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地球的綠色鬥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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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為人知。

    隻要當納稅人認識到對城鎮道路噴藥的賬單應該是一代送來一次,而不是一年一次的時候,納稅人肯定會起來要求對方法進行改變。

     選擇性噴撒優越性有很多,其中有一點就是它滲透到土地中的化學藥物總量減到最少。

    不再漫撒藥物,而是集中使用到樹木根部。

    這樣,對野生生物的潛在危害就保持到最低程度。

     最廣泛使用的除草劑是2·4-D、2.4.5-T以及有關的化合物。

    這些滅草劑是否确實有毒,現在還正在争論之中。

    用2·4-D噴撒草坪,被藥水把身上搞濕了的人,有時會患嚴重的神經炎,甚至癱瘓。

    雖然此類的事件并不經常發生,但是醫藥當局已對使用這些化合物發出警告。

    更隐蔽一些的其它危險,可能也潛藏于2·4-D的使用中。

    實驗己經證明這些藥物破壞細胞内呼吸的基本生理過程,并仿效X-射線能破壞染色體。

    最近的一些研究工作表明,比那些緻死藥物毒性水平低得多的一些滅草劑會對鳥類的繁殖産生不良的影響。

     且不說任何直接的毒性影響,由于某些滅蟲劑的使用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間接後果。

    已經發現一些動物,不論是野生食草動物還是家畜,有時很奇怪地被吸引到一種曾被噴撒過藥物的植物上,即使這種植物并非它們的天然食料。

    假若一直使用一種象砷那樣毒性很強的滅草劑,這種想要除去植物的強烈願望必然會造成損失重大的後果。

    如果某些植物本身恰好有毒或者長有荊棘和芒刺,那麼毒性較小的滅草劑也會引起緻死的結果。

    例如:牧場上有毒的野草在噴藥後突然變得對牲畜具有吸引力了,家畜就因滿足這種不正常的食欲而死去。

    獸醫藥物文獻中記滿了這樣的例子:豬吃了噴過藥的瞿麥草,羊吃了噴過藥的藥草而引起嚴重疾病。

    開花時蜜蜂在噴過藥的芥菜上采蜜就會中毒。

    野櫻桃的葉子毒性很大,一旦它的葉簇被2·4-D噴撒後,野櫻桃對牛就具有緻命的吸引力。

    很明顯,噴藥過後(或割下來後)的植物的凋謝使其具有吸引力。

    豕草提供了另一個例子,家畜一般不吃這種草,除非在缺少飼料的冬天和早春才被迫去吃它。

    然而,在這種草的葉叢被2·4-D噴撒後,動物就很願意吃。

     這種奇怪現象的出現是由于化學藥物給植物本身的新陳代謝帶來了變化。

    糖的含量暫時有明顯增加,這就使得植物對許多動物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2.4-D另外一個奇怪的效能對牲畜、野生生物,同樣明顯地對人都具有重大的反應。

    大約十年前做過的一些實驗表明,谷類及甜菜用這種化學藥物處理後,其硝酸鹽含量即急驟增高。

    在高粱、向日葵、蜘蛛草,羊腿草、豬草以及傷心草裡,可能有同樣的效果。

    這裡面的許多草,牛本來是不願吃的,但當經過2.4-D處理後,牛吃起來卻津津有味。

    根據一些農業專家的追查,一定數量的死牛與噴藥的野草有關。

    危險全在于硝酸鹽的增長上,這種增長由于反刍動物所特有的生理過程立刻會引起嚴重的問題。

    大多數這樣的動物具有特别複雜的消化系統——其胃分為四個腔室。

    纖維素的消化是在微生物(瘤胃細菌)的作用下在一個胃室裡完成。

    當動物吃了硝酸鹽含量異常高的植物後,瘤胃中的微生物便對消酸鹽作用,使其變成毒性很強的亞硝酸鹽。

    于是引起一系列事件的緻命環節發生了:亞硝酸鹽作用于血色素,使其成為一種巧克力褐色的物質,氧在該物質中被禁锢起來,不能參與呼吸過程,因此,氧就不能由肺轉入機體組織中。

