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羅傑疑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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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uo我猜想你會對這樣的推論一笑置之的。

    你沒法理解就憑那具屍體在岸上的停留時間,怎麼就會使兇手的痕迹增加。

    我也覺得費解。

     &ldquo那家報紙又繼續闡述道,&lsquo另外,最不可能的是,暴徒在犯下如此的謀殺罪行後,竟然會不附加重物就将屍體抛擲水中,而這樣的防範做起來毫不費力。

    &rsquo在這裡,請留心一下那令人發笑的思維混亂!沒有人會&mdash&mdash甚至連《星報》也不會&mdash&mdash懷疑那被發現的屍體遭受了謀殺。

    暴力的痕迹太明顯了。

    推理者的目的隻是想表明這具屍體不是瑪麗,他希望證明瑪麗沒有被殺害&mdash&mdash而不是證明這具屍體沒被殺害。

    但是他的論述隻是證實了後者。

    這裡是一具沒有被附加重物的屍體。

    兇手在把它扔進水中時,是不會不這麼做的。

    因此,它不是被兇手扔進河裡的。

    如果能證實什麼的話,這就是能被證實的一切。

    這甚至連屍體的身份問題都沒涉及,《星報》費了如此周折隻是否定了它前面所承認的事情,它是這樣說的,&lsquo我們完全相信那具被發現的屍體是一個被謀殺了的女性。

    &rsquo &ldquo這還不是唯一的例子,在對此論點的分歧上,這位推理者甚至在無意中反駁了自己。

    我早已說過,他的明确目的是盡可能地縮減瑪麗失蹤和屍體被發現的時間間隔。

    可是我們發現他強調了一點,即從那姑娘離開母親的住所後,沒有人見過她。

    他是這樣說的,&lsquo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認為瑪麗·羅傑瑪麗在六月二十二日星期天九點之後還在人世。

    &rsquo由于他的論點明顯是片面的,他至少應該不讓它顯現出來;因為如果大家知道有人看見過瑪麗,比如在星期一,或是星期二,那麼這一時間間隔就會被大大縮短,而且,依照他自己的推論,屍體是那個女店員的可能性就會急劇下降。

    然而,可笑的是,《星報》卻堅持自己的觀點,完全相信由此能進一步推出總的論點。

     &ldquo讓我們來重新細讀關于博韋辨認屍體的那部分論述。

    在有關手臂上的汗毛部分,《星報》的表述明顯不真誠。

    博韋先生并不是傻瓜,不可能在辨認屍體時僅僅倉促地說手臂上有汗毛。

    而且,任何手臂上都有汗毛。

    《星報》的概括性表述隻不過是歪曲了證人的措辭。

    他一定說過這毛發有某種特殊之處。

    它肯定有獨特的顔色、數量、長度或位置。

     &ldquo報紙還說,&lsquo她的腳很小&mdash&mdash腳小的人何止千萬。

    不管怎麼說,她的吊襪帶根本算不上是證據&mdash&mdash她的鞋也不是&mdash&mdash因為鞋和吊襪帶是成箱賣的。

    她帽子上的花也是同樣的道理。

    博韋先生一再堅持的是,吊襪帶的扣子被折回過,并使帶子縮短了。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因為多數女人願意買一對吊襪帶回家,并把它們調節到适合它們所要纏繞的大腿尺寸,而不是在購買的商店裡就試用它們。

    &rsquo從這裡看,我們很難認定那個推理者是真誠的。

    如果博韋先生在他找尋瑪麗的屍體時,發現了一具屍體的大體尺寸與外形和失蹤的女子很相仿,他準保(這根本與衣服無關)會有一種找尋已經成功的想法。

    如果,除了大體尺寸和外形,他還發現屍體的手臂上有一種特殊的汗毛特征,這與他曾在活着的瑪麗手臂上看到過的一緻,他的這種想法就更堅定了;而且他信心的增長可能與那汗毛特征的特殊性,或者說是與衆不同成正比。

