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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時候,他們唯恐愛上彼此,隻是以朋友的身份頻繁見面。

    直到那次,他邀請她參加7月3日的集會,事情開始出現轉機。

    集會前一個月男孩子們就開始向他們中意的女孩子發出邀請。

    這是唯一一次他很認真地邀請她;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奉母親之命這麼做的。

    對她來說,集會并不隻是一場舞會。

    從她接受邀請到集會開始的這段時間裡,他倆都覺得不太對勁。

    女孩子通常都會和邀她參加集會的男孩子約會,她也不例外。

    他會說:“你是我的女孩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集會結束。

    ”或者她會給他打電話,問他:“你想開車送我媽媽和我去費城嗎?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我想應該先問問你,但你不想去的話,别勉強。

    ”當他要吻她的時候,她能分辨出他是試圖了解她懂得多少。

    初墜愛河時的長吻就是這樣:沒有征服一切的激情,隻是有些慵懶而充滿着好奇。

    長吻時他們常會中間停下來,她退身向後,微笑着打量他,他也盯着她,然後沒有言語,他又把嘴唇覆在她的嘴唇上。

     直到那天晚上之前他一直把關系維持在接吻的階段上。

    那天晚上,他們看完了電影,來到她家。

    她先上樓看了一眼,确定母親已經睡熟了。

    他呆在一樓的廁所裡,聽到她下樓并推了推廚房的門。

    然後他們去了書房。

    “想來杯牛奶嗎?”她問。

     “不。

    這就是你去廚房的原因?” “我隻是想看女仆在不在。

    ”本文來自 “在嗎?” “你不想嗎?”本文來自 “親愛的,我真的很想,但是我不能。

    我會是你的,不是在這兒。

    不,你知道的,我想在床上,當一切準備就緒時。

    ” “從沒。

    别說這個了。

    我愛你,也想要你,但不是在這兒。

    ” “好吧。

    ” “你真好,朱,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過。

    為什麼是你?” “喔,我沒這意思——好吧,跟你一起回去吧。

    随便讓我在哪兒下車都可以。

    ” 上車後,阿爾遞給她一支煙。

    她剛去了克裡威勒的祖母家,正想抽根煙。

    接過煙和飲料,就這樣,她很容易被說服了。

    路程實在很短,在克裡威勒和吉布斯維爾之間的大道上行駛了約半英裡,就到了克裡·達姆的船屋。

    這種感覺有些微妙,就像是和自己的堂妹或者其他什麼親人在一起。

    他打小就認識弗蘭妮,突然有一天發現她已經是個女人了。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就像在大街上撿到錢——不用付出任何勞動,一點也不辛苦。

    弗蘭妮的感覺一定也是如此,看得出來那天她也很輕松。

    臨下車前,她威脅他,“如果你敢告訴别人,我就殺了你。

    真的會殺了你。

    ”可以想像她完全幹得出來。

    她不想再見他,告訴他不要打電話或者請求見面,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

    他不太确定她是否真的會殺人。

    他常會想起這件事;這會兒他又想起了,于是朝她看去。

    她正盯着達奇,看他和埃米莉·吉根福斯跳舞,他假裝很自然地把腿放在埃米莉兩條腿中間,看起來和别人跳舞沒什麼兩樣。

    蕩婦——弗蘭妮沒把埃米莉放在心上。

    但阿爾喜歡弗蘭妮,這讓他想狠狠揍達奇一頓。

    瞧瞧,這就是問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阿爾通常不叫她們姑娘、女孩或者别的稱謂,修女除外)。

    她們很少能遇見像佛列格勒那樣的好男人。

    本文來自 他突然生起愛瑪·佛列格勒的氣來。

    不知道她是否會為自己嫁了這麼一個好人而感恩。

    也許很快,她就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情況總是這樣:一個女人嫁了一個打她、騙她的卑鄙小人,她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若是嫁了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恐怕也會認為是理所當然。

    她一點都看不到他的可貴。

    阿爾得出這樣的結論:女人還是愛壞男人。

    女人對得到的東西習以為常,對渴望得到的也一貫如此。

    去你的,忘了她們吧。

    歡迎到看書 然而在“驿站馬車”這樣的地方,你不可能忘掉女人,這是一個女人的世界。

    所有的舞廳、夜總會、房間、商店、教堂,甚至妓院——都是女人的地盤。

    最糟糕的是,男士們穿着燕尾服,打着僵硬的領結,毫無樂趣地喝着酒,女人們卻常常來火上澆油。

    有樂隊的地方都會有女人,這點毋庸置疑。

    女人常唱:“我想唱歌,你使我瘋狂,常常想你,親愛的,為了你,我的心憂傷而寂寞,我隻渴望你,我心甘情願向你投降。

    ”“投降個屁!”阿爾·格裡科粗