    由于缺氧症,即氧氣不足,死亡即在幾小時内發生。

    對于放牧在用2·4-D處理過的某些草地上的家畜傷亡的各種各樣的報告終于得到了一種合乎邏輯的解釋。

    這一危險同樣存在于屬于反刍類的野生動物中,如:鹿、羚羊、綿羊和山羊。

     雖然其它種種的因素(如:異常幹燥的氣候)能夠引起硝酸鹽含量的增加,但是對2·4─D濫賣與濫用的後果再也不能漠然不顧了。

    這種狀況曾引起威斯康星州大學農業實驗站的極大關注,證實了在1957年提出的警告:“被2·4-D殺死的植物中可能含有大量的硝酸鹽。

    ”如同危及動物一樣,這一危險已延伸到人類,這一危險有助于解釋最近連續不斷發生的“糧庫死亡”的奇怪現象。

    當含有大量硝酸鹽的谷類、燕麥或高粱入庫後,它們放出有毒的一氧化碳氣體,這對于進入糧庫的任何人都可産生緻命的危險。

    隻要吸幾口這樣的氣體便可引起一種擴散性的化學肺炎。

    在由米裡蘇達州醫學院所研究的一系列這樣的病例中,除一人外,全部死亡。

     “我們在自然界裡散步,就仿佛大象在擺滿磁器的小房子裡散步一樣。

    ”所以清楚地了解這一切的一位荷蘭科學家C·J·貝爾金這樣總結了我們對滅草劑的使用。

    貝爾金博士說:“我的意見是誤認為要除去的野草太多了,而我們并不知道長在莊稼中的那些草是全部都有害呢,還是有一部分是有益的。

    ” 提出這一問題是很難得的:野草和土壤之間的關系究竟是什麼呢?縱使從我們狹隘的切身利益觀點來看,也許此關系是件有益的事。

    正如我們已看到的,土壤與在其中、其上生活的生物之間存在着一種彼此依賴、互為補益的關系。

    大概,野草從土壤中獲取一些東西,野草也可能給予土壤一些東西。

     最近,荷蘭一個城市的花園提供了一個實際的例子。

    玫瑰花生長得很不好。

    土壤樣品顯示出已被很小的線蟲嚴章侵害。

    荷蘭植物保護公司的科學家并沒有推薦化學噴藥或土壤處理而是建議把金盞草種在玫瑰花中間。

    這種金盞草,講究修辭的人無疑地認為它在任何玫瑰花壇中部是一種野草,但從它的根部可分泌出一種能殺死土壤中線蟲的分泌物。

    這一建議被接受了一些花壇上種植了金盞草另外一些不種金盞草以作為對比。

    結果是很明顯的。

    在金盞草的幫助下,玫瑰長得很繁茂,但在不種金盞草的花壇上,玫瑰卻呈現病态而且枯萎了。

    現在許多地方都用金盞草來消滅線蟲。

     在這一點上,也許還有我們尚很不了解的其他一些植物正在起着對土壤有益的作用,可是我們過去殘忍地将它們根除。

    現在通常被斥之為“野草”的自然植物群落的一種非常有用的作用是可以作為土壤狀況的指示劑。

    當然,這種有用的作用在一直使用化學滅草劑的地方已喪失了。

     那些在噴藥問題上尋找答案的人們也在關注一件具有重大科學意義的事情——需要保留一些自然植物群落。

    我們需要這些植物群落作為一個标淮,與之對照就可以測量出由于我們自身活動所帶來的變化。

    我們需要它們作為自然的栖息地,在這些栖息地中,昆蟲的原始數量和其它生物可以被保留下來,這些情況将在第十六章中叙述到。

    對殺蟲劑的抗藥性的增長正在改變着昆蟲,也許還有其他生物的遺傳因素。

    一位科學家甚至已提出建議:在這些昆蟲的遺傳性質被進一步改變之前,應當修建一些特别種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