    如果,瑪麗的腳很小,而屍體的腳也很小,那麼屍體就是瑪麗的可能性的增長比率就不會隻是算術增長了,而是一種高比率的幾何增長,或是積聚性增長。

    再加上他所知道的姑娘失蹤那天穿的鞋子又是與屍體的相符,而且,盡管這些鞋子也許是&lsquo成箱賣的&rsquo,你至少會将可能性增加到它幾乎就是那個人的程度。

    那些自身對身份辨認并不算是證據的東西會通過它具有的确證位置,變成最令人确信的證據。

    所以,隻要那頂帽子上的花也與失蹤女子所戴的相同,我們就不用繼續探究了。

    隻要是一朵花,我們都不用繼續探究了&mdash&mdash那麼如果是兩三朵,或是更多呢?每一接連發現的吻合就是成倍的證據&mdash&mdash這不是證據的疊加,而是證據成千上百倍地增加。

    讓我們再來看一下死者身上的與那姑娘活着時使用過的相仿的吊襪帶,那麼再追究下去就有些愚蠢了。

    況且這些吊襪帶被發現時是縮緊的,扣子還折回過,又恰好與瑪麗在離家不久前她自己的系扣方式一樣。

    再懷疑下去就是瘋狂或虛僞了。

    《星報》所說的關于吊襪帶被縮短的情況其實并不多見,這正好說明了它自己在錯誤上的頑固。

    吊襪帶扣的彈性特征就不言自明地展示了被縮短的非尋常性。

    它本身就具有自我調節功能,隻有在很少的特殊情況下才需要再調節。

    從最嚴格的角度來看,瑪麗的這些吊襪帶肯定是在很少有的情況下才需要作上述的縮緊。

    光是這吊襪帶就足以證實她的身份了。

    但是被發現的屍體不僅和失蹤的姑娘有着相同的吊襪帶,還有相仿的鞋子、帽子、帽子上的花、腳、手臂上獨有的特征,以及身體的尺寸和外形&mdash&mdash就是說,屍體具備了瑪麗單個的和所有整體的特點。

    如果證明《星報》的編輯對死者的身份是真正懷有疑問,那在這樣的情形下,對他而言,也大可不必送他去接受精神病檢查。

    他不過是認為附和那些律師們的廢話是具有遠見的,而多數律師卻隻是滿足于重複法庭的規矩條款。

    在此,我認為,很多被法庭所否決的證據其實在有智人士看來都是最好的證據。

    因為法庭是在證據認定的普遍原則的指導下行使職能的&mdash&mdash那些都是被公認和記入法典的原則&mdash&mdash它不願轉向特例,而這種對原則的固守,并苛刻地不理會具有沖突性的異議,無論時間的長短,也是一種能最大限度獲取事實的方式。

    從總體上說,這種準則按理是具有哲理性的;但可以肯定,它也會在個别事例上釀成大錯。

    [17] &ldquo關于針對博韋的影射,我想你會樂意立即擯棄它們的。

    你早已了解到這個善良的紳士的真實品行。

    他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情感有餘,理性不足。

    在真正激動的情況下,任何此類之人都願意如此表現自己,這樣就使自己容易被人懷疑為過于精明或居心不良。

    博韋先生(正如你的摘要所示)與《星報》的編輯有過幾次單獨的面談,并且,他因為不顧編輯的推論,鬥膽提出,屍體确确實實就是瑪麗,因此而冒犯了後者。

    該報說,&lsquo他堅持認定屍體就是瑪麗,但是他在我們所評論的那些細節之外,卻給不出一個原委來讓大家信服。

    &rsquo現在無須再提及不可能舉出更強有力的證據來&lsquo讓大家信服&rsquo這一事實,我們也許注意過這樣的情況,一個人可以非常清楚地表明他相信某事,但是卻沒有能力提出一個特定的原因來讓别人相信。

    再沒有什麼比個人印象更說不清楚的事了。

    每個人都認識他的鄰居,但是很少有人可以馬上給出他認識鄰居的原因。

    《星報》的編輯是無權因為博韋先生說不出确信的理由就大動肝火的。

     &ldquo他的飽受懷疑更符合我關于他情感用事與好管閑事的假設,而不符合那個推理者說他有罪的暗示。

    一旦采取了更寬容的解釋,我們就會發現要理解鑰匙洞裡的玫瑰花、記事闆上的&lsquo瑪麗&rsquo名字、&lsquo将男性親友排擠出局&rsquo、&lsquo反對讓親友們見到屍體&rsquo、告誡B夫人在他(博韋)回來前一定不能和警官交談,以及最後他&lsquo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要牽涉進此事件&rsquo的明顯決斷等,都并不困難。

