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跳棋旅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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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故意怠忽職守,而是我手上百幾封狄賓先生的信件,”他敲敲筆記本繼續說明,“信裡透露一些真相。

    接着,我立刻動身尋找那名昨晚造訪狄賓先生的人。

    根據“公牛”的老闆告訴我,他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常常看到這個我要找的人在附近出沒。

    那家夥常常光顧“公牛”,向每個人打聽莊園的事,獲取情報。

    各位,”莫區巡官搖搖頭說,“昨天晚上,這名男子沒有出現。

    我在喝下午茶時,接到瑞佛巡宮從漢翰打來的電話,他說,他查到我要找的人正投宿在跳棋旅館——我順便為各位解釋—下,漢翰這個地方靠河邊,離此地約四哩路……” “真有意思,”主教插嘴,斜睨菲爾博士一眼,“這個人還好端端活着呢,然後呢?” “他死了?”莫區一頭霧水,“老天保佑,當然沒有!為什麼他會死呢?” “我隻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主教敷衍地說,得意看着菲爾博士,“請繼續,巡官。

    ” 菲爾一點也不引以為意:“他是指,我應該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和藹地喘口氣,“沒關系。

    名采薩克史東·布拉克不總是最後的大赢家。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立即動身去逮他了嗎,巡官?”(棒槌學堂注:SextonBlake,薩克史東·布拉克為英國家喻戶曉的小說人物,也是名偵探,創作者不詳,這個名字後來出現于各種形式的創作,包括通俗小說、報章雜志連載小說、電視、電影、廣播和劇場等等。

    ) “沒錯,先生。

    我先打電話到莊園,詢問史坦第緒上校回家了沒。

    他不在。

    我馬上借一輛車,直赴跳棋旅館。

    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叫做史賓利,也不知道他是個年輕小夥子。

    我在跳棋旅館見到他,他自稱崔弗斯先生,絲毫沒有逃走的意圖。

    我發現他坐在門口,喝半品脫瓶裝的酒,十分鎮定。

    他談吐文雅,像個紳士。

    基于法律程序,”莫區道,“我告誡他,讓他知道他還沒有起誓,但是他最好在我執行例行偵查前,乖乖回答一些問題。

    他在未經宣誓的情況下做了供述,最後簽了名。

    ” 莫區清了清喉嚨,打開他的筆記簿。

     “我叫史都華·崔弗斯。

    我是已退休的劇場經紀人。

    我住在紐約市百老彙大道和八十六街間的德渥區。

    我到英國是來旅行的。

    我不認得狄賓先生。

    沒錯,我知道昨晚發生的事;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樁命案。

    是的,我知道自己的嫌疑很大。

    但是昨晚我沒在莊園附近出沒。

    要是有人指認,他們一定會告訴你們那個人不是我。

    我沒什麼好怕的。

    我昨晚九點半以後就回房裡去了,直到早上都沒有外出。

    這就是我僅能提供的,其他的要等我跟律師商量過再說。

    ” 讀這篇供述期間,莫區巡官的身軀越來越向後傾。

    一抹鬼靈精的笑容浮上他的臉。

     “我沒有任何逮捕令,”他繼續說,“除非證實了他的罪行,我不能控告他。

    我請他跟我一起回來協助案情偵辦。

    但他不肯,他說,得先等他打電話到倫敦跟他的律師商量。

    他實在夠酷了。

    後來,這個小夥子說他願意來,此時,瑞佛巡官正盯着他。

    他跑不了的,各位先生——但是,私底下,我搜到的這些證據都有重大意義。

    ” “你幹得太漂亮了,”史坦第緒上校誇贊他,“聽見了嗎?不費吹灰之力就逮着犯人了。

    是吧,莫區?” “謝謝你,先生。

    我們希望是如此,”莫區不好意思地回答,“各位先生,我們繼續往下說。

    崔弗斯先生昨晚那段時間并沒有待在他房間裡。

    他的确是在九點半回到房間。

    但是後來他又出去了。

    有人在十點左右看到他從房間窗戶爬回去——他的房間正好在一樓。

    有趣的是,他渾身濕透了,當時還沒有風雨,他仿佛掉進河裡去似的……” “河裡?”菲爾博士若有所思,“不賴,真不賴。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嗯,先生,我沒有。

    但是這不是重點。

    跳棋旅館老闆娘凱菲斯太太,收拾完戶外餐廳小桌上的桌巾返回屋内時,看到他從窗戶爬進去。

    她覺得很可疑,便持續觀察他……不到五分鐘,剛從外面返回的崔弗斯先生再度從窗戶爬出去,換了一套衣服,匆匆忙忙趕赴别處。

    重點正在這裡,他得有雙飛毛腿才能在一個鐘頭走四哩路,從跳棋旅館趕往接待所。

    他大約十一點鐘趕到這裡……” “沒錯,”菲爾博士同意他的話,“為了勒索,及時趕來看一場交易。

    ” 巡官皺了皺眉:“看什麼,先生?”他以粗啞、玩笑似的口吻重複菲爾博士的話,“他不光是用看的吧。

    這時,屋裡停電了,他直接走向那扇門,然後上樓——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