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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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所以自己必須得跟千塚取得聯絡才行。

    最重要的是,千塚這麼晚還不回來,這本身就很奇怪。

    就算是跟加藤秘書說話拖得長了,那也該中途打電話告訴自己一聲啊。

     修二也想跟加藤談談。

    事到如今,加藤也許能把花房行長的事情告訴自己一些了吧。

    多虧了跟千塚在一塊兒,畢竟他跟加藤更熟。

     修二實在等不下去,為謹慎起見,便給光和銀行的熱海支行打電話。

     “東京支行的加藤先生有沒有來過?千塚先生接到加藤先生的聯系就去見他了,我想,他們會不會到你們那邊去了呢?” “請稍候。

    ”于是,總機把電話轉給了支行的人。

     接電話的是一個自稱支行長代理的人。

    由于對方不知是怎麼回事,修二就又從頭重新說了一遍。

     “這裡并沒有一位千塚先生來過,東京支行的加藤也沒有來過。

    ”支行長代理說道。

     “那,加藤先生現在在哪兒呢?” “這個嘛,我們就不清楚了。

    ”支行長代理事務性地回答一句後便挂斷了電話。

     千塚在離開這兒之前聯系上了加藤,然後就去了小田原站。

    可熱海支行卻說并不清楚加藤的行蹤。

     既然他沒有去熱海支行,那就很可能是去了調查花房屍體的真鶴警察署或者是解剖屍體的醫院吧? 修二首先給真鶴警察署打了個電話。

    警察署說并沒有他所說的人來。

     剩下的就是醫院了,與其打電話還不如直接去更快,而且屍體的解剖估計也已結束了,所以他決定立刻去看一看。

     “您要外出嗎?”旅館的女服務員問道。

    想來,自己連行李都沒有帶。

    若是兩個人都出去了的話,對方自然會擔心客人是不是要賴錢。

    于是修二便支付了房錢。

     “待會兒或許會有個叫千塚的給山邊打電話,到時候麻煩轉告他一下,就說我去醫院了。

    ” “好的。

    ” 修二一打聽,原來醫院就在步行七八分鐘的地方。

     天已經快黑了。

    修二邊走邊想,千塚到底是怎麼了呢?大概是跟加藤見面後談多了吧…… 千塚也有敲詐行長的地方。

    他把一些根本就不值錢的新人畫作以誇張的高價強賣給花房行長,而花房也唯唯諾諾地照價付款,因而很難說他們之間隻是單純的顧客與畫商間的關系。

     東京支行的加藤是他們的聯絡人。

    加藤或許真的不知真相,不過肯定已隐約察覺其中的内情。

    修二覺得千塚之所以跟加藤談得這麼久,也許是在商量一旦被别人問起此事的話該如何掩飾,或者千塚正在遊說加藤。

     修二來到了醫院。

     由于已過下班時間,正門早已關閉。

    修二跟門衛打了聲招呼,從一側的便門走進裡面。

    他聲稱自己是案件相關人員。

    因為自己是屍體的發現人,這也算不上說謊。

     修二在大樓靜悄悄的走廊裡走着,他不知道解剖究竟是在哪裡進行。

    即使想找個人問問也看不到護士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個小個子男人忽然從走廊裡走了過來。

     “呀!”對方開口說道,“這不是山邊先生嗎?” 原來是羅圈腿西東刑警。

     “真是好久不見。

    ”說着,對方尋求握手似的走了過來。

    依然是笑容可掬。

     剛才想打個電話聽這個西東刑警的聲音卻找不到,沒想到現在竟來到了這醫院,這可真是奇妙。

    而且這件事情也跟東京的警視廳沒有關系。

    對于一聽到花房行長被殺的消息就火速趕來的西東,修二覺得不可小視其敏銳性。

    難道這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既定方針?不過,從他隻身前來的情形看來似乎也不像。