    似乎毫無疑問的是,博韋是瑪麗的追求者;而她又向他賣弄過風情;于是他野心勃勃地想讓别人都認為他擁有她全部的親昵和信任。

    關于這個我不想再多說;而且,因為事實完全駁回了《星報》的論斷,即認為瑪麗母親和其他親友反應冷漠&mdash&mdash這冷漠和關于他們相信屍體是那個香料店姑娘的猜測相矛盾&mdash&mdash那麼我們就得進一步探究了,就當死者的身份問題已經被我們完滿解決了。

     &ldquo那麼,&rdquo我問道,&ldquo你對《商報》的觀點如何看?&rdquo &ldquo從實質上說,這些觀點比其他任何就此事所發表的意見都更值得注意。

    那些從前提得出的推論是理性而敏銳的;但是在那些前提中,至少有兩個例子的觀點是有缺陷的。

    《商報》意在暗示瑪麗是在離她母親家不遠處被一幫粗俗的流氓劫持的。

    它竭力地表述道:&lsquo一個像這一年輕女子一樣被公衆熟知的人,在走過了三個街區而不被人看見是不可能的。

    &rsquo這是一位在巴黎長期居住人士的觀點&mdash&mdash一位公衆人物&mdash&mdash是一位在此城市的來回活動範圍大多被限制在政府辦公室附近的人士。

    他知道他從自己的工作地點穿越長達十二個街區後,很少會不被人認出并向他打招呼。

    他明白自己有多少熟人,也知道有多少人認識他,他把自己的知名度和這個香料店姑娘的作了比較,發現兩者間沒有大的差别,于是立即就得出了結論,即這個姑娘走在路上時,會像他一樣地容易被人認出來。

    可是,這情況隻能發生在當她的外出和他一樣是具有固定不變而按部就班的特點,而且也是在有限的同一區域時。

    他的往返走動在時間上是有規律性的,而且有一定界限範圍,其間有很多人會出于他的職業與自身有相似特征的興趣而有意地觀察他。

    但是,總的來說,瑪麗在外走動也許會散漫些。

    在這個特殊的事例中,非常有可能的是,她走的路線是與平常的幾種都不同。

    我們所推測的存在于《商報》想法中的那種對等,隻有在兩個人穿越整座城市的情況下才能被證實。

    在那種情形下,假設他們各自的熟人是一樣多的,那麼與相同數量的熟人相遇的機會就是相同的。

    就我看來,我認為,無論何時,無論瑪麗從自己的住所到姨媽家的很多路線中走的是哪一條,她在路上不碰到一個她所認識的人或認識她的人的情況,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對這個問題的全面而徹底的研究中,我們必須在頭腦中始終記住,哪怕是巴黎最著名人士所認識的人,在與巴黎的整個人口數量的比較中,都是非常不成比例的。

     &ldquo但是不管《商報》的論述依然具有多大的影響力,當我們考慮到姑娘離開的時間時,它的力度就會大大削減。

    《商報》這樣說:&lsquo她是在街道充滿了人群時離開的&rsquo。

    可事實并非如此。

    那時是早上九點。

    現在,除了星期天,每天早上的九點,街上确實有很多人。

    但是星期天的九點,人們大多是在家裡準備去做禮拜。

    隻要你留心,你不會注意不到,每個安息日從早上八點到十點之間城市中就有一種特殊的冷清氣氛。

    在十點和十一點之間,街道上是有人流的,但這并不是報上所說的那麼早的時間。

     &ldquo《商報》上還有另外一個觀點是缺乏觀察的。

    它這樣說:&lsquo從這個不幸女子的一條襯裙上,被撕下一條長兩尺寬一尺的布,它被系在她的下巴下面,纏繞在大腦背後,也許是為了防止她喊叫。

    這是那些沒帶手帕的家夥們幹的。

    &rsquo關于這個觀點是否站得住腳,我們會稍後再盡力研究;但是在&lsquo那些沒帶手帕的家夥們&rsquo這句話上,編輯想指的是那群最低俗的流氓。

    可是,報道所描述的是那些哪怕沒襯衫都永遠帶着手帕的人。

    你一定有機會觀察過,最近幾年,對那些十足的流氓來說,手帕是多麼的不可或缺。

    &rdquo &ldquo那麼,&rdquo我問道,&ldquo我們如何看待《太陽報》上的文章?&rdquo &ldquo非常可惜那個作者天生就不是一個應聲蟲&mdash&mdash本來在這件事上他可以成為這一行中最傑出的應聲蟲。

