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焦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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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左思右想結果,覺得活下去很艱難,詳細事情我不想對你說了,總之,我抱着嶷問永遠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 遺書上的語句,祯子此刻還記得很清楚。

     祯子又患忖。

    十一日下午三點左右,憲一對同事本多說,今天去高岡,明天回金澤,再回東京。

    這難道是憲一的掩飾?這沒法想象。

    這是憲一的真心話,祯子還收到他的明信片說十二日回來。

    他愛新婚的妻子祯子。

    她不相信他會對自己撒謊。

     祯子至今堅信,新婚旅行去信州時,他所表示的愛情決不是裝出來的。

    他衷心希望從金澤辦事處調回到東京總公司。

    他為在東京和祯子建立家庭感到高興。

    從哪個角度想,也找不出自殺的理由。

     他跳崖自殺,是因為無法了結和田沼久子長期的同居生活,煩悶到最後,因精神錯亂。

    突發性地自殺,那麼留下這樣的遺書,也太不自然了。

    在這樣場合,不會留下遺書,突然去死的。

     這座屏障在祯子面前屹立不動。

    難道本多已經沖破了這座屏障?看來,本多的推測總比祯子前進了一步。

    因此,可以認為本多已經沖破了祯子的屏障;反過來,正因為沖破了屏障,被久殺害了。

     想到這兒,祯子不由地激動起來。

     這樣看來,憲一是久子殺死的! 否則久子沒有理由殺死本多,也沒有理由殺死在本多同一條線上追蹤的宗太郎。

     兩人被殺的原因,是因為兩人都在追蹤她。

     假定是久子殺死了憲一,還可以找出幾條理由來,因為憲一已傾心于新婚的妻子,他的心已離開了久子。

    而久子不肯放棄憲一。

    如果他回東京,那麼她和他的生活從此結束了。

    她不知道憲一的真名,始終相信他是曾根益三郎。

    因此,她也不知道憲一是A廣告公司的職員。

    然而,她心裡明白,曾根益三郎在她面前消失,等于是永别。

    久子不能容忍。

    于是她引誘憲一站在能登的斷崖上,把他推下去,然後裝成是自殺。

    這樣還說得過去。

     然而,這還不太合理。

    因為憲一不會寫那樣的遺書。

    這封遺書是堵在她眼前的一座屏障母親探頭進來,見祯子一個人坐着發呆,說年糕已經做好了,快來吃吧。

     “謝謝,呆會兒再吃。

    ”祯子平靜地婉言拒絕了。

     母親沒有執意勸她吃。

    當她看見在暗淡的電燈光下,手烤着火盆,茫然若失地沉思着的祯子的身影時,便把要說的話咽回去了。

     總之,本多比祯子更早一步追蹤到事件的核心。

    本多被久子殺害了,他洩露了久子出奔東京的消息。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久子的住處?本多應該是沒有時間去調查的。

     久于退掉公寓,藏身匿迹是在二十五日夜。

    本多去她公寓,得知久子失蹤是在第二天,二十六日早晨。

     當晚,本多說有公事回東京總公司,乘夜車出發。

    祯子到金澤站為他送行。

     這樣一算,本多的時間并不多,從得知久于失蹤二十六日晨到晚上出發,僅僅數小時。

    這短短的時間,本多怎麼能打聽到久子在東京的公寓?又怎麼知道久子化名“杉野友子”? 或許本多掌握了許多祯子所不知道的事。

    即使如此,在田沼久子失蹤後,他也沒有時間找到久子在東京的公寓,并得知她的化名。

     即便他有空餘的時間,那麼他采取什麼樣的調查方法?因此,與其說本多自己調查的,不如說有第三者告訴他更合理些。

    這樣即使沒有空餘的時間,也可免去麻煩的調查。

     現在看來,本多二十六日晚突然說有公務去東京,倒是很不自然的。

    當然,也可能有公務。

    但這是他附屬的目的。

    而實際的目标則是去搜索久子的行蹤。

    他走得如此突然,可能有人将久子的行蹤告訴了本多。

     在站台上,出發前本多對祯子說: “三天後我就回來,到那時,關于田沼久子的事,就可水落石出了。

    我回來,立刻追查這個案子。

    ” ——當時他的表情充滿自信,不像是僅僅為了安慰祯子。

     那時,本多還說: “久子一九四七年至一九五一年在東京東洋商事公司供職,履曆書上是這樣寫的。

    我要到東洋商事公司去看一看。

    ” 當時祯子想,如此大的東京怎麼能找出久子的住址,本多說他已找到東京商事公司這條線索,當時聽來,似乎還有點道理。

    現在看來,這是無稽之談。

    本多根本沒把東洋商事公司當作一回事,不過說說而已,在他腦海裡,早已拿定主意,直接去東京找“杉野友子”。

    他為什麼要瞞着祯子?大概是想等事情全部落實後再告訴祯子。

     那麼是誰把“杉野友子”這個化名和她的住址告訴本多良雄的呢?不用考慮,除了室田經理以外,沒有别人。

    室田經理是久子最最親近人物,也是最最了解她的人。

    假定室田指使久子逃走,指定公寓,并讓她化名用“杉野友子”,那麼本多聽了室田的話,立刻采取行動。

     室田為什麼要告訴本多?是因為久子對室田說,本多正在追蹤她。

    追蹤久子,對室田來說,是面臨着共同危機。

     本多找到化名為“杉野友子”的久子的住所,喝了有毒的威士忌死了。

    室田把久子的住所告訴本多,估計本多一定會去走訪久子。

    室田有計劃地唆使本多,讓他去找久子。

     室田事先準備好有毒的威士忌,在久子出發前交給她,并告訴她,如果本多來訪,拿這個招待他,讓他喝下去。

    久子可能不知道威士忌裡有毒,就拿來招待本多。

     本多喝下酒就倒在久子的眼前。

     久子見本多突然死在眼前,驚恐萬狀,她立刻慌慌張張逃離公寓,當天乘火車回金澤。

     在這場合,也可能由久子與室田共謀,久子知道威土忌中有毒。

    但從久子狼狽逃竄這一點來看,否定了這種看法。

    如果久子知道威士忌中有毒,那麼她使用的手段還要高明些。

     東京的公寓中,她把自己的東西棄置不顧,當晚慌慌張張回了金澤。

    這似乎很自然。

    如果她預知酒中有毒,有計劃地殺人,她不會回金澤,而向另一方向逃竄。

     換句話說,久子見本多突然倒在眼前,才發覺室田交給她的威士忌中有毒,這才慌慌張張去找室田,這樣解釋更合理些。

    當時她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另一方面,室田也估計到久子會大驚失色,慌慌張張回金澤來。

     這時,室田早已有所準備。

    過去久子和室田聯絡必定在金澤市内有一個指定的場所。

    久子從東京回到金澤,先去指定地點,再打電話給室田。

     這時,室田采取什麼行動? 室田接到久子電話後,說如果她在金澤露面,那很危險,指示她去鶴來。

    久子心情很亂,特别是自己用有毒的威士忌害死了本多,很害怕警察的追捕。

    她無可奈何,隻得默默地聽從室田的指示。

     久子從隐匿的場所乘北陸鐵道去鶴來。

    室田肯定也給她指定碰頭的地點。

     這碰頭的地點不是旅館,與金澤不同,鶴來這樣的鄉下,外來人會引起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