    如此想來,這西東就越發顯得機敏了。

     “您怎麼也到這裡來了?”西東刑警也對修二的到來感到奇怪。

     “是我跟另外兩個人發現了現在正在解剖的花房行長以及另外一具男屍,我可是發現人啊。

    ” 二人在昏暗的走廊裡站着聊了起來。

     “啊,我是聽說發現人裡有一個畫家,原來就是您啊?”刑警意外地睜大埋在皺紋中的細長眼睛。

     “真是奇妙的偶然……對了,解剖結束了嗎?” “四十分鐘前好像就結束了。

    我也是在東京聽說後,匆忙趕了過來。

    ”刑警說。

    但他并未說明在聽到這神奈川縣内的事件後會匆匆過來的原因。

    修二決定待會兒再問這些,當前先問結果要緊。

     “既然您就是發現人,那我也就沒有詳細介紹的必要了。

    畢竟屍體的情況您都看見了……啊,咱們别這樣站着說,出去邊走邊聊吧。

    ” 二人便朝便門走去。

     “花房行長是被勒死後再吊到了樹枝上。

    現場的照片我也跟他們要來看了,真是殘酷。

    不但把人殺了,還搞得像江戶時代的磔刑或是西部片中的私刑。

    ” “那,死了多久了?” “四五天前吧。

    另外一具屍體也是同樣的時間。

    當然,都過了這麼長時間,無法避免出現較大誤差。

    若屍體發現得早,還能說是多少個小時,可對于本案,醫生也隻能說一個大緻的時間。

    我們首先必須要認識到起碼會有二十四小時的誤差,因而搜查時也需要考慮到這一點才行。

    ” “有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兩者都沒有外傷。

    另一個西裝上寫有勝又名字的男子,好像是跟花房行長同時,或者是在其前後被殺死的。

    這邊的縣警察是這麼認為的。

    ” 二人走出便門。

    守衛從小窗口裡目送着二人的身影。

     一到外面,醫院裡沉悶的空氣便消失,大街上繁華的光景展現眼底。

     “您準備去哪裡?”羅圈腿刑警累壞似的停了下來。

     “我還沒吃飯呢,要不,咱們到那邊一起吃點東西吧。

    ” “好啊,吃點中華荞麥面吧。

    ” 刑警似乎不太喜歡奢侈的東西。

     修二走進大街上的一家大衆中華料理店,裡面隻有四五名客人待在角落裡。

    二人選了盡量離人遠些的座位,随即要了中華荞麥面。

     修二有點不放心。

    跟西東刑警聊聊當然不錯,不過他卻仍在擔心千塚。

    自己出來後他究竟有沒有跟旅館聯系過?如果聯系過的話,千塚或許正在等着他,因為他們約好要一起去醫院。

     由于實在放心不下,修二便跟刑警說了一聲,然後走到餐館入口處往紅色投币電話裡投進了一枚十日元硬币。

     “仍沒有接到對方的聯絡。

    ”旅館的人回複修二。

    修二曾委托對方,若千塚來電話的話幫忙接一下,所以對方立刻就如此答道。

    修二看看表。

    千塚出去後已超過了兩個小時。

    千塚到底跟加藤秘書去了哪裡呢?明明說是要跟自己聯絡的,現在卻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修二對旅館的人說他可能待會兒還會打一次,然後就返回原先的座位。

     “那麼,縣警多少抓住點眉目了嗎?”修二把筷子插進端上來的荞麥面裡問道。

    西東刑警正在毫無顧忌地大聲吸溜着荞麥面。

     “沒有,似乎仍沒有抓住眉目。

    ” 二人一邊吞咽着面,一邊交談起來。

     “那他們是怎麼估計的?” “說是犯人肯定先在别的地方殺死了行長,同時又殺死了勝又,然後将他們運到了現場。

    ” “那,他們現在知道那兩名遇害者是從哪裡,又是如何被運到現場的了嗎?” “似乎還沒弄清楚……身為發現人之一,您是怎麼看的?您認為兇手究竟是先在他處殺死那二人,然後用車子運了來,還是當場行兇的?” “嗯,如果隻有花房行長遇害,那兇手可能是在現場殺死後又将其吊到半空裡,但另外那個名叫勝又的被害者也被同時殺害,那麼兇手應該是在别的地方殺死後又用車子運來的。

    ”修二不假思索地坦率說道。

     “嗯,也就是說,第一現場是在别處了?” “我是外行,也說不清楚。

    ” “不,縣警那邊也跟您是同樣的推測。

    二人似乎是在另外的地方被殺死,然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