    他隻是一一重複了那些早已刊登的評論,用值得褒揚的努力從各家報紙的論述中把它們集中了一下。

    他這樣寫道:&lsquo所有這些物品在那裡已至少有三四周時間,因此,毫無疑問,這令人瞠目的行兇現場已經被發現。

    &rsquo在這裡,被《太陽報》重申的事實實際上遠不能消除我對此事的疑慮,而且我們稍後要更細緻地将它與此事的另一個問題聯系起來進行分析。

     &ldquo目前我們必須專注于其他的調查。

    你不會不注意到屍體的檢查太草率了。

    當然,身份的問題很容易就能确定了,或者說應該早就确定了;但是還有其他問題需要明确。

    屍體有否被搶劫過?死者在離家時是否帶有任何珠寶首飾?如果是的話,當她被發現時還帶着它們嗎?這些重要的問題都完全沒有被證據所涉及過;還有一些同樣重要的問題也沒有被注意到。

    我們必須盡力通過個人的調查來确定這些問題。

    聖厄斯塔什的事件必須得重新調查。

    我對這個人沒有什麼懷疑;但是讓我們系統地來追查一下。

    我們得毫無疑問地弄清楚那份關于他在星期天的活動的書面陳述是确鑿的。

    此類的書面陳述很容易幹擾人的視線。

    不過,假如它内容屬實的話,我們就不必對聖厄斯塔什進行調查了。

    然而,如果他的書面陳述是謊言的話,那麼,他那令人懷疑的自殺事件要沒有這樣的謊言,就不會是無法解釋的事實,因此我們無需偏離常規分析的思路。

     &ldquo對于此事,我認為我們應該先不考慮這場悲劇的内在因素,而是将精力集中到它的外部聯系上。

    在這樣的調查中,隻局限于對直接因素進行探詢,完全不考慮間接或次要的因素的做法并不是不常見的錯誤。

    把證據和論述限制在表面上相關的事物中也是法庭的玩忽職守。

    但是經驗表明,而且真實的哲學也始終證明,大量的,也許是絕大部分的真理是從看似不相關的事物中得到的。

    即使不是恰好通過這一原則的字面意義,也是通過這一原則的實質,現代科學才決心對無法預料的事物進行推算。

    但是也許你不理解我。

    人類知識的曆史已經持續不斷地顯示出,在間接的或是偶然的、意外的事件中,我們能獲得最大量的和最有價值的發現,而且最終,在對任何發展的預期展望中,有必要不僅大量地,而且是最大限度地接受那些從偶然性中,并且從大大出乎了人們正常的期待中得到的創造。

    把一件事物将會是什麼建立在現在是什麼基礎之上的作法不再具有哲學性了。

    偶然性被接受成為事物基礎的一部分,我們要完全考慮或然性,并使意外和無法想象的因素歸屬進學校的數學公式中去。

     &ldquo我要重申絕大部分的真理是從間接因素中獲得的這一個事實;而且,在這件事情上,隻有依照這個原理的實質,我才會在目前的情況下,将調查從被無數人嘗試過的、至今沒有結果的對事件本身進行的論述轉向當前與此有關的詳細情況中。

    當你确定了那書面陳述的可信度後,我将比你迄今所做的要更總體一些地審查那些報紙。

    到目前為止,我們隻是對調查情況進行了勘察;但是,事實上,如果對公衆報刊進行了一次如我所建議的那種綜合性調查後,還是獲得不了一些細節性的、對調查能起到具有指導性作用的信息的話,就很奇怪了。

    &rdquo 我按照杜潘的建議,對書面陳述一事作了細緻的核實。

    結果是,我非常肯定它們的真實性,以及聖厄斯塔什先生在此事上的清白。

    同時,我的朋友也以一種在我看來似乎是瑣碎而毫無目的的精密,專注并仔細地研究各類報紙文件。

    在一周快結束時,他将以下的摘錄放在了我的面前: &ldquo大約三年半以前,一次與目前案件非常相似的騷亂事件發生了,即這同一個瑪麗·羅傑從王宮底層勒布朗先生的香料店失蹤了。

