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坐在我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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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點必須基于:史賓利已經死了。

    我曾經讀過不少精彩的破案推論。

    但我不得不說,我們還沒看出你有什麼高超的本事能破案。

    ” 菲爾博士絲毫不引以為意:“喔,我隻是個一招半式打天下的江湖郎中。

    ”他大方承認。

    “不過,我敢跟你打賭,要是你願意移駕從這扇通往狄賓卧房的門過去看看,你會找到證據能證實我的假設。

    就個人來說,我比較懶……” 莫利·史坦第緒說:“博士,你可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任。

    你之前說狄賓是個騙子,你可能錯了;你這麼相信的,不管怎麼說……” 他邁步走到菲爾博士的椅側,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彷佛不确定男人是不是不該輕易表露情感,決定藉着壓低聲音很快說話掩飾過去:“我告訴你真話吧。

    我一點都不訝異。

    我曾經想過一些事,你或許會認為這樣很不厚道。

    ” “啧!”菲爾博士嘀咕一聲,“怎麼了?” “——但是我真的這麼想過。

    現在你能了解,一旦揭露了這件事,我們将陷入更混亂的局面嗎?醜聞、臭名……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到時他們一定會阻攔我的婚事;他們會想盡辦法,尤其我的母親。

    他們不會得逞的,但這不是重點。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談論這個話題?為什麼……”他神情困惑掃視每個人的臉,茫然、困頓,甚至絕望,似乎在尋求一個合理的理由,他的婚姻在世人的眼中彷佛罪大惡極。

    “還有什麼更好的方式可以毀了我的婚事?你們能不能告訴我?” “我了解你的痛苦,孩子,”主教說,“你難道不在意你未婚妻的父親是名前科犯?或殺人兇手嗎?” 莫利下巴兩側的肌肉鼓動。

    眼神迷惘:“我不在意,”他不假思索,“就算這個下流家夥王使芝加哥所有的犯罪行為……但是為什麼要公開?” “但你還是希望知道真相,不是嗎?” “是的,我想知道。

    ”莫利承認,搓着自己的前額,“這是一定的,我們還是要主持正義。

    但是為什麼他們不幹脆逮住他,将他繩之以法,不讓任何人知道呢?算我說的是廢話,當然,如果能夠讓你們了解我的心情……那些該死的報紙有什麼權利肆無忌憚将新聞渲染成醜聞,隻因為一名男子被殺了。

    為什麼你們這些執法人員可以私下斷決,擅自立法或行使權力?” “史坦第緒先生,”菲爾博士說,“這些問題可以花喝半打啤酒的時間來讨論。

    但此時此刻,我不覺得你需要操心醜聞的問題。

    我來是為了——我是說我們此行的計劃……你看得出來我們要做什麼嗎?” “沒有,”莫利絕望地說,“我希望我看得出來。

    ” “這個醜惡的真相是遲早得去面對的,不管怎麼樣,它都在那裡。

    這個不知名訪客——殺死狄賓的兇手——絕對是個頭腦聰明,能設計這一切計謀的人,他就在這裡。

    他不是什麼來曆不明的盜匪。

    他是英國村莊的一員,可能離我們這裡不到一哩遠。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費盡唇舌解釋這一切,如此我們才能一步步接近核心。

    當下的情況是——” 他彎下身,用手指輕敲着手掌。

     “——當下的情況是,他認為他是安全的。

    他以為我們已經認定兇手是路易·史賓利。

    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趁他不備把他揪出來。

    因此,為了這一刻,我們應該對我們所知道的一切保持緘默,包括我們對狄賓過去的了解。

    我要将這一切報備給海德雷總采長,倫敦方面可以着手調查他的背景。

    但是這裡的資訊得靠我們偵查。

    此外,諸位,我們手上握有幾項有價值的線索。

    兇手留下的那一兩個破綻,我此時不需要詳述,但是他犯了最大的錯誤就是留下繪着八枝寶劍的紙牌。

    這一點可供我們尋找——” 房外傳來一陣耳語和雜沓的腳步聲。

    最靠近窗邊的莫利和主教往窗外眺望。

     “來了一大票人,”史坦第緒說,“家父、莫區巡官、我妹妹、佛狄西醫生,還有兩名警察。

    我——” 上校顯然抑制不住他的興奮。

    隔着靜寂的灌木林,聽到他迫切又得意的聲音,他沙啞的嗓音從樓下傳來:“我說!大家都下來吧!案子破了,這件案子已經破了!” 主教想從弧形的欄杆向外望。

    他猶豫了一下,接着說:“你克制一下自己,不要這樣大呼小叫。

    案子怎麼會破了?” “為什麼不,因為我們已經逮到兇手了,莫區逮到他了。

    現在要他招供。

    ” “逮到誰?” “還用說嗎,當然是路易·史賓利這家夥!他還在村裡,莫區依法逮捕他歸案。

    ” “咦!”修葛·杜諾範說,轉頭看菲爾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