一樣的暗色羽毛上認出來。

    但在最近幾年中,這些未成熟的鳥兒已變得罕見了。

    在1955年一1959年間,這些幼鷹僅占鷹總數的20%而在1957年一年中,每32隻成年鷹裡僅有一隻幼鷹。

     霍克山的觀察結果與其他地方的發現是一緻的。

    一個同樣的報告來自伊利諾斯州自然資源協會的一位官員愛爾登·佛克斯。

    可能在北方築巢的鷹沿着密西西比河和伊秘諾斯河過冬。

    佛克斯先生1958年報告說最近統計了59個鷹中僅有一隻幼鷹。

    從世界上唯一的鷹禁獵區——撒斯魁漢那河的蒙特·約翰遜馬上出現了該種類正在滅絕的同樣征候。

    這個島雖然僅在康諾雲格壩上遊區8英裡,離蘭卡斯特郡海岸大約半英裡的地方但它仍保留看它原始的洪荒狀态。

    從1934年開始,蘭卡斯特的一個鳥類學家兼禁獵區的管理人荷伯特·H·伯克教授就一直對這兒的一個鷹巢進行了觀察。

    在1935年到1947年期間,伏窩的情況是規律的,并且都是成功的。

    從1947年起,雖然成年的鷹占了窩,并且下了蛋,但卻沒有幼鷹出生。

     在蒙特·約翰遜島上的情況與佛羅裡達一樣,流行着同樣的問題——一些成年鳥栖息在窩裡,生下了一些蛋,但卻幾乎沒有幼鳥會出現。

    要尋找一個原因的話,看來隻有一種原因可以符合所有的事實,即鳥兒的生殖能力由于某種環境因素而降低,以緻于現在每年幾乎沒有新的幼鳥産生來傳種接代了。

     由美國魚類及野生物服務處的著名的詹姆斯·大衛博士所進行的多種實驗顯示出在其他鳥類中确有同樣的情況正在人為地産生着。

    大衛博士所進行的一系列殺蟲劑對野雞和鹌鹑影響效果的經典試驗确證了這樣一個事實,即在DDT或類似化學藥物對鳥類雙親尚未造成明顯毒害之前,已可能嚴重影響它們的生殖力了。

    鳥類受影響的途徑可能不同,但最終結果總是一樣。

    例如,在喂食期間将DDT加入鹌鹑的食物中,鹌鹑仍然活着,甚至還正常地主了許多蛋但是幾乎沒有蛋能孵出幼鳥來。

    大衛博士說:“許多胚胎在孕育的早期階段發育得很正常,但在孵化階段卻死去了。

    ”這些孵化的胚胎中有一半以上是在五天之内死掉的。

    在用野雞和鹌鹑共同作為研究對象的實驗中,假若在全年中都用含有殺蟲劑的食物來飼養它們,則野雞和鹌鹑不管怎樣也生不出蛋來。

    加利福尼亞大學的羅伯特·路德博士和查理·捷那雷博士報告了同樣的發現。

    當野雞吃了帶狄氏劑的食物時,“蛋的産量顯著地減少了,小雞的生存也很困難。

    ”根據這些作者所談,由于狄氏劑在蛋黃中貯存,由于狄氏劑在孵卵期和孵出之後被逐漸同化而給幼鳥帶來了緩慢的,但卻是緻死的影響。

     這一看法得到了華萊士博士和一個畢業學生R·F.伯那德的最新研究結果的有力支持,他們在密執安州立大學校園裡的知更鳥身上發現了高含量的DDT。

    他們在所檢驗的所有雄性知更鳥的睾丸裡,在正在發育的蛋囊裡,在雌鳥的卵巢裡,在已發育好但尚未生出的蛋裡,在輸卵管裡,在從被遺棄的窩裡取出的尚未孵出的蛋裡,在從這些蛋内的胚胎裡,在剛剛孵出但已死了的雛鳥裡都發現了這種毒物。

     這些重要的研究證實了這樣一個事實,即一旦使生物脫離與殺蟲劑初期接觸,殺蟲劑的毒性也能影響下一代。

    在蛋和給與發育中的胚胎以營養的蛋黃裡的毒物貯存是緻死的真正原因,這也足以解釋了為什麼大衛看到那麼多鳥兒死在蛋中或是孵出後幾天内就死去了。

     當将這些研究實驗應用到鷹上時遇到了幾乎無法克服的困難,然而野外研究正在佛羅裡達州、新澤西州和其他一些希望能夠對發生在這麼多鷹中的明顯不孕症找出一個确切原因的地方進行。

    這樣,根據情況判斷來看,原因指向了殺蟲劑。

    在魚很多的地方,魚在鷹所吃的食物中占很大的比例(在阿拉斯加約占65%在切沙皮克灣地區約占52%)。

    毫無疑問,由布羅勒先生長期研究的那些鷹絕大多數都是食魚的。

    從1945年以來,這個特定的沿海地區一直遭受着溶于柴油的DDT的反複噴撒。

    這種空中噴藥的主要目标是鹽沼中的蚊子,這種蚊子生長在沼澤地和沿海地區,這些地方正是鷹獵食的典型地區。

    大量的魚和蟹被殺死了。

    實驗室從它們的組織裡分析出含百萬分之四十六高濃度的DDT。

    就像清水湖中的鸊鷉一樣(鸊鷉由于吃湖裡的魚而使體内殺蟲劑積累到很高濃度),這些鷹當然也在它們體内組織中貯存了DDT。

    同樣,如同那些鸊鷉一樣,野雞、鵪鹑和知更鳥也都越來越不能生育幼鳥來保持它們種類的繁衍了。

     從全世界傳來了關于鳥兒在我們現今世界中面臨危險的共鳴。

    這些報告在細節上有所不同,但中心内容都是寫繼農藥使用之後野生物死亡這一主題。

    例如,在法國用含砷的除草劑處理葡萄樹殘枝之後,幾百隻小鳥和鹧鸪死去了或是在曾經一度以鳥類衆多而聞名的比利時,由于對農場噴撒藥而使鹧鸪遭了殃。

     在英國,主要的問題看來有些特殊,它是和日益增長的在播種前用殺蟲劑處理種子的做法相聯系的。

    種子處理并不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