    可是,在一個星期快結束前,她又一次出現在她通常所在的櫃台,除了有點不太正常的蒼白外,她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據勒布朗先生和她的母親說,她隻是去拜訪了鄉下的某個朋友;于是該事件就很快地平息了。

    我們可以推測,目前的失蹤同樣也很蹊跷,那麼,在快滿一周的時間,或者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可能會再次回到我們當中。

    &rdquo&mdash&mdash《晚報》,六月二十三日,星期一。

    [18] &ldquo昨天的一份晚報提到了羅傑小姐以往的一次神秘失蹤。

    衆所周知,在她從勒布朗的香料店失蹤的那一周裡,她是在一位年輕的海軍軍官的陪伴之下,那名男子因其行為放蕩而臭名昭著。

    據人們猜測,一場争執使她受到上天的神助得以歸返。

    我們已得知那名浪蕩軍官的姓名,他目前駐紮在巴黎,隻是由于不言自明的原因,我們不能将此公開。

    &rdquo&mdash&mdash《信使報》,六月二十四日,星期二晨版。

    [19] &ldquo前天,在本市近郊發生了一件最為殘忍的暴行。

    黃昏時分,一名紳士,偕同他的夫人和女兒雇用六個年輕男子将他們送到對岸去,當時這些男子正悠閑地劃着一條船在塞納河岸邊來來回回地閑蕩着。

    在抵達對岸時,這三名乘客跨出了船,并向前走着,一直走到看不見船影的時候,女兒發現她把陽傘拉在船上了。

    她返回去拿傘,于是就被這群人抓住了,并且被拖到了水裡,她的嘴被東西塞住了,還受到了野蠻的暴行,最後被帶到岸上一個離她和父母最初下船處不遠的地方。

    那些歹徒目前還逍遙法外,但是警察正在追蹤他們,其中有人可望很快被緝拿。

    &rdquo&mdash&mdash《晨報》,六月二十五日。

    [20] &ldquo本報收到幾封來信,其目的是要證明梅奈[21]在最近那件強奸案中有罪;但是考慮此人經審訊後已被宣判無罪,另外由于來信者的論點論據似乎熱情有餘深刻不足,我們認為不宜将信内容發表。

    &rdquo&mdash&mdash《晨報》,六月二十八日。

    [22] &ldquo本報收到幾封頗具說服力的來信,這些顯然來自各種渠道的消息足以使我們有理由确信,不幸的瑪麗·羅傑成了星期天在城市附近侵擾民衆的無數流氓幫會中其中一幫人手下的犧牲品。

    此後,我們會盡力騰出版面來刊登此類評論。

    &rdquo&mdash&mdash《晚報》,六月三十一日,星期二。

    [23] &ldquo星期一,一名與稅務署有聯系的駁船管理員看見一條空船漂在塞納河上。

    船帆被放在船艙底部。

    那個管理員就把船拖到了駁船管理處。

    次日上午,船被人取走,而沒有一個工作人員知情。

    現在船舵還在管理處。

    &rdquo&mdash&mdash《勤奮報》,六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24] 讀了這些不同的摘錄,在我看來,它們不僅是不相關的,而且我沒覺出它們中有哪一條會與目前的事件相關。

    我等着聽杜潘的解釋。

     他說道,&ldquo我目前不想詳細論述第一和第二個摘錄。

    我之所以摘抄它們,主要是想讓你明白警方的極端疏忽大意。

    就我從警察局長那裡得知的,他們并沒有從任何方面去費心地審查那個被提及的海軍軍官。

    但是要說在瑪麗的兩次失蹤之間沒有可推測的聯系的話,就真的太愚蠢了。

    讓我們假定第一次的私奔以這對戀人間的争吵以及那個被玩弄的姑娘回家而告終。

    那麼,我們現在就完全可以把第二次私奔(如果我們知道私奔再一次發生)看成是暗示了那個負心漢的重新進攻,而并不是将其視為另一個人的求愛結果&mdash&mdash我們就完全可以将其視為舊情人的&lsquo感情彌合&rsquo而不是新人的初次求愛。

    十有八九,那個曾經與瑪麗私奔的人會再次提議私奔,而曾被人提議私奔的她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