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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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文京區茗荷谷四之一○七這一地址和山内這一姓氏都與受害者相同。

    于是您就認為,此人或許是山内明子的姐姐。

    因此,就覺得去見山内美代子會十分難堪。

    電話也不能打,因為要說的是勸人投保的事,一打電話就必須約定見面的日子了,緊接着下一步又是登門拜訪。

    而這正是您要逃避的事情。

    因為您拍攝了她妹妹連人帶車烈焰中焚毀的照片。

    那是一幅慘不忍睹的照片啊。

    ” 海風從海灣吹到了離地十五米高的屋頂上。

    夜晚的風已經相當寒冷了。

    恭介微微地打了個冷戰。

     “中野先生,您說過您是因為工作關系而跟山内美代子相識的,但事實上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恭介終于擺出了決鬥的姿态。

     然而,兩人說話的語氣都很平靜。

    如果有第三者場,會以為他們正聊天呢。

    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低,這是為了提防起重機上的談話飄到下面去。

     “山内姐妹和我是表兄妹。

    ”中野平靜地答道。

     “我也是那麼想的。

    ”恭介也很平靜地說道。

     “是嗎?” “中野先生好像因為我拍攝了那次事故,所以對我有所懷疑……您是由于表妹山内明子事故中遇難,而調查事故的原因吧?一開始,您以介紹别人投保為借口來接近我,随後便以攝影技術為手段了。

    ” “我确實想知道那次車禍的原因。

    您是那次車禍的攝影者,是最早出現現場的。

    我覺得從您那兒了解真實情況最為合适。

    ” “我隻不過是聽到高速公路上的響聲才跑過去的,而我到那兒的時候事故已經發生了。

    所以,從我這裡是打聽不到事故原因的。

    ” “是嗎?” 中野的口氣中明顯帶有一種不信任。

    這使恭介的心情焦躁不安起來。

     “您特意去了事故現場了吧?” “您是怎麼知道的?” “來這兒途中,公路上有個彎子。

    您那裡下了車,站那個拐彎的地方觀察地形,還對我說‘這兒拍攝暴走族不是很好嗎?’這是因為拐彎這一點上,它與東名高速公路的事故現場是一緻的。

    您站那兒的拐彎處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時候,我的直覺就告訴我,啊,中野先生去過東名高速公路的事故現場了。

    ” “您的直覺真夠敏銳的。

    ” “這是因為十來天之前我也去過東名高速公路的出事地點了。

    我看到那兒的路邊上放着一束玫瑰花,花朵已經枯萎了。

    ” “遇難現場放有花束不是常有的事嗎?” “但是,我從那兒沿山崖的斜坡向沼津方向返回時,發現那裡也有一束花。

    這束花是桃花和菜花,已經枯萎得很嚴重了,枝條上還系着紙疊的人偶呢。

    于是我就這樣推測,這束桃花原先是放路邊的,後來有人那兒換了一束玫瑰花,而把枯萎了的桃花移到了這兒。

    還有,這束桃花上系着紙折的人偶,由此可知這是遇難者的親友供奉的……而那次事故的遇難者之中,要說女性,隻有兩名。

    報道上說,一位是三十五歲的已婚女子,另一位是二十三歲的未婚女子,就是山内明子。

    所以我推測,舊的桃花束和新的玫瑰花束說明山内明子的親屬到現場來過兩次。

    由于桃花上系着紙折的人偶,所以獻花人可能是位女性。

    而您将山内美代子作為要投保的對象介紹給了我,我察覺到她就是那位獻花人。

    ” 恭介一口氣說到了這兒。

     身穿黑色裁判服的中野一動不動地聽着,那樣子似乎對恭介的推理十分歎服。

     “中野先生和山内美代子一起去過那個現場,是吧?而第二次是您一個人去的。

    ” “何以見得?” “因為玫瑰花的花束不像是自己做的。

    我想,如果是前一束桃花上系紙折人偶的人獻的話,那麼後一束玫瑰花束上也該會帶有女性的感覺。

    ” “您的推理令我由衷地感到佩服。

    的确如此。

    第二次去現場時隻有我一個人,我是帶着花店包紮好的玫瑰花束去的。

    調換原先路邊上的桃花束并将它放到斜坡上的都是我,放了一叢茂盛的野杜鵑下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